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坐在马车上,但神觉神游于外,于车外发生的事,我也可看得一清二楚。襄阳城郊真是個美丽的地方,特别是早晨的风露,非常地引人。呵呵,我是個“神仙”,故而对风露非常感兴趣。因为风露是天地之精华所在,我虽然不餐风饮露,但它那如晶如玉的特质我非常喜欢。
当我正畅然于天地间之时,忽觉有人以轻功朝我这边奔来。他到车边之后,我见他眼珠一转,好像极为不怀好意。他是以轻功跟上来的,所以让我前面那车夫也没有发现他。
他只敲了一下门便說:“大哥,我进来了。”于是开了车门便进来了,进来后见了我先呆了一下,然后說:“对不起,小姐,在下上错车了。在下这就下车。”
他绝对不会上错车的,我敢肯定,因为在他上车前,看都不看这车一下——一個连车都还不认的人,怎么能上错车呢?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但他马上就走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呵呵,难道我想要他做点什么吗?真是奇怪,一個人本事大了,竟然会有这种要惹事生非的想法。我还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呢。
哈,一定是刚才来了個色狼,自己却又没能教训到的缘故。哼,花青石,我不会忘记的。他应该感到荣幸,因为能够有这么漂亮的女子记得他。
在我还没有忘记刚才的事的时候,一大帮的人向我这辆车*近。这些人之中有和尚有尼姑,有道士,有儒生反正各行各业的都有。
其中一個人最显眼,因为他身上全身是伤,当然,他之所以显眼是因为我见过他,他就是刚才“上错车”的那個人。
那车夫见如此多人拦在前面,所以不得不停了下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来刚才我没有看错。
在这帮人当中,有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好像是個领头的,他先念個佛号道:“阿弥陀佛,车上的女施主,请出来讲话。”
你叫本姑娘出去,我就出去,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我說:“大师有事请說,我娘亲說女儿家在外不可见太多的人,容易上当受骗。”对不起了娘亲,您过世这么久了仍拿你出来做挡箭牌,虽然你没說过这句话,但是我想你不会认为这是错的吧。
那老和尚道:“老衲乃是少林戒律院首座无心,但请姑娘出来无妨,无论出何事,老衲可保女施主安全。”
我又說:“啊,不对,你是和尚,娘亲說了,和尚更不能惹,通常和尚都是色中饿鬼,我不要出去。”
我这一說,周围的年轻一辈有一些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那個老和尚真拿我没办法,因为我将一切都推到了娘的身上,就算有错,也是娘教得不好,因为女儿所說的东西是母亲教的。不好意思了,娘亲,你生我,却只养我到四岁,现在拿你来挡挡,您应该不怪女儿的吧。
“既是如此,”那和尚只好說,“女施主便在车里說吧。老衲只想问一下施主,方才这位施主是否上了你的车?”
我闭上双眼說:“我看不见他,啊呀,你個老和尚,还未死心么,用这一招来骗我,就是想见我一面,我就不出去。”
他们当然笑我疑心病重啦,我就是故意让他们如此想。那叫无心的老和尚道:“女施主既不出来看他,你怎知他是否上过你的车?”
我說:“我有办法,我听过他的声音,我听声辨人的功夫是天下一流的,刚才那人上车前在我车外惨叫了一声,所以叫站在他身边的那人给我重重地打他一下,我就可辨出来了。”哼,你想让本姑娘和你一起背黑锅,你先吃一顿苦头吧。
我早猜出那人上我的车是不怀好意,他一定是想拉我下水,一定是这样。那帮人相互用眼神讨论了一下,然后那老和尚同意地点了点头。
那人见要吃苦头,忙說:“小姐,是在下,你一定认得在下的声音的,小姐,不好意,刚才在下上你的车时,丢了件东西,那是这些和尚尼姑道士还有各门各派的朋友的,请快归还吧。”
哼,拿这些和尚尼姑道士还有各门各派的人来压我,我好怕怕呢,等着吃苦吧。我說:“喂,我真的没听你說过话呀,我只听到那人的惨叫声,各位朋友,惨叫声和說话声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光听他說话是完全听不出来吧。所以只有不好意思让他惨叫几下,让我听听了。”
那人竟然也有对策,他装作痛苦地惨叫几声,我笑說:“这位朋友的叫声真假,若是哪個戏班找上他,那戏班不倒台才怪哩。”
我一說,又有人笑了起来。他们都听的出我的意思,一定要真的惨叫才行。
无心无可奈何,只好对那人身旁的人作了個手势,旁边那人在他的不要不要声中一拳打下,打得那人惨叫一声。
无心道:“如何,小姐,他是否上你的车的人?”
我說:“不对呀,这声音太小声了,很不像,再来一次。”那人一脸苦相,他說:“小姐,在下真的是刚才上了你的车的人。”要把我拖下水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你就先受点苦吧。
我說:“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去为难你,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但现在我现真的还没听出来嘛。”
他们拿我没办法,只好再打下去。我还是听不出,太小声了。又打,嗯,够大声了,但是装出来的,太假了。再打,不行,再打……
那家伙的头已变成了個猪头,他喘着大气忽然說:“大师,我记起来了,刚才我来时,那位车夫一直在,所以他应该知道有没有惨叫声的。”
他们这才发现被我耍了这么久,均看向那车夫,那车夫被众人一起瞪着,结结巴巴地說:“我,我的耳朵已经快聋很久了,所以声音如果没有打雷一样大,我,我是不会听到了。小的,小的只是一個车夫,求各位饶了小的吧。”
呵呵,好個车夫,算你识相,不然下一個挨打的就是你了。
无心此时好像已有些耐烦了,他說:“赵五,刘喜,你们把僧千方抬到车前让姑娘看。这位女施主不能下车,但总能看下来吧。”这個时候才想到这個办法,真是個笨和尚。
那两人将那一脸冤屈的僧千方抬到我车前,我看也不看便說:“哦,这人的确是刚才上我车的那個笨蛋,刚才我还以为他是色狼哩。”
无心道:“既然小姐不必看便可认得出他,那小姐刚才何必为难他。”
我驳說:“老和尚你这么說便错了,第一,我非是为难他;第二,我是刚刚才认出他来的,我不必看是因为我闻出了他的身上的特殊臭味,和尚你不是姑娘,你当然不知道,一般女子对臭味总是有点敏感甚而到了反感的地步。不信你可去问一下别的女子或是尼姑。”
我說得如此条条有理,就不怕你不信。你敢去问那些女子和尼姑才是怪事。
无心果然不再追究,他說:“既然女施主已认出了此人,请小姐将此人遗失之物交还给老衲吧。”
我这回是真的不知了,我问:“老和和尚你怎知东西不在他身上,而在我手上?”
无心道:“有两点,一,从此人偷走东西到现在,我等一直在追他,未曾走失过,他不可能将东西放到别处,方才捉住他之时,我们搜遍他全身,却找不到任何东西。”
我說:“当真搜遍了吗?可能有一些小角落你们未找到呢?”
无心道:“老纳保证绝对不会错的。”
此时那叫僧千方的人苦着脸說道:“他们将的剥得一干二净,还有什么找不到的?”
不可能的,刚才他上车之时,一举一动全在我耳目神觉能辨到的地方,他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丢下。我又說:“那老和尚你的第二点原因是什么?”
无心道:“此人所偷之物乃是我佛家神圣之物,老衲对此物会有所感应,而此刻老衲正感应出从小姐身上流露出了神圣之气。”
什么?我会有“仙气”外泄?他能感觉到我的仙气?不可能吧。他那佛家之物也会有仙气?那是什么东西?
我突然心中一震,因为我想到是什么了。
一定是“玄奘舍利”!!
[小竹细语:不好意思,由于昨天要更新《新圣人传說》,所以加班加点,没能挤出时间来写《女贼传奇》,让各位读者大大久候了,真抱歉。对于《女贼》,有很多朋友都說为何这明明是“女仙”,而非“女贼”?小竹要說的是,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嘛,要当女贼,还要等几章,各位大大可想一下,由一個仙变成女贼,会是那么容易吗?况且小竹在前面几章已說过了,女贼要出现,那可要等到十几章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