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争取时间\n 而那时兰月的祖母已经过世，离世之前拉着兰月父亲的手不放心地说没给你娶上媳妇，到了地下自己都没脸面祖宗。\n 正好兰月的祖父也重病，心心念念的还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n 其实这老两口子是老好人来着，在十里八村随便拉个人出来，都会认同这件事。\n 老两口子，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心都在兰父身上，生怕孩子想不开；加上兰父心性也左，晚上非得睡在父母的中间。\n 让这老两口子没有可以行房的机会，自然也不会再有孩子出生。\n 老两口子心里门清，只是不知道到底这孩子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些，问兰父，他又闷不吭声，然后就吃不下去饭，生病……\n 老两口子舍不得，日子便这样过了下去；\n 可谁能想到小的时候长得天真可爱的孩子，长大了之后让人看了就浑身不舒服。\n 看儿子没有后人，老两口子觉得自家莫不是要成绝户，所以兰月的祖母才会在咽气之后都合不上眼。\n 兰父不想自己的父亲也死不瞑目，更不想像父亲说的那样，等自己死了连个摔盆儿、送终的都没有。\n 于是他心里来了狠劲，把兰月拉到无人处，毕竟一个是三十大几的男人，就算腿脚不好，力气摆在那里，一个是刚刚来潮的十三岁少女哪里是对手。\n 兰父当场破了兰母的身子，更威胁兰母：\n “如果你不从了我，那我就要了你母女的命。”\n 兰父对兰母做了恶事，像是打开了他心里的某扇门，放出了心中的恶魔……\n 兰母母女二人都是被当成金丝雀娇养着，说实在的，之前仆人卷走了家财，她们以为这就是世界末日。\n 没想到，这才哪到哪，如今遇上更要命的。\n 兰月的外婆虽说娇了些，可却不是傻子，这种时候当然要跑。\n 只是她们母子却没有跑掉，兰父带着村民把她们母女抓了回来。\n 兰月的外婆骂他们这些人助纣为虐，但村民却呸了她一脸，阴阳怪气的讽刺道：\n “敢情帮着你们骗人就不叫助纣为虐了？”转头对兰父道：\n “要我说，这样骗嫁妆的骗子就应该直接打死，然后把尸体扔到山里喂狼。”\n 兰母与兰月的外婆不停的解释，但是村里的人不信，毕竟兰月祖父、祖母这老两口子多年的口碑在那里。\n 至于在兰月外婆与兰母身上没有搜出嫁妆在哪，兰父当下没有解释，面是瞪大了眼睛：\n “这不可能！”\n 村民自动有了脑被的解释，觉得兰月外婆与兰母把东西藏了起来。\n 村民要对兰月外婆与兰母用刑，逼问她们把东西交出来。\n 到是兰父这时跳出来装好人，拦住了村民，说不管怎样都是一条命；自己再对她们好好说说。\n 兰父把村人送走了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张脸：\n “看到了吧，你们要是想活……”抬手在兰母的脸上摸了一把，然后顺着脖子往下滑动：\n “那你就嫁给我。不然……”\n 兰月外婆气得全身直发抖，银牙都快咬碎了，要不是被捆绑起来，她会直接扑上去生生地撕咬，心里恨得急了，便往兰月父亲的脸上呸了一口：\n “畜生，你不得好死！”\n 兰月的父亲没想到兰月的外婆在这咱生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间的时候，还敢这么对自己。他愣了下，然后收回兰母身上的手，走到兰月外婆的身边，挑起她的脸侧向一边，避免再被呸到，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抻了出去……\n 同时，他的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n “啧啧，要是真算起来，你好像只比我大了三岁，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我就发发慈悲把你们都收了吧……”\n 这回换兰月的外婆愣在当场，真没有想到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在讲古里听过这样的事，那样的人真的没有底线可言，她知道今日在劫难逃，便狠狠的瞪着兰父：\n “就你这样子，还想娶两个，能养得起吗？！”\n 这话听到兰父的耳里就是兰月外婆有了活动气儿，他嘻笑着上前在兰月外婆的脸上咬了一口：\n “啧啧，还挺嫩的，不过要不要养你们，得看你的表现了。”\n 兰月外婆咬着后槽牙道：\n “我这样……怎么表现？！”\n 色胆包天的兰父，贱笑着偷袭了兰月外婆一把，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动手开始解绳子。\n 兰月此时都傻了，母亲在做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n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绳子刚解开，兰月外婆就扑到兰父身上，往他的颈动脉处咬去。\n 本来兰父以为兰月外婆这是急不可耐，等感觉到疼的时候，求生欲让他肾上腺素急速飙高，一脚把兰月外婆踢了出去，兰月外婆的头撞到了石台阶上，抽搐了两几，便不再动了。\n 她的嘴里含着半口生肉，瞳孔还没有涣散的眼睛看向兰母，那说不尽道不完的情绪——有担心，有后悔，有鼓励，还有一丝丝自己解脱了的从容。\n 兰母看明白了兰月外婆眼里的意思——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n 但兰母迟疑了，她不想死，她还那么年轻，以后还会有希望的……吧。\n 但兰母没有等到希望，等到的却是越来越绝望，兰母与兰父成亲之后，兰月的祖父没多久就去了。\n 而放出了恶魔的兰父身上的夹板彻底消失了，他染上了越来越多的坏毛病，可以说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但他又没有别人坑蒙拐骗偷的蛮横手段，平头老百姓，哪怕家里有些家底，现在也败得差不多了。\n 其间兰母有了两次身孕，一次是因为兰父喝多了之后动手打人流掉了，因为月份小，兰母又是第一次有身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身子以为是突然又来了葵水，但感觉不对，等看到有东西落下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失去一个孩子。\n 第二次有身子的时候，兰母加上了万分小心，男人指不上，自己又逃不掉，将来也就指着肚子里的孩子过了。\n 哪知道第二个孩子没有原由地就流掉了，这就是心里压力太大，身子骨又弱，之前小产的亏虚没有养好……\n 兰父不管那么多，他只觉得自己怎么就娶了个下不出蛋的鸡，之后更是和一个逃难的来的小寡妇好上了。\n 家里吃的用的，都可着对方的来。\n 此时，兰父已经摸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自己之前没有娶上老婆不是因为自己丑，也不是因为自己有残疾，只是因为自己不舍得出银钱，只要自己腰包里有钱，还会缺女人！\n 兰父是不缺女人了，但真心对他的女人他身边却一个都没有。\n 兰母本想着既然兰父又有了相好的，是不是可以放自己离开了，她没等试探兰父的意见，她发现自己又有身子了。\n 因为这孩子，她没有办法离开，毕竟只身一人，本来生孩子就在鬼门关上走一圈，现在不是更危险。\n 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兰月平平安安的降生了，可是兰父看到是个不带把的，当下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连房门都没进，直接转身走了。\n 兰母一个人坐的月子，还要照顾孩子，身上的血哩哩啦啦的总是不停，后来看了好多次赤脚大夫，总算把血止住了。\n 可从那之后，她却再也没有怀过身子。\n 那个小寡妇比兰母会哄人，哄得兰父要东要西的，可是银钱不经花，家里没钱之后，小寡妇就动了心思，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皮肉生意，更加一本万利的。\n 小寡妇借着自己也有了身孕，便撺掇兰父让兰母卖身，兰母哪里肯，兰父打了兰母一顿后，直接在外边找了人，他收了钱后，在门口看着，让人进去……\n 兰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在长大的，她知道父亲在外还有女人和孩子，却不放她与母亲离开。\n 当然不会放走，这可是会下金蛋的鸡。\n 直到兰月年纪越来越长，长得越发地像她外婆，想当初那位历经千帆的皇亲外公在外一眼就看中了兰月外婆，可见是什么样的风姿。\n 而兰母却越来越老了，何况她一直打心里抗拒这样的生活，也不上心打扮，多年的搓磨，让她看起来比那个大她十岁的小寡妇还要老。\n 出来进去的男人，图的不就是色，见到兰月越来越标志，不少人都动了心思。\n 但是兰父当时觉得这样让女儿当女支的事他是不会干的，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就算不带把，自己要是真这么做了，等死了之后，到了地下能被老子打死。\n 兰父打算把兰月卖个好价钱，于是嫁妆要得极高，可是这一亩三分地上，哪里有卖得起的，这事便一拖再拖。\n 等到那个小寡妇生的儿子快成亲的时候，没有银子的兰父被小寡妇的枕头风吹得改了主意。\n 可是给兰月破身子的人，那也得出大价钱，不能少了。\n 兰母知道这事之后，连着三天都没有合上眼，最终她下了绝心，对兰月道：\n “我们娘俩是没有活路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应该随着你外婆去了……”\n 兰月打小见多了人性的黑暗，她的芯子早就黑成了墨，她不耐烦地道：\n “要死你去死，我不去，他要是赶的话，我就弄死他，弄死了我不亏，没弄死，他要是弄死我，也省得我自己动手了。”\n 兰母没有杀人的勇气，如果她同兰月一样的性子，这些年下来她就不会一忍再忍，都说性格决定命运，真是半点也不假。\n 不说她像兰月这样芯子黑得像黑，哪怕她学几手小寡妇的手段，她也不会过得这么惨。\n 兰母叹了口气，她转身回屋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了兰月：\n “如果他来了，问我去了哪里，你就得他说我去找我大兄去了。”\n 兰月目光闪了闪，自己还有大舅，如果真这样，母亲也不可能生活得这么惨。\n 兰母这才把自己的出身告诉给了兰月：\n “我与大兄根本就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求动，这一路上甚苦，你就别跟着我了。”\n 兰月点了点头，帮着母亲收拾了东西，白天的时候兰母是不能离开，只能夜里。\n 兰月心里不安，送了兰母一程又一程，眼看着都月过中天了，兰母催促着她回去，要是再不回去，天高之前发现家里没人，到时候再带人来追，可就走不掉了。\n 兰月只好往回走，但是她总觉得这一路上母亲对她说的话太多，好像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n 兰月走了一会后就停了下来，转身轻手轻脚地又跟了上来。\n 那样环境下打大的孩子，兰月早就练出了一身行动无声的功夫，只为不引人注意。\n 兰月走到了一条河边，然后往自己身上绑了石头，一步步地往河里走。\n 看到这里，兰月叫着扑了过去：\n “你这是做什么？不都说了，就算要死，那也是别人死！你都有自杀的勇气，为什么不能了仇人？”\n 兰母呆滞地坐在那里，只反反复复的重复一句话：\n “我不想活了，难到连死，你就不让我随心吗？！”\n 兰月死活拦着不让，没办法了，兰母才不得不说出真实的想法，她抬手摸着兰月的头发：\n “我苦命的儿啊，我也不想这样，可只有这样，回头那个畜生来追的时候才会找不到人，有我去找你大兄的事情在，他不敢马上对你做什么，如此你才有更多的时间……\n 母亲是不想你杀了生父，就算他不是人，但杀人就是杀人，我不想看着你手上沾血。\n 可要说带你离开去别处生活，当初你外婆就是带着我逃难到这里，然后有了这样的下场。\n 所以，你快点找个合适的男人，以我儿的模样怎么会找不到，到时候有了男人，他也就不敢了。”\n 兰母对兰父的称呼从孩子他爹，早在多数年前就变成了他。\n 兰月此时后悔，当初多次计划逃走，怎么就没有成功？不然早点下决心除了那个畜生，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n 或者，如果自己早些找个男人当靠山的话，是不是母亲就不用死了。\n 这个想法一闪现，兰月就忍不住地恶心。\n 多年来，兰月看着家里出来进去的各种男人，她见到男人就恶心，更不要说嫁人了。\n 对于兰月来说，现在只有三条路可选，一条是自己与母亲双双堕入地狱，另一条就是母亲这个让人痛彻心扉的办法，最后一条就是自己是把始作俑者给杀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