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之前不看好周昊的也都闭了嘴,余秋雅已经惊呆了,就连赵青山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唯有刘强板着脸。
周昊将那符咒拆了下来,有些眼熟,貌似在白无常的店铺里见过,好像是聚阴符,而那黑乎乎的东西则是用黑曜石雕成的玄武像。
“先生……”余秋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青山皱眉说道:“这莫非是……北冥,北冥……”想不起来了。
“北冥亡丁大阵,北方主玄武,为阴,通过秘法加持裹上聚阴符加大阴气破坏四象平衡使得阴字挂帅,用科学来解释就是扰乱磁场。”周昊淡淡说道。
赵青山赞叹道:“小友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实在令老夫惭愧,不知小友师从何处?”
总不能说是张善元的徒弟吧,虽然名不见经传的,但始终是个老骗子,万一被人认出来岂不丢人?
周昊想了想答道:“算是袁天罡吧。”
赵青山笑了笑,袁天罡可是唐朝时期的著名大相师,所书《推背图》全书共六十象,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
之所以叫《推背图》还是因为一时算得兴起预测出千年后的局势动态,连清朝怎么灭亡的都算出来了,另一名大相士李淳风推了一下他的背,说:“后世之事实属天机,不可再泄焉。”这才作罢。
眼见周昊不肯透露师门,赵青山当然不会继续追问。
周昊想起什么似的,走到一个白白胖胖的设计师面前,道:“你刚才是不是说如果我找出来了你就吃了的?”
设计师吓了一跳,脑袋摇很拨浪鼓似的,道:“不不不,先生,我,我开玩笑的。”
“那可不行,允人不允神,你不怕我手里这宝贝生气吗?说了就要做到。”说完还把玄武像递到了他的嘴边。
设计师脸上抽了两下,豆大的汗珠都悄悄滑落。
余秋雅见状上前扯开话题道:“先生,那我们公司现在没事了?”
周昊颠了颠手里的玄武像,道:“得把这个毁了才行。”
根据《相决》所书,镇物都是用秘法蕴养的,害人的物件更是要用上精血,镇物被发现后如果被毁,术法被破,害人之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也就是赵青山说得忌讳,如果害人之人没死,自己不就多一个仇家吗,而且通常风水师也不会轻易用术法害人,他们都是围绕“因果”二字存活的。
“不行!”刘强不知怎么忽然大叫一声随即就冲向了周昊。
手中的玄武像正被抛在半空,周昊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玄武像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粉碎。
“你……”刘强龇牙咧嘴地指着周昊,随后嘴角流出鲜红,倒地,毙命。
公司里死了人,场面顿时就控制不住了,不少女员工哇哇大叫了起来,男员工也吓得脸色煞白。
“先生,这……”奈何余秋雅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此时也冷静不了,别说余秋雅了,周昊自己都吓得半死,虽然打小跟着张善元见过不少死人,但刘强可是活生生死在自己跟前的,能一样?
赵青山镇定了一些,也只有他首先想到下镇的人就是刘强。“这是何苦呢?”他叹了口气说道。
周昊环视了一圈,刘强死后周围的阴气在以很快的速度消散,他也反应了过来一切都是这家伙在作祟。
“报警吧。”周昊说道,此时他的心还砰砰跳得厉害。
余秋雅点了点头,一名像是秘书模样的女人就拿起了电话。
本以为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可下一秒,整个公司内刮起了一阵莫名的阴风,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现在可是夏天,不少人都冻得打起了哆嗦。
“你他妈一天天的尽给我惹事,老子逛个窑子都能被叫来加班,有完没完了!!”
周昊闻言看去,发现一名身穿白衣头戴白帽,帽子上写着“一见发财”四个大字的青年男子,面色雪白,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手上拿着一只哭丧棒。
青年男子将哭丧棒往地上随手一扔,捏着手,指关节哒哒作响,凶狠狠地朝周昊走了过来。
“七爷……”周昊身子不断后退。
“七你妈!你给我站着不许动!”
周昊转身就跑,嘴里喊道:“是你让我找袁天罡的,不关我的事啊,七爷,咱有话好好说行吗?七爷,七爷!七……”
众人看向周昊就像看白痴一样,一个人在那里胡言乱语、又跑又跳。唯有赵青山惊得都快疯了。
七爷?
白!
无!
常!
干嘛啊!搞事情啊!
赵青山此时不仅是惊,还有吓,腿肚子都在哆嗦了。
十分钟后。
白无常锁着刘强的魂魄心满意足地走了,奄奄一息的周昊用余光看到了刘强,此时刘强也正在看他,脸上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小友,你,你没事吧?”赵青山将周昊扶了起来一看,好么,挺英俊的一个小伙愣是被打成了猪头模样,鼻青脸肿的。
周昊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嘶~”太他妈狠了。
没多久巡捕来了,将刘强的死因定义为猝死,一一做了笔录后就没啥大事了,刘强的家人把尸体领走了也没和余秋雅要赔偿什么的。赵青山倒是和周昊要了联系方式。
上京密云,燕山群山,丘陵中的一间小屋里,一名身穿黑色素衣的老者看到神坛上写着刘强生辰八字的稻草人忽然无火自焚,笑了笑。
“先生,这里是十万,密码是六个六,请你务必收下。”余秋雅用双手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十万?!
长这么大连整沓的一万块是什么模样、什么厚度都没见过的周昊愣了。
“给我的?”周昊指了指自己被餐巾纸堵住的鼻子问道。
“是的。”余秋雅笑道。
怎么办?这钱拿还是不拿?
……
是福是祸躲不过,要死要活屌朝上!我就拿了!咋的!
周昊下定决心后咬牙接过银行卡塞进裤兜还觉得很烫,摸了摸之后才好了一点。
见他收了,余秋雅说道:“那我们现在去用餐吧?也六点了。”
周昊拒绝,说是送他回去就行,此时的周昊感觉自己犯了错误,首要想到的就是回家。车还没开到店铺,周昊就要求停车自己走了回去。
“你这是怎么搞的?”张善元皱眉问。
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周昊拉扯大,看他低着头鼻青脸肿地就回来了,俨然是挨揍了,周昊小时候调皮捣蛋自己都没舍得打过一下,心里酸酸的,疼。
“摔的。”周昊简单地回答了一下。
张善元可不是傻子,摔进猪窝了?能摔出个猪头来?
“说,到底是谁干的,我找他去!”张善元气呼呼地拍了一下桌子。
“别问了师父,我不想说。”随后周昊就洗澡去了,他也没心情编个故事来骗张善元。
洗好澡躺在床上,周昊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又破镇又死人的,临走还赚了十万,对于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很难接受的好不好。
想着想着,周昊就睡着了。
忽然一阵嘈杂入耳把周昊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他走出房间来到店铺后面的院子里,看见张善元正在和一个人争吵,准确地说是在骂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衣,戴着白帽,上面还有四个字,可惜隔得太远看不清。
但张善元的嗓门倒是不小。
“妈了个把子的你敢打我徒弟?你他妈当两年元帅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
那人连续躬身作揖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我看你他妈就是皮痒!讨打!”说完张善元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铜钱剑,由一百二十枚不同的铜钱组成,剑尖上则是五帝钱,将朱砂染过的麻绳用特殊编法绑起来的,金光闪闪,真可谓是神兵利器。
啪的一声打在那人身上,那人一声惨叫也不敢还手,撒腿就跑,张善元脚下踏着七星步,每出一步都能在地面上踏出淡金色的涟漪,口中念念有词说了一串咒语,随后整个人爆发出相当猛烈的阳火,气势犹如天神一般追着那人打。
“叫你牛逼叫你牛逼!”
妈呀,原来师父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