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开始帮齐烨拎下行李之外, 沉鹿发现对方根本不需要自怎么照顾。
从到目的地配好了房间领了钥匙之后，齐烨便径直屋子放东西了。
和他同房间的是一个体校的男生，那男生想着这一周都要一起相处, 他刚准备上去打招呼便看到少年擦肩这么离开了。
别说是怕人欺负，齐烨根本就不搭理别人，别人就算想找他茬都没机会。
哪怕是冷暴力了, 他反而还因为没人打扰而乐其中。
这还不算, 大家每一次休息时候总会一起聊聊天或者做一些游戏什么，交流交流学习经验各种。
一般这个时候齐烨便会收拾东西默默了房间。
完全不会给别人任何和他沟通说话的机会。
这导致冬令营开始到现，好些学生都以为齐烨不是哑巴就是有自闭症。
倒不是他们夸张了, 因为少年来到这里三天了, 基本上就没和人说过话。
哪怕是和他一个房间的那个男生。
晚上时候老师们组织大家参加篝火晚会, 这样的集体活动齐烨之前时候能躲就躲。
只是今天是老师组织的, 要点名，他没办法，只得也跟着一起集了合。
沉鹿见到齐烨也，下意识打算过去和他站一起，到时候做游戏什么的也好照顾下他。
这几天大家都对他或或少有些意见, 尤其是其中几个男生，一会做游戏的时候很有能刁难他。
然而沉鹿还没来得及过去，有个男生先一步走到了他边位置站着。
少年眼眸闪了闪，垂眸不看他们, 这样的态度和无视没什么样, 惹得那个更加不满。
“诶不是兄弟，该不会是得了什么自闭症之类的吧？这都几天了，不说话也就算了，之前吃饭的时候我们好心想过来和坐一起, 见我们坐下后就直接走了。是，我们是没成绩好，但是也没差到让人看不起的地步吧？”
“我们是心想和交个朋友，一会咱们组队一起玩成不？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那这一次总得给个面子了吧。”
人还不少年有什么反应，就这么一唱一和的把话都给堵死了。
他们最开始时候的确是看齐烨成绩好，每一次测试时候都和沉鹿并列一起稳居第一，想要和他套个近乎交交朋友来着。
要知道参加这次奥数冬令营的学生都是他们各个学校里成绩数一数二的，别的地方拿第一也就算了，能这里拿第一才是的佼佼者。
一般参加这种竞赛性质活动的人大都慕强，拿不到奖金也希望能有所提升。
是因为沉鹿的威名外，他们都知道对方不好惹，这才选了接近齐烨。
然而不想少年性子这么孤僻，这几日他们好话说尽，也没看到对方情变化毫。
就连眼都没看过他们。
这着实让他们窝火。
于是他们看到齐烨出来了，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男生不爽一个人其实很简单，态度不行，哪怕一个眼一句话就能瞬间把对方激怒。
而齐烨这种基本上处处都踩了对方的雷点。
只是少年并不知道他们是给自最后的“台阶下”，他听了他们的话后只掀了下眼皮瞥了他们一眼。
此时是傍晚时，天边橘黄色的光亮浅淡，落他的眉眼显得温暖柔和。
那双墨玉的眸子森然，没什么温度。
“抱歉，我没有组队的打算。也不打算和们玩什么游戏。们要是想要探讨什么学术问题以直接去问老师，或者问别的同学。这里水平比我高的大有人，不不必逮着我一个人不放。”
要是其他人态度好些，没什么恶意来问他问题，请教他的话齐烨倒不会这样直接拒绝。
这几天他一直都这兄弟烦得厉害，自然也没什么耐性。
人沉默了一瞬，齐烨以为他们会大发雷霆恼羞成怒的时候。
其中一人愕然地看着他开口说道。
“原来会说话啊……”
“……谁给说我不会说话的？”
齐烨险些笑了，要不是看着对方是的惊讶，他都要以为对方是故意他的了。
“没没没，只是几乎从不说话，也不和别人交流。就连老师抽问答问题的时候也只是上去黑板上解答，不只是我，好人都以为是个哑巴呢。”
哑巴齐烨噎住了，他抿着薄唇又不说话了。
只径直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待着，想着老师宣布解散之后再房间。
一点也没有想要参加这篝火晚会的打算。
沉鹿就不远处站着，把他们的话听得八九不离十。
见到少年坐角落，抱着膝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心下叹了口。
她走过去将棠梨每天嘱咐给他温好的草莓牛奶递了过去，齐烨眼眸一动，和往常时候一样只轻声说了句谢谢后便接了过来。
他没有立刻拿着喝，只直勾勾盯着篝火出。
篝火的火光随风摇曳，他整个人都笼罩光亮之中。
沉鹿没走，也顺势坐了少年旁边，不过刻意保持了点距离。
她将拿着树枝拨动了下篝火，火星飞了些许出来，萤火般漂亮。
“都已经来这里三天了，我好像一直都没看到主动给棠梨打电话。她昨天时候还问我是不是受欺负了受委屈了，她很担心。”
沉鹿的话让少年睫羽颤动了下，她留意到这个细微的反应后又继续说道。
“要不一会睡前给她打个电话吧，虽然她每天都给打过来，但是意义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一开始时候沉鹿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心上，她觉得谁打谁接都一样，只要通电话了能聊就成。
但是棠梨却也很意这件事，因为平日时候一般都是齐烨打过来的，她想打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联系上她了。
她看来这几天的少年很动很不对劲，说关心则乱也好，还是大惊小怪也罢。
沉鹿之后也加留意了下，发现还是这样。
少年除了早中晚发一句消息问候下棠梨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做题或者一直屋子里待着。
她还是和他一起参加的冬令营，一天也没几次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而且按照齐烨以往时候那么粘人的程度，这的确有些奇怪了。
因此沉鹿没忍住，最后还是趁着他好不容易出来这一趟主动说了这么一句。
齐烨抱着膝盖的力道重了些，而后将脸埋了里面，只露出了那双墨玉眼睛。
细碎的火光映照其中，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不敢，我怕听到她的声音。”
半晌，沉鹿以为对方不会答自的时候，少年这么闷闷开了口。
“她每一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一般都只是听她说，她说完了我再挂电话。有一次她想要和我视频，我也以山里网络不好的理由拒绝了。”
“我不是不想和她说话，也不是不想看见她。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觉得矫情和莫名其妙……我怕自控制不住情绪，反而把事情弄巧成拙。”
齐烨原以为自怎么也能坚持到十天半个月的，是这才过了几天他就难受得受不了了。
他晚上时候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棠梨的影。
白天时候也不敢松懈，怕一闲暇下来就会想起她。
沉鹿没谈过恋爱，不大能理解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只是看着少年眼尾泛红，眼眸也湿漉漉的样子，她也莫名觉得有点难过了。
“这人怎么总是想这么，想打电话就打，想视频就视频，就算情绪失控了又怎么样？她又不会嫌弃，而且……”
又不是没她面前哭过。
还哭了好次。
后面的话沉鹿没说完，少年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来了。
他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面颊绯红一片，脸也埋得更严实了。
沉鹿他这反应给爱到了，下意识又想起了自的妹妹。
她见他又不说话了，眨了眨眼睛，从口袋里将机拿了出来想也没想便直接拨通了棠梨的电话。
还没到齐烨反应过来，沉鹿便伸将机贴了他的耳边。
“干什……”
少年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对面电话接通了。
随即响起了棠梨的声音。
“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是不是打听到他这几天这么反常的原因了？他怎么了，是不是背地里人给欺负了又憋着不说？”
齐烨眼眶红了起来，这下实没忍住，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落。
那边的人原本是见沉鹿一直不说话不耐烦了，刚想要开口说什么，不想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
棠梨一愣，张了张嘴不大确定地问道。
“齐烨？是吗？”
少年吸了吸鼻子，刚点了下头发现对方看不见，又轻轻应了一声。
“是我。”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了？给我说，我让沉鹿帮教训他。”
棠梨问得特别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他。是她越这样温柔，齐烨心里就越难受。
他抬起笨拙的同背擦拭着眼泪，咬着唇不让自发出太大的声响。
“没有，我，我没有人欺负。”
齐烨很想要控制自的情绪，只是听到棠梨的声音的瞬间，一直压抑的情绪翻涌。
他的眼睛，鼻尖都红得厉害，说话时候呼出的息也氤氲成了白色雾。
看着怜又委屈。
“棠梨，我好想。”
那边的少女听到这话后心下一动，呼吸也停滞了一瞬。
“……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