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蝠在崔家的算计下,万安居老板引线牵针神秘人跟楚蝠达成了供货协议,于是楚蝠安排心腹去跃马涧附近偷伐龙血木、火枫树。
但是在晴空霹雳事件后,跃马涧几乎成了死地,楚蝠安排的心腹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亡、失踪,所以半年多的时间中,楚蝠的供货并不多。
花弼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用得着的物资,可是很少的交易量让他很是不满,而通过其他的途径再次证实了楚翼寒确实有着特殊的背景,花弼也不敢随便出*夺,可是这心情总归是很郁闷的,崔家老大崔锐乌每次来探视花弼,就免不了吃冷脸。
猛地听下人禀报说,阿娟犯了花弼的忌讳,被一掌击毙,崔锐乌脑袋都大了,好在这老家伙极为好色,于是急忙在家奴后代中另找了个心地单纯的貌美姑娘后,带着她来到了花弼居住的别院。
听说崔锐乌求见,花弼满脸都是不屑,奈何现在只有龙血木跟火枫木这两种材料勉强可用,也就寒着脸让崔锐乌进来了。
崔锐乌进到房内后,满脸愧疚的说道:“都是晚辈识人不明,阿娟犯了花老的忌讳死不足惜!晚辈从自家院子内找了个身家绝对清白、安守本分的丫头供花老驱使,还请花老笑纳!”
花弼冷冷地哼了一声,抬起头来瞄了眼问道:“叫啥名字?”
小丫头睁着大大的眼睛脆生生的回答道:“奴婢叫阿秀,见过花先生,阿秀有礼了!”
阿秀随即微微一蹲行了个礼。
花弼本也不是个什么重情重义之辈,万丈红尘为图一乐而已,见这名叫阿秀的婢女眉清目秀,略带了一丝童稚与天真,看模样虽说少了几分成熟多了一丝青涩,却是别有一番味道,看得他兴致渐起,性情顿时好了不少。
崔锐乌眼瞅着花弼的脸色有所缓和,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简略说了下木材这段时间交易量有所增加,但是品质却赶不上之前那些货。
花弼心不在焉的说道:“只要是五年以上的木材皆可,我要的是数量,你也该催紧点了,另外呀,自己吃肉时,也别忘了给别人喝点汤,都是聪明人,眼光要放长远点才好呀!”
说完这番话后,花弼手一抬扔过去一个药瓶继续说道:“这里有五十粒三转豹胎丸,你先拿去应付着吧,没事的话老夫要休息了。”
崔锐乌一把接住药瓶,拱手道:“晚辈这就告辞了,一定按照花老的吩咐去做,请花老放心!”
他说完一拱手转身离开了。
阿秀,全名叫张绣,她跟阿娟不一样。
阿娟大约在十三四岁时跟着她老迈的爹爹逃难来到了琅安县城,后来他老爹突发急症一夜之间便天人两隔,阿娟草标插首卖身葬父,这才被崔家当做婢女买进了院内。
张娟的父亲张成则是崔家的家生奴才,一成年就在崔家矿山做工,母亲也是家生的小丫鬟,成年后被主家配成了一对,后来就有了张绣三兄妹,阿秀是最小的一个。
所以这样的出身论下来的话,她就是真正的崔家内院信得过的人。
天性本就单纯的张绣没什么心机,还带了几分童稚之气,自打来到了崔家别院后,很快就跟另外三个婢女混熟了,而且还玩起了久违的小游戏,抓羊。
在石板上一溜排开十二粒小石子,手里握着一粒,随即将手中的小石子抛到天上后,迅速的在地上捡起一粒石子,紧跟着要接住此时已经坠落下来的那粒石,整个过程中,石子不允许掉落在地也不能碰触到别的石子。
这样第一轮结束后,手中就有了两粒石子。
第二轮流程一样,只不过抛上去的成了两粒石子,顺利完成后手里就有了四粒石子,手掌空间变小,抓取石子的数量也不断增加,所以难度就增大了。
那就更不用说第三轮、第四轮了。
抓羊这个游戏比的就是个心灵手巧、眼疾手快,最终谁坚持到了最后就算赢家了。
四个婢女其实岁数大多在十五岁上下,即便大一点也大不过去十八岁,因为凡是十八岁之上的未婚婢女大都要听从主家的安排,跟家奴成家。
因此四个婢女岁数并不大,一玩起来就有点疯。
花弼可是个接近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听得外面笑声一片满是朝气,也禁不住缓缓走出房来,以图沾点青春的气息。
他来到游戏中的四个婢女身边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居然露出惊奇之色来,一把接住空中的一粒石子,二话不说举在空中细细查看起来,四个小婢女虽个个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却不敢讨要,更不知道这老不死的发什么疯,一个破石子也值得装模作样的。
花弼看着看着,脸色从惊奇转变成了惊喜,更是不理会四位不高兴的婢女,一一将地面上一共十三粒石子全部捡了起来,疾步走到别院中的小亭子里,把这些石子放在了石桌上。
随即拿起一粒,一撩极品绸缎制作的衣服下摆就擦拭起小石子来,四位婢女毫无例外的认为这个老不死的真的估计是要死了,这么贵重的衣服起码是好几两黄金才能做一件呢,这老东西居然拿来擦拭不值钱的石头。
花弼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极为严肃,四位婢女有阿娟这个前车之鉴,个个噤若寒蝉,眼瞪眼愣愣看着花弼,不敢出言询问。
花弼的眼中此时只有石子,暗灰色,大拇指头大,通体微微椭圆,经过仔细观察并无一丝人工打磨的痕迹。
花弼二话不说,双臂一崩,整件绸缎的衣服被撕裂成了两块,他更是唰唰几下全给撕成了小手帕一样的大小,一块绸缎裹着一粒石子,细细的擦拭起来。
不一会,小石子全部都清理的一成不染,十三粒石子的大小、微微椭圆的形态,几乎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花弼长吸了一口气,闭着眼把桌面上的十三粒石子混在一起,跟着洗麻将似的一通洗,最后摸起一粒小石子后,这才睁开眼睛。
他把这粒石子举在眼前,体内功法运转,一丝古怪的力量输入了进去,很快这粒灰白石子居然变得通体洁白无瑕,犹似一粒夜光珠一样,在白日里都散发出晶莹的白色光芒,跟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般!
花弼惊喜异常,随即元力一收,这石子三五息时间就恢复了暗灰色,显得平淡无奇了。
他急声问道:“这些石子是谁的?”
张绣嘟着嘴说:“是我爹爹给我的玩具,您老不会是想要吧?”
花弼紧张的追问道:“那你爹爹在哪里找到的这些石子?”
张绣不明所以,见花弼神色紧张之极,她也不敢隐瞒什么,不就是些石子嘛,于是说道:“我爹在崔家矿洞挖矿时找到的,说是有好多呢,我玩着玩着总是要丢失几颗的,所以我爹每次挖矿后都会给我带几粒的。”
花弼眼都绿了,嘴角抽筋白沫直喷,涨红了脸大声叫道:“暴殄天物圣所哀!难怪他崔家这些年毫无建树呀!来人,迅速给我把崔锐乌这个败家的玩意儿给我叫来,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呀!”
张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以为自己惹了大祸,满眼都是泪水,泫然欲滴。家奴,一旦惹了祸,即便是官府也无法袒护,主家掌握着家奴的生杀大权,遇到暴虐的主家,稍有忤逆杖毙、溺毙者数不胜数。
而眼前这个老东西,明显是家主都要供奉着的主,惹恼了他,岂不是大祸临头?
花弼此刻却是心情大好,精瘦的胸膛起伏不定、灰白的胡须随风飞舞,一把抱住阿秀嘴里胡乱的叫着:“心肝宝贝,你是我的大福星,老夫我要重赏你,要重重的赏你,崔锐乌这辈子做的最聪明的事情,就是把你送到了老夫的身边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