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齐烨给弄哭了没多久, 一旁的小少也似乎影响了。
看着自家哥哥眼眶通红的样子也瘪了瘪嘴，哇的一哭了起来。
一时间一大一小，弄哭了两个。
这让棠梨有些头大。
“哇呜呜呜骗人！, 明明答应我会轻一点的，骗人！坏！坏蛋！”
齐明捏着小拳头过来往棠梨身上砸，只为了给自己哥哥出气。
然而这点儿力道对它来说挠痒痒不算。
“行了行了, 我混蛋, 我坏蛋，了吧。们兄弟俩是水做的吗？一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棠梨话音刚落，沙发那边“唰”的一下扔了个抱枕过来。
她侧身一躲, 这才没砸中脑袋。
“诶不是, 齐烨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怎么说我也算好心给上药吧, 刚才抓我咬我就算了, 在怎么还扔东西砸人……”
“滚！给我滚！”
她话还没有说完，看到少咬牙切齿地拿着沙发上剩下的几个抱枕扔了过来。
在棠梨轻松躲闪开来的时候，瞧了对方支撑着身子起来，往茶几上那瓶药酒处伸手的时候。
她眼皮一挑，连忙起身往门口方向过去。
“啧, 好……好男不跟男斗，我不跟计较。”
棠梨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开门走了出去，齐明还没有来及反应，听到“砰”
的一下关门响起。
齐烨咬着下嘴唇, 身子也在发抖, 看样子气不轻。
眼尾还泛着红没有褪去，眸子里也带着水汽。
他死死盯着窗外位置，看着棠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野后，这才沉着脸色将手中的药酒放下。
瓶子和桌面接触的时候不避免地发出了响。
屋子里本就安静, 如今更显静谧非常。
小少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走近看了一眼齐烨脚踝地方。
磕碰到的淤青消散了好些，也没那么肿了，只是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残留着好几道清晰的红痕。
那是棠梨的手指印。
且不说齐烨本就身娇肉贵，是个极容易留痕的体质，就算不是，按照刚才棠梨那力道就算是普通人这么蹂.躏了一番也落下好些痕迹。
不仅是脚踝位置，连带着少的小腿处也是，裤脚稍微往上能够看清楚。
“哥哥，还疼吗？我，我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齐烨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不着痕迹的将眼角的湿润擦拭。
他摇了摇头，尽管音喑哑，语气却轻柔。
“没事，已经好多了。”
齐明还是不大相信，依旧凑过去噘着嘴吹了吹。
少垂眸看着这颗小脑袋，情绪平复了些后这才想起了什么。
“嘟嘟，刚才为什么给他开门？”
嘟嘟是齐明的小名，平日里只有秦婉和齐烨会这么叫他。
他正低着头正卖力地吹着，想给自己哥哥减轻点儿疼痛。
听到对方突然这么问了一句，怔然抬头，半晌没反应过来。
“哥哥，说的是棠梨哥哥吗？”
齐烨微微颔首，眼眸闪了闪。
“不是讨厌他吗？为什么还给他开门？”
“我，我不讨厌棠梨哥哥。我只是有点儿怕他，……但是其实棠梨哥哥人不坏，只是长有点凶而已。”
因为棠梨让他不把自己给他巧克力的事情告诉齐烨，所以他说的有些支支吾吾。
然而齐烨对自家弟弟再了解不过了。忘大，不记仇。
只人给一点甜头，对他稍微好一点就一直记着，子老实又单纯。
这样的小孩子是最好哄骗了，没准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那种。
知道棠梨刚把他给弄哭了两次，能让齐明这么快转变态度，显然对方是给了他什么好处。
齐烨脑子好使，瞧着小少闪烁其词的样子，又联想到前他给他巧克力的时候也是这般心虚躲闪。
他视线一顿，往桌子上放着的那块巧克力上落。
“这巧克力是棠梨给的？”
小少下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慌忙摇头。
“……齐明，我最后再问一次。这东西究竟是棠梨给的还是老师给的？”
齐烨眼眸很沉，没什么笑，少有的在对方面前表这般冷漠。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记下周们幼儿园开家长会，到时候我去问问们老师就知道了。”
他听了这话给唬住了，神情慌乱极了。
“还不说实话吗？还记哥哥前段时间给讲的那个匹诺曹的故事吗？撒谎的孩子鼻子是会变长的，变长鼻子了后就没有小朋友和玩了。”
“不，不！我不变长鼻子！”
齐明鼻子红红的，看着又委屈又怜。他挣扎了许久，最后在齐烨越来越黑的脸色下这才闷闷开了口。
“……是棠梨哥哥给我的。”
“那为什么撒谎说是老师给的？”
“我，我不想的，是棠梨哥哥不让我告诉。说是让知道是他给我的话，肯定，肯定……”
少皱了皱眉，冷问道。
“肯定什么？”
“他说肯定也会缠着他的，他说，他不想给，还说让我最好当着面吃，馋死。”
齐烨听了这话给气笑了。
“馋死我？究竟是三岁小孩还是他是三岁小孩，说这种话幼稚不幼稚？”
“……哥哥，我四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了。”
“还敢顶嘴？我还没说呢。才跟他认识几竟然就学会撒谎了？”
在齐烨看来人给齐明巧克力什么的能是人心善，但是若对象换做了棠梨，那是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这么做多半存了逗弄的心思。
就跟平日里逗阿猫阿狗般，高兴时扔根骨头什么的，不高兴时候看不看一眼，甚至言语挑衅，恶劣至极。
这不怪齐烨恶揣测。
毕竟刚搬到大院的第一，棠梨就拿着巧克力这么捉弄过齐明。还把他给弄哭了。
一想到这里齐烨心下刚压下去一点儿的情绪又上来了。
他薄唇紧抿，看着茶几上放着的那瓶药酒更是觉着碍眼厉害。
“听好，这一次撒谎的事情我一会儿以不告诉妈妈。但是后不能再他的东西，哪怕他给比这巧克力好吃一百倍的东西也不能。”
“因为他不是真的喜欢，觉爱才给巧克力的，他只是想逗弄。嘟嘟，明白我的思了吗？”
齐烨知道在齐明这个纪是最爱吃糖的了，家里条件不好，他也懂事来没有主动问秦婉讨过糖吃。
正因为如此，棠梨递给他的那几块巧克力他而言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他没忍住齐烨不怪他。
但是他不希望有下一次。
尤其是施舍糖果的对象是棠梨这样恶劣的人。
小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咬着嘴唇忍着不哭，红着眼睛听话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我以后再也不贪吃，再也不棠梨哥哥给的东西了。”
说完这话后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抬头看向了齐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哥哥听着呢。”
少齐明点头答应了他。
这时候他脸上这才没了前严肃的模样，恢复了平日温和的神情。
“我，我怕说了哥哥会生气。”
“我哪有那么爱生气？”
齐烨一愣，看着他缩着脖子的样子，以为刚才自己把他吓到了。
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少的脑袋。
“好了，哥哥保证不生气，这下总以放心说了吧。”
齐明心下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思地挠了挠面颊。
“那哥哥，我还能再喝一碗乌鸡汤吗？”
“……”
晚上秦婉回来时候看着他红肿的脚踝给吓了一跳，尽管那药酒的效果很好，她还是不大放心地带着齐烨去了趟诊所。
在诊所的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了间，她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秦婉问起怎么回事的时候，大约是觉丢人，齐烨只说了是自己不小心崴着的，没有提起棠梨半句。
等到隔清晨起来的时候他崴着的地方已经消肿了大半了，虽还是很疼，但是下地走路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因为太疼了，走路的速度能会比平常时候还慢。
所以他今早上又提前了半小时，这才准时抵达了教室。
陈甜甜是五班的班长，也是英语课代表。
他来了后赶紧走了过去。
齐烨以为她是来收英语作业的，刚准备拿出作业本给她，看她蹙着眉，一脸焦虑的模样。
“齐烨，昨不是说好不去找棠梨的吗？”
陈甜甜这话说的有些急，语气却不是怪罪对方的思。
她将少的递过来作业本随手放在桌子右上角位置。
对方神情冷了下来，识到能误会自己刚才的话是在责备他什么的了，这才连忙解释道。
“啊不是，误会，生气，我刚才的话不是说不对的思。我就是太着急了，我刚才去了趟办公室拿资料，我看到宋涛在那里，他脸色不大好，而且手肘还有脸上有青紫。”
“在南城一中没人能够把他打这样，所以我……”
“所以以为是我背地里找了棠梨帮忙教训他？”
齐烨平日里本就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脸色这么一沉下来更是冷漠怖。
少女真不知道棠梨究竟喜欢对方哪一点，除了生好看些，脾气又臭又硬，浑身像是带刺玫瑰一样锐利。
她红唇微抿，半晌才闷闷开口。
“我不是这个思，只是排球部的教练说昨下午在楼梯口撞了棠梨，然后宋涛就打了。”
“是能没有找棠梨帮忙教训宋涛，但是他一定是因为动的手。”
陈甜甜当时不好在办公室待太久，只听了几句匆匆赶了回来。
尽管没听多少，但是她又不笨，棠梨和宋涛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大的过节。
再加上昨食堂发生的事情，她一下子猜到棠梨是替齐烨出气去的。
齐烨长睫微动，黑如墨玉的眸子透不进什么光亮。
对眼前的少女他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她是在自己低血糖的时候帮助了自己，给了他两颗糖。
这不代表他会因为这件事情，忍耐对方此时没有根据的笃定揣测。
“我记我跟说过我和棠梨不熟，他就算打了宋涛也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与我没什么干系。”
“就算退一万步，他是因为我才动手打了宋涛。也没我什么事。”
“毕竟这一切是出他自愿，我没有教唆他动手。”
这话听着的凉薄，说的人神情更凉薄。
陈甜甜张了张嘴，一时间很想把憋着的话全部说出来，又顾及着什么最后只恹恹咽了回去。
“……这人怎么这么冷漠？”
“我知道不信棠梨是因为才动手打的人，但是那桶水总该是泼的吧？”
齐烨听后眸光暗了一瞬，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是棠梨告诉的？”
“没，是我自己看到的。我是校拉拉队的，昨下午我也留下来训练了，不过我在二楼。我就休息时候瞧进男厕所了，但是我只看到了，没看到棠梨，也不知道他事后哪里过来的，又是怎么把宋涛给揍了的。”
陈甜甜所在的二楼往下只能看到自动贩卖机那点位置，楼梯口那个是视觉死角她看不到。
所以只瞧了齐烨进去离开没多久后，宋涛也浑身湿漉漉地出来了。
她当时是有些惊讶齐烨敢把宋涛关厕所里面泼水的，转念一想又觉是他咎由自取先欺负了对方。这么再好脾欺负，气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是陈甜甜打算当什么也没看到，把这件事给瞒着不说出去。
结果今一早发这件事不止有齐烨，棠梨竟然也掺和了进去。
的老师撞还好，排球部的教练是个极其护短的，再加上宋涛是个少有的二传手好苗子，他更是宝贝不行。
在发宋涛打了后立刻调了监控，和齐烨知道避开监控死角不同，棠梨横行霸道惯了，哪有躲的时候。
因此调开监控录像后，除了棠梨和宋涛的身影外，再无旁人。
不是陈甜甜无间瞧了齐烨也在，依照棠梨那子，肯定一个人硬扛着。
陈甜甜心里在想什么齐烨不知道，他将唇压一条直线，眯了眯眼睛冷说道。
“我不知道棠梨给灌了什么迷药让这么痴迷他，是有一点应该很清楚。那监控里没我，是有我的话我早就一叫去办公室了。威胁不到我。”
“而且我不觉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先撩者贱，我只是小小地报复回去了而已。”
陈甜甜自然知道齐烨没什么错处，她指尖微动，纠结地攥着衣袖。
“我没打算威胁什么，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我就是希望一会儿能过去帮棠梨求个情，就说是宋涛欺负在先，棠梨看不过去冲动了点儿帮教训了下他。这样就不是棠梨一个人的错了，处罚应该也会宽很多。”
“我拒绝。”
“为什么？就算不相信棠梨是因为动手的，是也参与进去了啊。她没把供出来是她人好，不能让她一个人把什么抗了吧，这不公平。”
少女一向脾气温柔，此时因为对方冷硬的态度少有的生气了。
她小脸气有些红，三月桃花似的，就连动怒时候也很爱。
然而齐烨不为所动。
一来他是觉自己没必蹚这浑水，就算他那桶水没泼上去棠梨昨也会动手的，哪怕没撞上排球部的教练，也会监控录上，推脱不了干系。
二来是因为他不想为了棠梨撒这种恶心的谎。
陈甜甜齐烨又不说话了，她急切地推了推他的手臂。
“不吭啊，说话啊。”
他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在对方碰触他的瞬间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开了些距离。
“我说什么？我刚才已经给了答复了，是不满我的做法大过去把我供出来，至他们信不信就另说了。”
“怎么会这么想我？我怎么能会告发，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了我是把供出来了，棠梨肯定会生气的……”
棠梨棠梨，又是棠梨。
入学南城一中的第一起，齐烨就发就算自己刻避开对方。
在教室，在操场，在学校的任何地方会有人时不时提起棠梨。
他不想听到关这个人的任何消息，奈何自己的同桌又是个眼瞎喜欢对方的。十句有□□句不离棠梨。
平常时候还好，齐烨无视着忍忍过去了。
但是昨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的脚还疼厉害，小腿处也残留着棠梨留下的痕迹。
他气恼重重将手中的书页合上，“啪”的一，把陈甜甜吓了一跳。
“够了。既然这么笃定棠梨不会把我供出来，那我们就打个赌。”
少女怔然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赌？”
“很简单。不是说棠梨很在我吗，那我们就赌他一会会不会把我供出来。是他当真把事情全揽自己身上了，我以答应过去帮他求个情。如果结果相反的话，以后就不许提在我面前提起他了。”
“我听着又聒噪又厌烦。”
不仅是哭的时候，齐烨生气的时候眼尾也会泛红。
就如同此时，他的那里又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绯色，瞧着分外昳丽。
齐烨所以在知了这件事后这般淡然，是因为那监控录像里没他。
就算棠梨把他供出来他只不承认，无凭无据处罚不到他身上。
昨棠梨拽他进楼道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能下手那般重，那般恶劣对待他的人，厌恶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能会像陈甜甜说的那样在自己。
退一万步，就算棠梨当真对自己存了那种龌龊心思……
光是想到有这种能齐烨觉作呕。
陈甜甜沉默了许久，她大抵没想到齐烨竟然这么讨厌棠梨，光是听人提到她的名字就那么厌恶了。
其实如果是平常时候棠梨打打架也算是常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她前段时间刚了两个处分，这次又遇到了个护短的教练。
陈甜甜怕她受罚过重，这才来找齐烨的。
的不说，是闹到棠梨她爸那里 ，他知道了的话棠梨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陈甜甜深吸了一口气，直勾勾注视着眼前神情冷漠的少。
“好，我和赌。”
“我赌他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