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宫熠暝和白发老者也陆续从心魔镜走了出来。
宫熠暝看到风钰和云倾浛,忽然讶异道:“啧,小浛儿,没想到你们比本门主先出来了。”
云倾浛瞥了宫熠暝一眼,言语里不乏乖张:“宫熠暝,本少主没想到你还能出来。”
宫熠暝忽然大笑:“这心魔镜,激化的可是心魔,我们本是魔道,修的就是邪魔,何须畏惧心魔?”
“没错!”白发老者附和,“何况我们门主实力超群,更何必怕小小的心魔。”
魔,不畏魔?
风钰目光一暗,心下竟是隐隐有了猜想。此次来琼仙境,他总感觉,有种命运的无形牵扯,让他步入迷雾。
云倾浛嗤笑了一声,看向其余几个心魔镜,云潇然和左昭延的心魔镜都隐隐有了颤动的痕迹。而这时,云潇然却是先被心魔镜弹了出来。
她半跪在地,眉头紧皱,似忍受了极大痛苦。睁开双眼,她从地上起来,目光愈发阴冷了起来。
看这样子,在她周围的一切和自己面前,云潇然最终选择的还是自己。
斩断一切,方可独善其身。还真是一个残酷的游戏。
“本君都说了斩断一切是最好的方法,哈哈……无爱无恨,无情无义,没有那么多牵挂顾忌,那才能做到无伤无痛无敌!”邪君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有些癫狂,又有些悲凉。
云倾浛冷嗤一声,“呵……无爱无恨,无情无义,斩断一切,独善其身,那终究还是懦夫的做法。”
若是足够强大,何须惧怕?何须斩断一切?又如何只能独善其身?而若是不能护她所爱,杀她所恨,夺她所欲,追她所求,强大又有何用?
她所要追求的强大,背后无异乎便是“快意恩仇”四字。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若不能快意恩仇,潇洒恣意,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咳!咳咳!”
在云潇然出来后不久,左昭延也被心魔镜踢了出来。与云倾浛和云潇然的毫发无损不同,左昭延身上四处都是伤痕,一身华衣沾满了血渍,奄奄一息。
云潇然阴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想到毕竟左昭延是万花谷的少主,她收起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当即过去将他扶起,“昭延,你没事吧?”
“咳咳!”左昭延身上鲜血一直在流,他张了张嘴,艰难道:“潇然,帮我拿身上的七品保命丹。”
七品保命丹,那他父亲,也就是万花谷主留给他的保命丹药。不到危机时刻,根本就不能用。而之前就连云潇然中了一日绝他都没有拿出来。
而现在从心魔镜出来,他只感觉浑身的鲜血都要流尽了,内心扩大的恐惧还久久没能消退。
云潇然照着左昭延所指取出了他身上的七品保命丹,很快将七品保命丹放入左昭延口中。可此时,看着逐渐恢复生机的左昭延,云潇然心底却是生出了怨念。
他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之前她中毒,他都不把保命丹拿出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