在过去了接近五个时辰后,纹兵室内蓦地响起一声剑鸣铮铮声,楚元翰满脸急不可耐的直奔纹兵室而去,一进门就从楚凡手中抢过那把纹兵剑。
刚才这种纹兵制作成功时才特有的那一声铮鸣,毫无疑问标志着楚凡这一次纹兵的制作成功了,唯一无法确定的是这把纹兵剑的品级。
“嘶!居然是初阶上品!”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里的兵纹怎么跟另外两个兵纹不一样?”
“这两条腾蛇纹为什么如此古怪?”
一口气楚元翰问了是几个问题,与其说是问,倒不如是喃喃自语。
毫无疑问,这一顿中饭,楚元翰也就抱着个碗痴痴呆呆,也不管碗里啥都没有了还有一下无一下的往嘴里扒拉。
可是母子情深,一个可劲的胡吃海塞,另一个见缝插针不停添饭夹菜,至于楚元翰,谁会在乎他呢?
随着第一次制作就成功地制作出来了初阶上品纹兵剑,这已经超越了楚元翰的水平更超出了他的想象。
所以直接跳过了初阶纹兵的考核。
第二天跟第三天,两天的时间中,三把中阶精铁剑坯毁坏了一把成了完全的废品,而另外两把中阶精铁剑坯,一把制作成了中阶下品纹兵剑、一把中阶上品纹兵剑。
楚元翰没了脾气,儿子成了人中之龙时,父亲才会有的那种自傲、得意的眼神,涨满了楚元翰的眼睛,哼着小曲儿,每顿一壶三十年的竹叶青酒,自得自乐的躺在小院里。
父亲的爱是严厉的,但是也是孤独的;
母亲的爱是温暖的,那是触手可及的。
楚凡有点不习惯,楚元翰破天荒在小院里的摇椅上,就着几粒豆子、喝着酒,全然对即将开始铭刻高阶剑坯的大事不闻不问了,仿佛一瞬间被他忽略了。
三把高阶精铁剑坯,一溜排开,楚凡一把把用眼睛查看了三个时辰,接着闭上眼,用手一把把摩挲了三个时辰,最后来到小院中,每一把剑坯握在手中各自挥舞了一个时辰。
这一天九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依然如此,九个时辰过去后,洗漱睡觉。
整整两天没有丝毫铭刻的意思。
第三天楚凡在兵纹室内整整打坐了一天,连饭都提前打了招呼,只吃了早饭跟宵夜。
第四天,楚凡终于从三把高阶精铁剑坯中选定了一把,重复第一天的动作九个时辰。
第五天,兵纹室房门紧闭了一整天,楚元翰跟程静菊说话都压低了九分,只看得见嘴唇在动,而丫鬟仆人直接被撵出了小院,胆敢高声者,直接打断腿!
第五天的月亮特别的圆润,清幽的桂香馥郁而饱满,在微风中远远地散开。
“铮!”
“铮!”
“铮!”
连续三下铮铮剑鸣,这是高阶纹兵出世时所特有的钟磬般的妙音。
犹如天籁,犹如坚冰初融,犹如初春那一声惊雷,对于兵纹师来说,这是来自于灵魂的呼唤,是黑夜里指引方向的铃声。
吴文德从床上一跃而起,推开窗户满是疑惑的四下张望。
楚家庄所有纹兵学徒同样被惊醒,而满然四顾。
唯独小院中桂树下,楚元翰一把搂过程静菊深深地吻了下去,满脸的泪水浸湿了爱妻的睫毛、鼻翼、嘴唇……
楚凡手中,静静地躺着一柄朴实无华的剑,随着元力的悄然输入,一缕金色的流光在剑身欢快的流淌,最终在剑刃上形成了一道朦胧的金色毫光,长约三分!
高阶初品纹兵剑!
楚凡此时已经算得上是打开了高阶兵纹师的大门,最不济也是中阶兵纹师大圆满,进阶高阶兵纹师还差一点火候的话,那也只需要主动退后一步,再有所沉淀,连续制造出三把以上的高阶纹兵,那就是白金足赤的高阶兵纹师了。
吴文德历经四十年,仅仅只是中阶中期兵纹师,固然有一定几率制作出高阶纹兵,那也只是几率而已。
楚元翰历经二十年,也仅仅勉强算得上是初阶中期兵纹师。
可是楚闵,十年不到,也进阶为中阶中期兵纹师,更不消说楚凡,仅仅两年就坚实的踏入了中阶后期大圆满兵纹师的境界。
原因何在?
四大基础兵纹的深刻理解、高阶上品日月双子针、完整的四幅原始兵纹的引导,另外就是知微境近似大圆满的境界,更重要的是楚凡具有更为强大的动手能力。
五者结合,而且是完美的结合,导致产生了兵纹的世界中,出现了楚凡这样一个怪胎!
一把高阶下品纹兵剑,价值在五万金以上,高阶中品纹兵剑价值在十万金以上,高阶上品纹兵剑的价值则在二十万金以上并且是有价无市。
目前绝大多数高阶上品纹兵类武器,基本上都是初阶中期以上的兵纹师依赖微小的几率制作出来的,成本惊人。
说白了,就是具有较高造诣的兵纹师,用赌的方式去赌制作出高阶纹兵的几率。
这既是获得高阶纹兵的方式之一,也是借着这种机会来冲击自身兵纹综合技能的瓶颈,在缺乏原始性完整兵纹的情况下,不得不说这也是进阶高阶兵纹师的途径之一。
历史上也不乏通过这种方式突破到高阶兵纹师的例子,但是其成本极为惊人,非大势力、大家族是不可能用此种方法突破的。
对于绝大部分兵纹师来说,原始性完整兵纹的地位几乎是至高无上的,通过它就能从高屋建瓴的高度,从最基础的原始形态推演出变化的脉络,再根据自己的理解,推陈出新,从而顺利的过关斩将从初阶兵纹师一直顺利过渡到高阶兵纹师。
换句话来说,原始性完整兵纹就是高山上冒出来的清泉,至于想要它流往何处,那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引水方式、需要引往何方。
见鱼而择木,择木而见鱼,一个是有明确清晰地目标,一个是前景朦胧中慢慢摸索,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楚元翰终于平静了下来,负手走进房来,程静菊紧随其后,而且一把推开楚元翰疾步抢上前站在楚凡的背后,把手放在了楚凡的肩膀上。
楚元翰走上前去把手一伸说道:“给为父瞧瞧,开开眼!”
陈静菊则大声说道:“这是我儿子制作的,是我儿子!”
楚元翰脸色一僵不知道说什么,楚凡则哈哈大笑把纹兵剑递给了父亲,转过身去轻轻搂着母亲说:“我是您的儿子,永远是您的儿子!”
陈静菊高昂着头拉着楚凡的手往外走:“来,宝贝儿子,娘给你做好吃的去!”
说罢跟个得胜的将军似地拉着楚凡走了出去。
楚元翰拿出一个放大图像的纹器镜,高阶下品纹兵剑已被稳稳放在纹兵桌上,他左手拿着楚凡给他的金色原始兵纹,右手拿着纹器镜,一边细细观看原始兵纹一边思索着楚凡铭刻的变形后的兵纹,每每在原始兵纹中找到一点脉络心中就升腾起快意,每每在变形兵纹中找到一处同感,则惊叹楚凡的天资。
这一看就是三天多,楚元翰凭着二十几年的深厚功底,把楚凡制作的三把纹兵的变形兵纹都刻在了脑海里,而原始兵纹更是占了他一大半的时间来记忆、领悟。
楚元翰同时也结合自己这二十年的兵纹经验在脑海中飞速推演,不知不觉在原始兵纹的引导下、变形纹兵的例证下,久久未能突破的进阶感觉出现了一丝松动。
随着这一丝松动,一种想要亲自动手、马上动手的冲动控制住了他,楚元翰立即出了自家小院直奔铸造房。
这些年虽说手头有几幅兵纹,但是研究了这么多年,只能极其被动的依葫芦画瓢,想要逆推几分原始符文的脉络出来,却是举步维艰,而现在,这扇大门居然随着楚凡的回家而被豁然打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