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陆飞其实很想吐槽的,眼前这栩栩如生的三维立体空间,却好像纸糊的东西一样,被他轻而易举就撕裂开来,不费吹灰之力。
从某个角度上来看,这其实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陆飞十分之狂拽炫酷叼炸天,特别特别的牛逼,举手投足间就能破碎虚空,根本不用像浪翻云跟庞斑那样噼里啪啦打上大半天,凭白耗了力气。
事实上,陆飞也感觉自己挺牛逼的。
随着他打破某种限制,进入到了某个空间之后,他身体就如一座喷发的火山,那真气化作滚滚岩浆,疯狂喷涌,源源不断地往上窜去。
用玄幻小说的术语来说,陆飞此刻,就好像打破了某种天地玄关,开始进入天人合一的无上境界,整个人宛如化身天地一样,随手而动,就是崩山裂海,惊天动地。
他跨出了那最后一步,突破了宗师的桎梏,成为了真正的大宗师。
大宗师代表着什么?
大宗师就代表着,在这个天罗世界里,陆飞已经摸到了那个世界极限的天花板,虽然也许需要掂掂脚尖才能摸到,但那天花板就在他眼前,已经触手可及。
大宗师,更代表着,只要陆飞愿意,他一句话,就能让大陆几大帝国天翻地覆,让诸如绯月女帝这样的已经在天罗大陆上走到了巅峰的尊贵存在,成为他手中生死予夺的棋子,想捧就捧,想灭就灭。
大宗师,代表着陆飞已经走到了这个世界的金字塔巅峰,成为那巅峰的一小撮。
当然,这些东西,陆飞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他一路走来,通通都是碾压,根本还没有遇到过他不能对付的高手。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一方面很真实,各种性情各异并真实的人物角色,各种栩栩如生的山川河流,各种悲欢离合的世情人生;另一方面,这个世界却又显得很虚幻,感觉不真实。
因为对陆飞来说,本来稳固得就好像超级钛合金锻造出来的合金房子一般的三维空间,在他手中,却像纸张布帛一样,发出刺耳而响亮的撕裂之声。
“这不科学!”
尽管这句口头禅陆飞已经很久没有说出口了,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要唠叨上一句。
真实得让人信以为真的世界,却给人一种荒谬无比的虚幻感。
这就是陆飞对这天罗世界的最大感受。
“脑洞世界,虚幻与真实的交接点,梦耶,非耶……”
陆飞站在一片茫茫的虚空之中,四周有诡异的光点闪烁,就仿佛漫天的星星一样,绚烂而夺目。
他歪了歪脑袋,忽地伸手,十指赫然插入到了那空间之中,然后又是一撕。
嗤啦!
纸糊的空间又被他玩坏了,他眼前,忽然间就出现了绿树青草,通坦大道,还有一座小小的酒肆,那上面挂着的酒旗赫然写着“仙人酒家”四个大字。
陆飞皱了皱眉头,一步跨去。
他身后的撕裂开来的空间,转眼间就弥合起来,他整个人出现在了酒肆前方,左右都是青山绿水,没有虚空,也没有什么星星光点。
看着那陈旧而破烂的酒旗上面那歪歪斜斜的字体,陆飞忍不住眼角抽搐。
“天外天就是这模样?名字倒是起得拉风,但要是仙人的地方都这模样,那人们还是选择在凡间狗带好了……”
陆飞朝那酒肆大步走了过去。
天外天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白泽以及绯月女帝都只能依靠某些传说来进行描述,具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们又没有真正见识过,怎么可能说到点子上呢?
所以说,陆飞对于这个地方,很陌生。
不过他也没有太意外,一脸的淡定从容。
所谓的脑洞世界,在陆飞眼里,每一个都是全新的世界,初到贵宝地,陌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客官,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一名小二兼掌柜的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脸的商业性的热情笑容。
陆飞定了定神,并没有回应,先是扫了这酒肆一眼。
地方很小,只摆了四张桌子。那桌子还有一张是坏了的,一条腿断了两截,然后被人用绳子绑起来,下面还垫着一块黑石头,看着稳当,但落在陆飞眼里,却给他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似乎下一瞬间,这桌子就会轰然坍塌一样。
酒肆里客人很少,只有一个人。
那人胡须拉渣,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不晓得多少天没洗了,散发着一股尘灰与汗渍掺杂而成的酸腐气息,让人不由得掩鼻皱眉。
这人就坐在那张坏了的桌子上,脑袋一晃一晃的,醉眼朦胧,显然是个酒鬼。
桌上各种堆满了喝完了的月白色酒壶,乱七八糟的,似乎随着那人身子的晃动而跟着晃悠起来,煞是危险。
陆飞眨了眨眼睛,走了过去。
“客官……”
“给我上酒,上好酒,今天我开心,要痛快地喝上一回!还有,再给我来几样小菜,要是有熟牛肉,切上两斤!”
掌柜的跟在陆飞身边,脸上始终保持着灿烂的微笑,热情到了极点。
陆飞一屁股坐在那酒鬼旁边的桌子上,拍着桌子,大声喊了起来。他面带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酒鬼,就好像在研究一件珍稀古董一样,眼神特别明亮有光。
“好咧!客官您稍等!”
掌柜的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那酒鬼微微抬眼,脑袋软趴趴地晃悠着,但眼睛却始终盯在陆飞身上,朦胧的醉意里,似乎带着一丝丝的诧异。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你这小娃娃好生奇怪,居然有三个脑袋!”
“人生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你人在这里,我自己的眼睛,想看就看,难道还用你来决定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在胡扯,但听起来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说得难道不对么?道理就是这样,大家萍水相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么和谐的一件事情啊,何必非要钻牛角尖呢?”
陆飞笑吟吟的,跟那酒鬼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