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胤祥蛊惑的音色,念声心里何止是小鹿乱撞,一颗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念声伸手用力的去推胤祥,只想赶快逃脱这个让她穿不上气来的怀抱。
胤祥怎么会看不出怀里小人儿的窘迫,一只手搂紧了念声,另一只手飞快的把自己脱的就剩下一身寝衣,“爷问你话呢,然后呢?”
念声被逼的没了话说,一边使劲儿推了胤祥,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然前的,脱了衣裳你就躺下睡你的觉便是了,哪来的那么多话?”
胤祥脸上笑意更胜,顺着念声推自己的力道干脆躺了下去,不过他不是自己躺下去的,伸手拽了念声的肩膀,就把自己垫在了念声身下。“真想不到,福晋还这么有力气啊?居然把爷给推到了。”
“谁……谁推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躺倒的。”念声意识到自己正压在胤祥身上,慌乱的就想爬起来,手下不觉就按在了胤祥的胸前。
胤祥才一感觉到念声的手用了点劲儿,就“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唬的念声只当自己是按疼了胤祥,缩回手就忙探了头查看,“怎么了?怎么了?是伤着哪儿了吗?”
胤祥嘴里只管胡乱嚷疼,手上却趁着念声不备,把她整个人都拽着贴在了自己身上。这回胤祥没再给念声反抗的机会,紧接着就是一滚,转眼念声就被他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念声不可思议的眼睛一瞪,惊叫声还没出口,一张樱桃口就被胤祥的两片唇狠狠的给贴上了。念声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也顾不上多想,就闭起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念声觉得自己就要喘不上气的时候,那限制了她呼吸的人却停下了动作,而没有进一步的掠夺。
“睁开眼睛。”胤祥盯着自己身下这个哪哪都红的快滴出血的小丫头,心里涌起的居然是浓浓的不舍,他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不情愿。“念声,你是不是害怕了?”
念声一眼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胤祥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眼神里有这一抹散不去的疯狂,但更多的是她熟悉的温情。念声抬起手,轻轻拂过胤祥的脸颊,就像她在梦里重复过无数次那样。“不是。”念声的嗓子有些哑了,“我怎么会害怕你呢?”
“那你不敢看我。”
“我……”念声把脸扭到了一边,“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念声觉得自己的声音和蚊子哼哼差不多。
胤祥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在念声的脸颊响亮的亲了一下,“傻丫头!我们是夫妻了啊!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念声斜了一眼胤祥,索性闭上眼睛耍赖道,“我就是不好意思了!不行啊?睡觉睡觉!累了一天了,没力气和你斗嘴。”
“不用你动,爷伺候你就是了。”胤祥一脸的坏笑,正让念声瞧见。
念声突然有种兔子被送进了狼窝的错觉,可胤祥这只大灰狼攻势太猛烈,以至于念声这只小白兔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就已经被大灰狼给吃光抹净了。念声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好像是沉入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温泉里,起起伏伏间周遭都是泉水和煦的暖意,轻柔美好,直到她陷入甜黑的梦乡里。
不过十三贝勒的新婚印象就远没有自己的小福晋这么美好了,等着他低吼着发泄出最后那点抑制力,却赫然发现身下的人已经没了反应。胤祥心下一惊,还因为念声是昏过去了,正慌张的要披上衣服叫人的节骨眼上,却听见了念声的清浅的呼噜声……
胤祥最终只能哭笑不得的贴着念声躺下,小心翼翼的把人圈在了自己怀里,跟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累了一天,又半夜才睡下的小夫妻自然没有早起的意识。这可苦坏了海亮和挂蟾两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挂蟾姑娘,你叫门吧。”海亮嬉笑着推了挂蟾去拍门。“好歹你和福晋好说话不是?”
挂蟾没好气的看了海亮一眼,“海亮公公,还是您去吧。怎么说这也是贝勒府,要论交情,谁能比的过您和贝勒爷啊?”
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半天,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滑过去,再不叫起两位主子,就要耽搁了入宫请安的时辰了,海亮和挂蟾才决定了用剪刀石头布的方法决定谁去叫门。
最后,海亮一脸不情愿的迈上了台阶,站在洞房门口又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拍了两下门,压着嗓子道,“贝勒爷,该起了。”
挂蟾跟在海亮身边,把耳朵贴在了门缝上,听见里面没动静,便戳了戳海亮,“你倒是声儿大点儿啊。”
海亮少不得撇着嘴提高了一个调门儿,“贝勒爷,该起了。”
“让你大点声儿,你光起高调有什么用?”挂蟾颇为不满的小声嚷嚷着。
“你能耐你来!”海亮退后了一小步,让挂蟾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挂蟾根本不理会他的激将法,拉住海亮又把他按回到门边,掐起腰道,“海亮公公,咱们可把话先说明白了,这入宫的时辰要是耽搁了,你们家贝勒爷和我们家小姐可都是吃罪不起的!”
海亮一听,也学着挂蟾的样子掐起了腰,对上她的嘴脸嚷嚷道,“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念声小姐现在已经是我们贝勒爷的福晋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了,我们贝勒爷那不是你们家姑爷呀?”
两个人也顾不上屋里的小夫妻了,当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呛呛起来,看的台阶下端着东西等着侍奉的下人都是低头闷笑。
就在海亮和挂蟾两个吵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洞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吓得挂蟾下意识的就往海亮身后一缩,海亮也做出个架势把挂蟾顺势就护在了自己身后。
胤祥穿着一身寝衣,睡眼朦胧的站在门里,“吵什么呢?大清早的,你们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一会儿了?”
海亮回头和挂蟾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瞬间就达成了默契。
海亮先人一步踏进门内,扶了在家主子就往里走,“我的爷,您可算是起来了。快快梳洗了,准备带福晋进宫请安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后面挂蟾招呼了三个婢女,捧了早起洗漱的物件,跟着就迈进了洞房里。
挂蟾跟念声多年,对自家小姐贪睡的毛病了如指掌,匆匆向胤祥行过礼,就径直奔床上去捞念声起来。不过才一撩开帐子,挂蟾就愣住了,急忙转身冲了外面,背着手拉严实了身后的帐子,只有发红的面颊让人忍不住猜想她刚刚瞧见了什么了。
胤祥刚用海亮递过来的手巾擦干了连,就看见挂蟾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站在床边,心里大概有了计较,把手巾丢给了海亮,自己走到了床边。“福晋还没醒。”
挂蟾急忙点了点头。
“她洗漱梳妆要多久?”胤祥的声音很是平和。
挂蟾刚想点头,方觉得不对,低声答话道,“今天贝勒爷要和我们小姐入宫请安,要是按品大妆起来,怎么也要半个时辰,还不算用膳的工夫。”
胤祥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这样,你去吩咐人装些福晋喜欢的点心,带上茶水,呆会儿一起放进马车里。把用早膳的工夫匀出来,让她再多睡一刻钟。”说完也不等挂蟾答应,就转身命人出去,“都去外面候着,过一刻钟在进来伺候。”
“不用!”胤祥话音刚落,念声就从帐子里只伸了个脑袋出来,坚决的拒绝了胤祥的好意。“不用了。我现在就起来。”
胤祥看着念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挑了下眉,“福晋当真?”
念声把脑袋缩回了帐子里,一边满床翻找着自己的寝衣,一边没好气的冲外头嚷道,“当真!”
胤祥在外面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朝着帐子冲挂蟾努了努嘴,“那你还不赶紧伺候福晋起身?”
“是。”挂蟾总算是找回了点往日的利索,也顾不上许多忌讳,绕开胤祥把帐子打开一道缝,自己闪身挤进了帐子和床之间。
念声努力了半天,只摸到了一件已经揉搓的根本上不了身的寝衣上衣,至于裤子的部分,竟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挂蟾看着自家小姐慌乱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只好先伸手拦下了念声继续翻找的手,轻声道:“小姐,别找了。奴婢已经让人准备了,这就给您递进来。”
念声颇有些尴尬的做了个鬼脸,点了点头,没说话。
等挂蟾伺候自家小姐把新寝衣换上,就出来传话给胤祥,“贝勒爷,我们小姐说了,请您先去前头用早膳。”
胤祥已经穿戴一新,随口就答道,“不用了。爷等着她一起,既然都起来了,就一起用早膳。”
挂蟾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正措辞的工夫就听见念声在帐子里说,“你不出去,我怎么起来穿衣裳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