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赤着足,踏在即将入冬的第一场雪上,清凉的感觉一阵阵地传入脑中,极是受用。
而天上的雪,更是越下越大。现在四周,不论是地上,树上,房顶上,甚至是我们的身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我是有意让雪落在身上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到那种和大自然最近距离接触的感觉。
天上的雪飘飞下来的路径也是一条极美的路径,曲曲折折,弯弯绕绕,我用神觉去感觉时,发觉,这好像跟一個普通人的一生差不多。经过数千年的历史神游,对于人生的悲欢离合我见多了,我曾经研究过某個人的一生,最后只得到一個结论:不论是他们的境遇怎么样,他们的一生都不会是平平坦坦地过的,但不论怎么样,最后结果都是空手而来,空手而去。呵呵,其实人生何偿不可以說成一种自然的构成成份呢,只是人生变数更多,更加曲折而已。
我背着握紧伸直的双手,走在那帅哥的旁边,和他一起走在已经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果真非常好玩。大街上已经有小孩子在玩雪仗、堆雪人了。
我童心大起,也想加入玩玩,但看到那帅哥一脸严肃的样子,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哼,傻瓜,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非常正经的人么?连笑一笑都不会!
我无精打采地道:“喂,呆子,刚才你說来找人家有事,是什么事啊?”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所以只能叫他呆子了。
那帅哥道:“我找你自然是有极重要的事,只是你太顽皮,总是玩得别人有点受不了而已。”
我道:“人家就是爱玩,怎么样?!有话快說,有屁别放。”呵呵,后面那句话虽然于我可爱的形象有损,但是我也理不了那么多了。
那帅哥道:“我找你有两件大事,第一,关于黑玉龙的,第二,最近关于你的一個谣传的。”
晕,又是黑玉龙,难道他也认为是我偷的么?真是的,他竟然连前面那三個白痴都不如,不懂得去找巴桑那大喇嘛。
我道:“你就认定那黑玉龙是人家盗走的?”
那帅哥道:“不是,相反,我还知道不是你盗走的。黑玉龙之事只是我们故意让你背此黑锅而已。”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我道:“什么!这么丧尽天良,惨无人道,人性泯灭,没心没肺,无法无天的事你们竟然也做得出来?”呵呵,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我就是想看到他那又帅又窘的样子。
果然如我所料,我刚說完,他就立即急道:“小姐你說得太严重了吧?”
我道:“哼,对我这么可爱的人都下得了手,还不算丧尽天良,惨无人道,人性泯灭,没心没肺,无法无天吗?”
那帅哥听了有点黯然,他沉默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道:“对不起,赵歆,前面是叶嗣和贾似道给皇上出计谋用黑玉龙陷害你的,我知道时已不能阻止了。后来才知道叶嗣包藏祸心,将你陷害完之后他自己也将黑玉龙盗走了。”
叶嗣,贾似道……
早就猜到了,从我离开临安前叶嗣那么处心积虑,直接或间接地在暗示中怂恿我去盗黑玉龙时我就猜到了,只是当时有周沉芳在,我不好說出来而已。
贾似道更是表面和善心中险恶的家伙,他竟然一直都没有被我的美色所迷,說明他的城府已经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他陷害我绝对不会是损人不利已的,只是陷害我对他有什么好处,我就无从去查,也不想去查了。(作者:难道是人就要被你的美色所迷吗?这是什么道理?赵某人:就是!这是天理!作者:无语……)
还有,眼前这個家伙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为什么我的记忆中连对他的一点印像都没有呢?真是太奇怪了。
只是我还不想问他是谁太早,要是一问,不就揭穿我刚才在装傻耍他了吗,那多丢脸。所以,我还是叉开话题道:“这個黑玉龙到底有什么作用,弄得这么多人为它争来争去的……”
那帅哥道:“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听說其中包含了一個极大的秘密,如果解开此秘密就可以拥有极大的力量,大到可以灭了整個宋国。最近还有人流传說,它与邪派的渡元大典有关。”
我道:“这就是那個与我有关的谣传?”
那帅哥摇头道:“不是。”
“那么那個谣传到底是什么?”
那帅哥严肃地道:“江湖中最近有人流传着这样一句谣言,說:‘得赵歆者得天下。’据传是从‘布衣神相’赖麻衣口中传出来的。此人相法精准无比,出道以来,未曾算错一次。”
我道:“我晕,竟然是从那‘乌鸦神相’的嘴里传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陷害我嘛,还有,說得我好像我没有人要,要经过他的叫卖才嫁得出去一样(作者:这可是你自己要那样想的哦。赵某人青筋暴出……),呜~~~这该死的乌鸦嘴,下次见到他一定要他永远也說不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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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乞!”赖麻衣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喷嚏,感觉到身体有些微微发冷,他喃喃道:“一定有人想念了。”然后继续坐正,大声喊道:“看相了,看相了,布衣神相,灵验无比,不准不收钱。那位朋友,你看你印堂发黑,两颊无色,三魄不定,六神离位,不久之后必定是有不祥之事发生,过来,让我来给你拆解一二,喂,别走啊,本相师收费很低的……那位小姐,你前世的冤孽已经缠上你了,快来我替你解除宿命,喂,难道你不信你的煞星已到了么???”他喊了半天,仍是无人敢接近。
好在此时,有一对青年男女自觉走到他面前,男的以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对他道:“乌鸦……不是,赖大师,我想问问我和这位小姐的未来如何?”他一面问一面向赖麻衣眨眼。
赖麻衣忽然觉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是他!
赖麻衣道:“这個,对于看相,我個人有二個原则,那就是第一,没给钱的不算,第二,遇见不爽的人也不算。你两者都占了……”
那人从怀中取出足有十两重的金锭放到他算命的摊桌上对他道:“哦,是不是大师算命还要*缘份的?你看,在下和大师的这一点‘缘份’够了没有?”
赖麻衣见到桌面上的黄金后马上笑道:“够了,够了。小兄弟,我们可真有缘啊。一般人我是不轻易给他们卜算的……”
他刚說完,那青年男子旁边的那女子轻声在旁边道:“洪都,他会不会是骗钱的?他說不给一般人算,可刚才不是随便就找一個人拉了要算吗?别人还不愿意来算呢。”由于她說得甚为大声,那赖麻衣不禁脸红了半下。
那少女刚說完,那相师就大声道:“小姐此言差矣,我前面找那些人,都是与我缘泽极为深厚之人,故而我才想替他们消灾解难,如果我跟他们无缘,我才不鸟他哩。”
那少女对他的粗鄙不文讨厌无比。不过她想,旁边的洪都既然想看相,就姑且和他一起玩一下吧。
赖麻衣得意地道:“不是我吹的,现今在大斡耳朵城,我如果敢自称相术第二,必定无人敢称第一!”
那少女嘟囔道:“哼,大斡耳朵这里就你一個相士,当然你第一,再无第二之人啦。”
赖麻衣听了色变道:“侮辱!这是对在下相术的侮辱!”說着将桌上的黄金依依不舍地推给洪都道:“请另请高明吧。”
那個叫洪都的少年很高兴地把钱收回衣袋中,然后他以一個“今天有钱你要算没钱你也要算的笑容”对他道:“听說你未经我大师伯同意就到处乱传說‘得她者得天下’的屁话,不,马屁话,虽然我大师伯确有这個能力,但是我大师伯毕竟还是個女孩子,总会有些矜持的,所以……要是让她听到你那句谣传……”
說到他那個“大师伯”,赖麻衣脸色立即又变了,他马上道:“这個,冤枉,天大的冤枉,千古奇冤啊。在下可从来没有說过那样的话!”
那少年道:“这我可不知道了,呵呵,真不巧,我大师伯估计已经到大斡耳朵这边来了,如果让她见到你……”
赖麻衣立即拿出右手,掐指算了起来……
他越算脸色越苍白,最后索性收拾他的相摊,准备走人。
那少年看他的样子,脸上笑意更盛,他道:“难道大师没听說过‘是祸躲不过’这句话吗?我大师伯要找某人,就算是你逃到天边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赖麻衣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敢走,他忽然转过来对那少年道:“洪都小兄,在下看你应是洪福齐天之人,在下受冤之事,想必你会向赵小姐解释清楚的吧?”
洪都道:“赖大师,这你就不对了,你都还未给在下和这位小姐看相,我怎么知道自己是洪福齐天呢?”
那相士道:“这個不用看已经知道,洪小兄和这位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间难寻的一双啊……咦……”当他正眼看这两個青年的时候,脸上表情变了一下。然后他将洪都拉到一边讲悄悄话去了。
赖麻衣道:“洪小兄,你真的想和此女在一起?”
洪都道:“不可以吗?”
赖麻衣道:“拿你的手来让在下看看。”洪都伸出左手。
赖麻衣收起刚才的不安,一脸正经地看起洪都的手来。他脸上表情脸晴不定,也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
洪都见他神情严肃,便问道:“怎么样?”
赖麻衣不回答他,只走回那少女旁边,对她道:“拿你右手来我看看。”
[小竹细语:小竹知道有很多大大对小竹很失望,甚至以为女贼已经入宫,但是没办法……小竹已经尽量有空就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