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一家赶在大年初一登门,就是特意过来拜年送节礼的,当初王祈亮英勇爬楼救下他们家孩子,当父母的只恨不能把他直接架个板给供起来,心里头特别感激。
王祈亮领这个情,笑眯眯收下东西,又递出陶安宁临时包好的红包,给小胖子当压岁钱,小胖子会来事儿,乐颠颠给王祈亮和陶安宁作揖说着吉祥话。
小胖爸也掏出备好的红包塞给陶康康,图个喜庆乐呵。
两家人凑一块热热闹闹说笑一会儿,话赶话的就提起来陶安宁要卖房子的事情。
小胖妈问:“这怎么好好的要卖房子啊?你们这是要搬家了?搬哪去啊?新房子都定好了么?”
陶安宁笑着说:“新房子已经定好了,就在六小附近。”
小胖子一家都很惊讶,小胖爸问:“这怎么突然就要搬家了?”
王祈亮解释:“这不是为了平时接送康康上学方便些么,而且那头环境也比这头要好。”
小胖妈羡慕道:“那可挺好的,咱们这片小区是旧了点,能搬到别的地方住,肯定要比住在这头舒服多了。”
陶安宁客气道:“冷不丁搬过去人生地不熟的,连串个门都不知道往哪走,到底心里头还是挺舍不得你们这些邻居的。”
小胖爸说:“没事,六小离的又不是特别远,你们没事就回来转转,再说我们也可以过去看你们,一样的,还是搬新房子好,这是好事值得庆祝。等过两天,你们抽个时间去我们家里坐坐,让小胖妈张罗一桌好菜,给你们庆祝一下,你们也好顺便尝尝她的手艺。”
小胖妈也说:“我别的不行,做菜还是挺好吃的,我老家是四川的,家乡菜我做的特别拿手,到时候你们也尝尝看。”
陶安宁笑着应允下来。
等小胖一家三口走了,陶安宁感慨道:“他们一家人真挺好的,知恩图报。”说着话,想起来什么,话音一转道:“不像那个姓季的,同样都是救人一命,她们母女整个一白眼狼。”
王祈亮对于那个姓季的女老板也没什么好印象,闻言只是笑道:“我救人时也不是想图她们什么,当初她们不是还支付了医药费么。”
陶安宁冷哼道:“那是她们应该的,你要不是为了救她女儿,能被捅伤么,她凭什么不付医药费!”
王祈亮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来往也挺好的。”
陶安宁赞同道:“那倒是,这种人谁敢跟她交往啊。”
王祈亮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她开的瑜伽馆就在你上班的舞蹈教室楼上,以后指不定会碰上呢。”
王祈亮是怕陶安宁到时候见到姓季的那人,一时想不开,再发生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陶安宁毫不在意道:“没事,见了面我就当不认识这人,再说了,她也不一定能认出我来。”
王祈亮想想也是,笑着伸手搂住陶安宁的腰:“等这一过了年,你就成陶老师了,说说,有没有什么感想?”
陶安宁眯着眼睛笑:“你不说我还没什么想法,你这么一提,我突然就有点紧张了,哎,王副局跟文化宫那头确定联系妥当了?不能临到我去上班时,突然有什么变故吧?”
王祈亮保证道:“不能,都定好的事情了,你就放心等着到日子去上班就行了。”
过了年初二,陶安宁见王祈亮还没主动和王副局联系,心里头着急,催促道:“你给王叔打电话拜年没?”
王祈亮正对着镜子刮胡子,闻言透过镜子望着她:“还没呢,他年后这几天应酬多,我想着过两天再说。”
陶安宁总觉得莫名有些忐忑难安,或许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换工作,又或许是因为她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工作机会,总是生怕中间出点什么茬儿子,使得这个她向往已久的工作就打了水漂,忍不住一而再的向王祈亮确认,好像不这样,这份工作就会不翼而飞一般。
王祈亮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头也莫名有些慌张,王副局失联了,他早在三十那天早上就积极给王副局发了条拜年的信息,结果一直到隔天,王副局都没有回复。
王祈亮心里头惦记着,又抽空给王副局打了个电话,竟然一直没人接听,之后也没回拨过来。他眼巴巴等到年初二,隔了一晚上,又给王副局发了条中规中矩的拜年短信,依然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王副局从来就没这样失联过,王祈亮心下焦急,却又苦于没有办法打听,只能强压下心头种种不好的猜想,默默的在这儿等待着消息。
这件事情王祈亮不能跟陶安宁说,被她催着询问,也只能敷衍以对。
陶安宁觉得王祈亮说的有道理,毕竟王副局那么大一个领导,逢年过节的应酬多也是正常,便没再继续追问,而是端盆接水开始做家务。
她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这样就不会再惦记着工作的事情,也能打发些时间。
隔天一大早,陶安宁带好打扫用具,领着陶康康,跟王祈亮一起去新房打扫卫生。
陶康康拎着拖布和空桶,乐颠颠走在前面,陶安宁仔细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东西,确定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扭头问王祈亮:“客厅的墙面都干透了吧?”
客厅的墙面是由那个话吧老板介绍的郝师傅过来刮的大白,郝师傅这人五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瘦瘦高高,干活时,手法特别娴熟。过来干活时,这人自己骑了辆三轮车,载着一大捆废旧报纸,进了屋,挨张铺在地上,省得刮完大白之后还要清洁地面,这人心思细,替雇主考虑的很是周全。
王祈亮对郝师傅干的活很满意,说起来,面上就带了笑:“早干了,墙面刮的不错,等一会儿你看到就知道了。”
陶安宁难掩期待和兴奋,乐呵呵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