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脑海中,白初晓和江谨言是有些说不清的关系的。
她以为白初晓和那些女孩儿一样,沉溺在了信手拈来的金山银海之中,尝到了食嗟来之食的甜头,不想再努力了。
经过观察,白初晓的工作效率和质量都还是很高的,并不是完全没有能力,曹仁华觉得她还算有救,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封辞呈我先压着,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白初晓扯了扯嘴角:“谢谢主编。”
压着不让过,也没用。
她不过是出于道德来走个过场而已,就算曹仁华最后不让她走,为了凛烨,她也必须走。
从曹仁华的编辑室出来,白初晓径直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收拾东西,一旁的于娇娇见状一路小跑了过来,懵逼道:“初晓,你、你要出差吗?”
“不是。”白初晓垂着头,抿了抿唇,手上动作不停,“是我要辞职。”
“啊!?”
于娇娇震惊了,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引来了旁边不少人的侧目,她小心地讪笑着弯下腰,凑在白初晓身边,压低声音:“你怎么突然要辞职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你就说出来,咱们是朋友嘛,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你呢?”
白初晓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眶有些热,随后面无表情地轻声道:“没什么事儿,就是突然想休息了而已。”
现在没人能帮得了她。
现在的局势非常清楚,她最大的软肋在白若薇手上,同时白若薇身后还有全天下最大的靠山,所以她才做得这么有恃无恐。
江丞煜一直就想让她离江映雪和骆思年远远的,说不定白若薇这么做,还正中他下怀。
她说出来也没用,不过是白白让人跟着她干着急罢了。
“初晓……”
于娇娇一直缠着白初晓问,然而不管她怎么说,白初晓始终都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个字,只是低着头收拾着东西。
而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苏姚收进了眼底。
她垂下头,弯着唇角拿出手机给白若薇编辑了一条消息。
白凛烨是被一声巨大的踹门声吵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起身,就看见昨天把他带回来的男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随后又“啪”的一下把托盘拍在了桌上。
这男人脸上长着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左脸颊。
这么明显的面部特征,怪不得要把自己的脸裹得紧紧的。
托盘里头装着一个盘子,里头只有一个馒头。
这么点东西用什么托盘呢?做作。
“起来吃东西!”
那人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又径直走了出去,白凛烨看着桌上那个孤零零的馒头,慢吞吞挪腾过去拿了起来。
唔,是热的,也不馊,还行。
就是干得慌,要是有口水就着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要求不了那么多,凑活吧。
白凛烨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一边细细地嚼完了往肚子里咽,一边四处走了走,从窗户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房间是真的够小,只有一张床,一扇窗,一张桌子罢了。
这里从前似乎是一个小学生住的,抽屉里什么铅笔橡皮齐全得很,就是年代久远了些,上边结了一堆蜘蛛网。
白凛烨掐起手指,挑挑拣拣找到了一把带了点锈迹的美工刀,悄悄收了起来。
说不定有用。
又从窗子往外看了看,看到外边的情况之后眯起了眼,白凛烨思索了一下,刚想再仔细看看呢,就又听见了那男人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他赶紧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挤出两滴生理眼泪之后,他扁了扁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妈咪,我要找妈咪呜呜呜……”
一般来说,被人绑架的小朋友,都是会哭的。
刀疤男走进来,看见窝在床脚拿着馒头嘤嘤哭泣的白凛烨,不耐道:“喊什么喊,叫魂啊!”
他最烦的就是这些孩童的哭闹声!
白凛烨似乎是被带着怒气冲进来的男人吓得瑟缩了一下,随后只是嘤嘤地啜泣,不敢发出声音了。
刀疤男十分满意白凛烨的识趣,也不管有没有小孩儿在这儿,随手点了一根烟,含混不清道:“小子,你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