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休息室里其余人忙着去前台工作,陶安宁把之前汪经理说过的话,捡重点的同包子复述了一遍。
包子听完眼睛瞬间发亮,有些激动的伸手拉住陶安宁的胳膊:“真的?那不就是说像我们这样的也都有机会进黄金场了么?”
陶安宁看着包子惊喜的表情,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汪经理的这个决定对于她们这些占着场子的老人来说是坏消息,但是对于包子这样没有靠山没有背景的人来说,却是个极好的机会。
包子一句话说完,才猛然意识到什么,有些讪讪的解释:“不是,安宁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陶安宁苦笑:“我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早晚的事情。”
包子一向口齿伶俐的嘴皮子突然就卡壳了,她摸了摸鼻子:“安宁姐,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
陶安宁看向她:“什么事?”
包子说:“小娜不是无缘无故离职的。。。。。。”
陶安宁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包子笑了笑,没说话。
陶安宁看着包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包子的这个笑容似乎意味深长,她伸手撞了包子胳膊一下:“你笑什么啊?”
包子说:“小娜是于大海的人。”
陶安宁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惊讶的瞪大眼:“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包子抱住她的胳膊:“废话,这事能公开么,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以前还觉得可能是谣言,但是现在小娜突然离职,这事就算是坐实了。”
陶安宁嘴唇绷成一条线,没吭声。
包子继续说道:“要不然于经理住院后,这汪经理才上岗,小娜怎么就不干了?她可是咱们会馆里资质最好的一个,一直跳压轴场呢,别说是换个经理了,就算是在老板面前,她也算是个红人。”
见陶安宁一直沉默,包子忙劝说道:“不过这也不一定,都是我们私下里猜测的,我也就是听她们说肯定是于大海之前跟小娜透口风了,不然小娜能走的这么突然么,这种事毕竟纸包不住火,早晚得捅出来。要是汪经理知道小娜跟于大海的关系,估计就算小娜自己不肯主动走,以后这工作也不好干。”
陶安宁不太乐观:“无风不起浪的事,我就是没想到小娜跟于经理。。。。。。唉,算了,我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办吧。”
包子安慰她:“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在黄金场表现一直挺好的,大伙都看在眼里呢。”
陶安宁点了点头,没说话,心里头明镜着呢,在其他人眼里,她也是划分为于大海一派的,现在树倒猢狲散,单看小娜离职时老板连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像她这样的,更别想得到什么特殊重视了。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陶安宁明确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她想不想走,而是会馆里压根就没打算留下她,这个没有多余选项的问题。
晚上回到家,陶安宁去厨房给王祈亮下面条,王祈亮洗完手,先拐进厨房,凑到陶安宁身边,伸头看了一眼:“打卤面?”
陶安宁正盯着锅里翻腾着的热气愣神,没注意到王祈亮。
王祈亮对着她耳朵吹了口气:“啧,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陶安宁猛然回神,转头看到王祈亮,明显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王祈亮对着锅里的清水挂面努嘴:“做的打卤面?”
陶安宁看了眼锅,想起什么,伸手一拍脑袋:“怎么就先下面了呢?我刚才还想着先把酱给做出来。”
王祈亮满不在乎的说:“没事,那就后炸酱呗。”
陶安宁有些懊恼:“那面条该坨了,算了,你一会儿对付吃吧。”
王祈亮答应一声转头去卧室找陶康康。
陶康康刚洗完脸,额头前面的头发沾了水,湿漉漉贴在脑门上,看到王祈亮过来了,忙伸手拉着他坐到床上,小声问道:“后天姑姑就过生日子,我的贴纸画就差镶边了,明天早上你能不能帮我把画提前拿到车上去?我怕被姑姑看到。”
王祈亮乐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还镶边哪?”
陶康康点点头:“我同桌说她有彩笔,明天带到班级借我。”说着,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能不能画完,唉。”
王祈亮一愣:“你不是也有彩笔么?”
陶康康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的是二十四色的,她的是二十六色的,比我多二个颜色呢,我今天回家都没画,就等着明天她把彩笔借我。”
王祈亮有些无语:“就差两个颜色,你没告诉她直接把多的那两个颜色借你,其他的颜色你可以自己在家画啊。”
陶康康想了想说:“不行啊,我不知道她比我多的是哪两个颜色。”
王祈亮哭笑不得:“你就差那两个颜色啊?”
陶康康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就是想画的好看一点。”
王祈亮伸手把他搂怀里,揉了两下:“好吧,好歹也是你的一片心意。”
王祈亮从陶康康房间出来,坐到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演的节目是个现在挺热门的综艺,节目是从半截儿开始看的,王祈亮看了一会儿,没找到兴趣点,拿起遥控器漫无目的胡乱播台。
他刚把频道定在一部枪战电影上,陶安宁从厨房端出来煮好的面条和炸的鸡蛋酱。
王祈亮伸手接过来,把鸡蛋酱拿勺舀着拌进面里,一边拌,一边问:“你不吃点?”
陶安宁挨着他坐下,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王祈亮夹着面条往嘴里送,刚抿了一口,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
陶安宁吓了一跳,忙帮着他拍背:“急什么?没事吧?”
王祈亮拧着眉头把面咽进肚,扭头问:“你炸酱时放盐了?”
陶安宁一愣:“放盐?不能啊,我炸酱不放盐的,酱本身就够咸的了。”
她看了眼王祈亮的表情,又看向拌了酱的面条,伸手挑了点酱尝了尝,脸色变了:“好像还真放盐了,要不,我把面条冲下水,你少拌点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