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撒的药粉大部分落在我的身上,进入了身体,还有一点掉在地上。我边跑边回头,瞥见一只黑影跳到了药粉上,黑影疼的大叫,从药粉里腾升起紫色的烟雾,包裹住黑影,将它融化吞噬,末了还打了个饱嗝,吐出几口绿色的烟雾,然后消散了。
而另外一只黑影还是义无反顾地朝我扑过来,我也没有停下脚步,疯了一样的往楼下跑,只是看到黑影后,即便知道是鬼,也没有先前那般害怕了。
但是不代表不怕啊!
"小月!"
我继续呼唤着小月,希望能得到回应。很快,我跑到了一楼,大门打不开,还是先找找小月吧,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出不去的。
"小月!小月你在哪儿!能不能听到!被抓住了吗?"
我把一楼翻了个遍,都没有。再回头看看那个黑影,咻的一下往顺着楼梯溜到下面去了。
下面是停车场...
不管了!我一咬牙,也冲了下去。停车场是声控的,我跑下去的脚步声让灯都亮了起来。看看钟,十二点半,这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啊!
要提防那只鬼,还要寻找小月,我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胃里一阵一阵的反酸,好想吐,就像一口气跑了五千米那样,虚脱的不行。
我贴着墙壁走着,摸索着,以为能找到什么东西防身,结果啥都没有。就在我探头探脑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我又听到了那只鬼的咚咚声。而且极快,目标性很强。
我撒开丫子就跑,也不敢回头看,我往出口跑去,停车场的出口肯定出的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只鬼的速度明显快我好几倍,我都能感觉到它呼吸的恶臭了。我扭头一看,卧槽啊!就在我肩膀旁边啊!
"啊——"
鬼像鼻涕一样黏在我肩膀上,两只冰凉的爪子扣着我的脖子,也没有用力的意思。我停了下来,想把它甩掉,我拼命地左右甩着身子,可鬼仿佛长在了我身上一样,根本甩不动。
我看着它黑洞洞的脸,只有一张脏兮兮的嘴,张大了就想咬,情急之下,我把双手伸进鬼嘴里,闭上了眼睛用力地掰开。
"啊——啊!"
我脱了护士服擦了擦手,这下,应该没有脏东西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下,让心里的恐惧彻底的烟消云散,反而觉得工作以来的压力全部瓦解了。这么一来,我也不想着出去了,找找小月吧。
我也不喊了,反正怎么喊都不会有回应的。我就开始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找,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就在我找的满头大汗的时候,看到了一串血脚印,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那里是垃圾堆,每天下午六点都会清理干净,所以是空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沿着血脚印慢慢走近,我在脑海里脑补着各种场景,也要预防我会恶心的吐出来。
希望是小月。
希望她没死。
除了消毒水并没有其他的味道,这也让我稍稍安心一些。但是地上的血并没有减少的样子,四周昏暗,安静的可怕。
我看到了一双血淋淋的脚,被挑了脚筋,无力地摆在地上。我深呼吸几下,又一次屏住了气,往前探了探。
昏暗中,我看清了脚的主人,是小月没错,她满脸都是血,昏死了过去,我摸到了她的脖子,嗯还活着。太好了...
但是...
刚才的鬼也抓到了我,可并没有留下伤痕,那就不是鬼干的,我又注意到小月脖子上的两排洞,嗯,这个应该是鬼咬的,就像刚才那只鬼想咬我的那样。
可是为什么衣服都撕破了呢,内衣内裤都不见了,难道...
"小月,不好意思,我必须检查一下你那里,冒犯了。"
我伸手(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小月被(哔)了。鬼做不到的,那就是其他生物...会是什么呢...
不能再耽搁了,我脱了衣服套在小月身上,背出了停车场,空旷的医院上空,传来一声呼啸。气压从头顶压下来,就像有一只大手捏住我的头,想往地下按去。我沉重地挪不动脚步,被定在了原地,四周狂风肆虐,医院仅有的几棵树都被压弯,树冠开始干枯。
"有种现身啊!"
我也怒吼一声,呼啸声停,一切恢复正常,只是那几棵树真的没救了。我背着小月飞奔到护士站,所有人都没有出房门,我也没去叫他们,而是先帮小月处理伤口。
清洗好小月的伤口后,我需要缝合她的伤口,针线被护士长收走了,我必须去值班室拿。我就开了值班室的门,护士长和其他值班的医生看到我吓坏了,全部挤到一起,紧张的看着我。
"小墨...你...你别过来啊!先说清楚外面怎么回事。"
我冷着脸,快速地说:"有两只鬼,都死了,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已经走了。小月受伤了,快来帮忙!"
我拿了药转身就走,没有理会她们的震惊。
"小...小月?"
"噢,就是那个儿科的。"
护士长见我急冲冲地出门,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了小月,"呀,怎么会这样子!"
"所以说快出来帮忙啊!小月脚筋被挑了,陈医生刚好在,赶紧出来啊!"
护士长跑回值班室,拉出了陈医生,我们三个七手八脚地把小月包扎好,陈医生缝合好小月的脚后,擦了擦汗说:"这是有多丧心病狂啊,居然把人脚筋挑了,小月现在残废了啊..."
我对护士长说:"不仅如此,小月还遭遇了侵犯!那个东西并不像是人类留下来的!"
陈医生问我:"不像人类的...是什么意思,有收集到吗?可以检测一下是什么东西。"
"有,我装了一点。"
小月有护士长照顾,我和陈医生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拿去化验。
走下楼,发现天微微亮,陈医生看着那几棵树,又看看我:"小墨啊,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些树...还有你身上..."
我身上?
我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衣服上都是绿色的印迹,我尴尬地笑笑:"如果我说,我把鬼撕成了两半,你信吗?"
陈医生匪夷所思地打量了我一眼,又说:"那你怎么解释你身上的香味?你别告诉我你喷了香水。"
香味?
我闻了闻,除了鬼留下来的恶臭,并没有什么香味啊!
陈医生看我一脸茫然,也皱了皱眉头:"你自己闻不到?算了,我们先弄清楚这什么玩意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