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怒狮库山?山火城赵易飞?”
天守城,原农家总部庄园,古三阳眯着眼睛,脸上笑容依然和蔼可亲,但只要熟悉他的人就能发觉,他身上那种平易近人的气息,一瞬间就凝固如寒冰,凛冽刺骨。
白乌鸦跟黄隼已经将信息传回混乱之手,相应的,关于农雪纱等人的消息,也随之反馈到了发布任务的古家,送到了家主古三阳手上。
格格格!
格格格格格!
沉闷的敲击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分外渗人。
古三阳高坐在千年黄花梨大椅里,手指在扶手上慢慢轻敲。矮小的身躯,高大的椅子,却丝毫没有滑稽搞笑的意味,反而透着一股煞气腾腾的猛兽一般的气势,只待择人而噬。
站在下首的一名黑衣燕尾服老者,低头静默,脊背却是沁凉冒汗,毛骨悚然。
“冲冠一怒为红颜么?有意思,有意思!”
敲击声戛然而止,古三阳脸上的笑容再次变得温煦和蔼起来。
……
“他赵易飞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敢去招惹古家?这已经不能用愚蠢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为了一个女人,哼,不知死活!”
“四爷,那可不是普通女人,那是血杀女王。”
“嗤!再厉害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赵易飞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吩咐下去,加大对西南的支援力度,不惜一切代价,把赵易飞的脸皮给我狠狠剥下来。我要让他知道,区区一个山火城城主,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遵命。”
夕阳,大海,碧波粼粼,金光灿烂。
海岸边上,高大的机甲,洞开的驾驶舱,舱门上猛虎一般踞坐的魁梧身影,还有那个在驾驶舱里翻滚坠落的通讯仪,当啷有声。
冷哼声随着海风飘散,凛冽的寒意深入到了夕阳的霞光里,无处不在。
……
山火城,山火大厦,灯火通明。
农新七借用了一间通讯室,通过电子信号,向整个联邦各个角落里的农家人员发起了联络通讯,努力收拢那些人心惶惶,不知所措的残党余部。
整个农家的上层几乎被横扫殆尽,身为农家家主嫡子的农新七,此刻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农家仅剩的核心人员。只要是依然还对农家保有忠诚,或者是牵涉太深,无处可逃的人员,在接到农新七通讯的时候,都是大喜过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透过光屏影像,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农新七,神情冷峻,话语思路清晰,有条不紊,让人下意识就忽略掉了他那年轻稚嫩的容貌,感觉听从他的吩咐,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实。
农新七努力让自己更加成熟,更有威信。
从小耳濡目染,加上之前赵易飞跟他提点的一些注意事项,农新七感觉自己能够勉强掌控接下来的局面。
他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遭受到极大冲击的农家余部安定下来,不管是收缩阵线,还是隐匿行踪,这些力量都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对手对农家选择的是擒贼先擒王的打击方式,集中力量对付高层首脑,至于分散在联邦各地的下层力量,却还来不及处理。等到对手腾出手来,开始斩草除根的时候,农家的余部也将遭受灭顶之灾。
所以说,农新七如今的行动,就是在跟对手抢时间。他行动越快,农家保存下来的力量就越强,将来东山再起的机会也就越大。
背叛,阴谋,卧底,反间,恩威并施,主少国疑……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滑过,农新七的神情变得更加冷峻肃杀,身上的威势也越来越厚重。
这些原本需要经历无数才能够获得的人生阅历,短时间内就被农新七消化吸收,转为自己快速成熟起来的养分。
苦难磨人,让人快长,诚哉斯理!
“库山大哥,那位小兄弟你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我已经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在那里,没人能伤得到他。”
“这样就好,他救了农姑娘,就是我赵易飞的大恩人,不能让他卷入这场是非当中。”
另外一处房间,赵易飞微微一笑,脸上多了一抹轻松之意。
库山斜躺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好似全身没了骨头一样,深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你对自己的事情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大哥你来了,区区一个乾老四,何足道哉?”
“你可不要太大意了,那家伙可是一个疯子。”
“我跟他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的脾性我清楚,我心里有数。”
战略上藐视对手,但在行动中,赵易飞却是步步为营,各种命令从他口中传出,整个山火城乃至西南,都随着他的意志而暗流汹涌。
而库山,则天天窝在大厦里,当一个每天看动画吃零食的邋遢大叔,宅起来没了个边,根本没有半点怒狮的影子。
……
“没饭吃?你当我稀罕么?小爷我可是早有准备,饿不了自己。”
外面世界波涛汹涌的时候,破烂的道馆里,陆飞蹲在院子墙角里,偷偷摸摸地从空间背包里掏东西,一脸不屑的冷笑。
夕阳已经西下,院子里光线开始暗淡下来。
荒凉依旧荒凉,破败仍旧破败,杂草在肆意蔓延,垃圾在角落里懒洋洋地翻着肚皮,等待着月光的到来,晒完日光晒月光,就是这么惬意。
被绿蛇拖到院子了大半天,可陆飞没有半点行动,想让他当清洁工,当扫地小厮来伺候那该死的宅男,门儿都没。
他感觉自己傲骨铮铮,威武不能屈,特别男子汉。
虽然自恋是一种不怎么好的习惯,可陆飞还是呵呵地傻笑起来,准备好好品尝一下手中这只肥嫩酥脆的烧鸡。
唰!
陆飞感觉自己手空了,那刚刚加热散发出来的鲜肉喷香味道,瞬间就远离了他,馋虫一下暴走,让他脑子里翻腾的满满都是愤怒与震骇。
他眼睁睁地看着烧鸡被那条长蛇整个囫囵吞下去,感觉就像吞掉了他的心,他的灵魂,那种无法言述的愤怒与无名火,特别暴躁疯狂。
“草——”
蓝瘦,香菇!
陆飞大声嚎叫起来,已经分不清声音里究竟是愤怒还是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