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宦官能有什么大作为?
但是在明代开始,真正的宦官独揽朝政的,还是得从魏忠贤开始。
东汉末年的十常侍乱政,也不敢和这一位相比。
东汉末年,汉灵帝倚信张让等十常侍,任其专恣蠹政。因之使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灵帝死,长子刘辩继立为帝,其生母何太后临朝听政,于是外戚同宦官的斗争又重新激烈起来。
太后兄大将军何进为了一举杀尽宦官,召并州牧董卓带兵入京,董卓还没有赶到,何进已为宦官所诱杀,官僚世族袁绍等又大杀宦宫。持续百年的外戚同宦官的斗争至此最终结束。
当时身拥强兵、骄纵跋扈的地方军阀董卓也已带重兵到京,从此,皇帝被挟制于强臣之手,东汉王朝也就名存实亡了。
十常侍指东汉灵帝时操纵政权的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十二个宦官。他们都任职中常侍,所以被称为“十常侍“,其首领是张让和赵忠。
他们当时聚众为势,玩汉灵帝于股掌之上,以致灵帝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
十常侍自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人民不堪剥削、压迫,纷纷起来反抗。当时一些比较清醒的官吏,已看出宦官集团的黑暗腐败,导致大规模农民起义的形势。
在这种基础上,后来的晋朝,南北朝,隋、唐几代皇帝都很注重对后宫宦官的管理。
但是在前朝争权夺势,后宫女眷夺权的背景下,宦官作为之间的一种联系,他势必会得势而宠。
明熹宗乳母客氏是北直隶定兴(今属河北)人,当时嫁侯二为妻,但十八岁便入宫。
明朝习俗,宦官与宫中女不可对食。
但是在幼帝登基呃那个时期,前朝阁臣在党同伐异的纷争,后宫诸位妃嫔都是各自保身。
当时的明代后宫除了妃嫔外,历代皇帝留下的女子大多均是宫女,也包括像客氏这样的妇女,暗中或公开和太监结为名义上的夫妻。
两宦官争一宫女之事,亦不乏其例。
客氏原与魏朝相好,见到魏忠贤,便移情于他。
熹宗即位,封客氏为奉圣夫人。
魏朝与魏忠贤争客氏,意义不止于争一女,而是争宠于熹宗,自然更为激烈,甚至两者夜间于宫中喧闹。
熹宗也竟然过问起此事,他问客氏看中了谁,由他做主安排。客氏最终选择了魏忠贤。
魏忠贤与客氏合谋,降旨将魏朝驱逐出宫,打发回凤阳,派人在途中将他杀死。
这也是一种人,行事毒辣,务必赶尽杀绝的一种为人处世作风。
谋杀了魏朝后,魏忠贤又把比他地位更高的王安定位了下一个要谋害的目标。
王安不同于势单力薄的魏朝,是先帝的顾命太监,在移宫案中与外朝大臣合作,有相当的威望。
当时御史方震孺上疏,请逐客氏和魏忠贤。
王安也感觉到魏忠贤的威胁,奏明熹宗,欲加惩处。但真要处治时,他又手软了,毕竟都是作为宦官的,只是令他改过自新。
其实王安的一种不忍心,造成了一个大错,是他追悔莫及的。
客氏被迫出宫,魏忠贤一时无所作为。
谁知熹宗比他更离不开客氏,若失魂魄,不食者数日。
不久,又把她召回宫中。魏忠贤和客氏在外朝官僚中寻找伙伴,找到魏的同乡、给事中霍维华,指使他弹劾王安。
客、魏包围熹宗,降旨将王安降为南海子净军,最终又派人把他杀害。
这是魏忠贤勾结客氏,在后宫逐渐揽括党羽,壮大羽翼的一种作为。
王安死后,魏忠贤升为司礼秉笔太监。
这毕竟打破了常规,因为他魏忠贤毕竟认得权贵与金银珠宝,就是不识字......这种货原本断没有资格入司礼监的。
熹宗皇后张氏,多次向熹宗谈起客氏、魏忠贤的过失。
皇后主持后宫事务,有权直接处置客氏。她没有这样做,或因投鼠忌器,或希望熹宗决断。
一次,张皇后在自己宫殿里看书,熹宗进去后问她在看什么书,她答曰:“赵高传。”张后用意很明确,熹宗默然。
赵高毕竟不是公鸟亦不是母鸟,毕竟他不是好鸟。
客、魏二人知道了,又恨又怕,扬言张氏非国丈张国纪女,而是盗犯所出,借以治张家罪。
另一太监王体乾说,熹宗事实很重夫妇兄弟情谊,出面说:“脱有变,我辈无类矣”。
这才保全了张后家族。
尽管如此,张皇后还是深受伤害。在她有身孕时,客氏和魏忠贤派亲信服侍,最终致使其流产。
这也是后来很多近代作者,喜欢写满清皇室后宫宫斗,故事情节尽皆源于此类之说。
其实满清皇帝后宫管理十分严格,不像是前朝。
谁谋逆祸害皇室子嗣是断然没有此等机会的,何况并没有这类事实记载于皇家正史。
另外一些得罪客、魏的妃嫔,连性命也难保。
明光宗选侍赵氏为二人所恶,最终被迫自尽。
熹宗裕妃张氏为客氏所妒,以有孕之身被禁闭,绝饮食而死。
冯贵人劝熹宗罢内操,被责为诽谤,此后被赐死。李成妃解救,被革封禁闭。
魏忠贤不仅仅打压后宫众位嫔妃,迫害致死无数,还与外朝官僚掀起激烈的斗争,他所动用的权势,比起明代任何一次类似的斗争,更具有党争性质。
当时不畏魏忠贤强权的东林党人亦不少。
在天启初年,标榜清流的士大夫都以东林党人自居,或被认为是东林党人。
经历一二十年政治舞台上的风云,他们不但仍然具有左右舆论的力量,而且在大明我的朝阁中占据了一些重要的位置。
天启元年(160年),叶向高成为内阁首辅,孙慎行任礼部尚书,邹元标任都御史。
天启二年,孙承宗入阁,兼掌兵部事,赵南星任都御史,第二年改吏部尚书。
此外,高攀龙任左副都御史,杨涟也升至左副都御史,左光斗升至佥都御史。
开始,魏忠贤与这派官僚的关系还不太紧张。
他敬重赵南星,在熹宗面前对他大加称赞。
二人并坐弘政门议事,赵南星郑重告诫魏忠贤:“主上冲年,内外臣子,会各努力为善。这话虽使魏忠贤心中不快,但也还没有到翻脸的程度。
天启三年(16年)是个重要的年份。
魏忠贤受命提督东厂,顾秉谦、魏广微等选入内阁。
顾秉谦、魏广微不断受到言路的弹劾,不为清流所容。
赵南星与魏广微之父魏允贞是朋友,但他三拒魏广微于门外,公开说魏允贞无子。魏忠贤需要外朝官僚的配合,不为清流所容的官僚也需要投靠魏忠贤,他们很自然形成一个政治派别。
天启四年(164年)四月,给事中傅櫆等上疏,称左光斗、魏大中等与内阁中书汪文言交通。
六月,杨涟疏劾魏忠贤,列数他迫害朝臣、迫害太监、迫害妃嫔、蓄养内兵、罗织狱案等罪状,共二十四条,其它大臣也纷纷趁机一边弹劾,当时上奏的不下百余疏。
魏忠贤与外朝大臣的斗争,或者说,阉党与东林党的斗争,进入此刻正面而事实公开的阶段。
从当时的形势看,反对魏忠贤和阉党的力量还很强大,无论哪一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魏忠贤找到阁臣韩炉,希望他从中调解。
看起来这是一种妥协的姿态。
当时的韩炉不肯合作,其它大臣也不肯息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