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园的事儿有芳兰姐照应,垒墙的事儿还有陆彦墨,苏月白无事一身轻,干脆便叫了车去镇上。
元宝给她找的铺子,不大不小,面积刚刚好。
她已经和常去的那家木匠铺子打好招呼,定制了合适的货架,还从一家瓷器店挑了合适的罐子,就等店面装修好开张。
“夫人您看,咱们的铺面虽小了点,但位置实在不差。不管离十里香,还是珍香阁都不算远,往那边儿还有家酱肉铺、布行,人肯定有保障。”
苏月白听的连连点头,“元宝,你这事儿办的太漂亮了。等咱们的铺子开起来,日后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们这家辣椒铺子可是附近独一份儿,独家秘制,谁能比拟。
苏月白又往那家装裱铺子取了之前定下的招牌,木质的颜色透着油润,上书三个金漆大字——辛香坊。
真好,如今她也是有铺面的人,算是小老板了。
光卖辣椒可不成,辣椒的加工物如此丰富,没准儿一个不小心她也能成为东海国的辣椒女王。
“走,咱们去买些芝麻去。”
陆彦墨忙碌了大半天,回到家中饭蔬已经准备妥当。再看自家娘子,正捣鼓一个小石磨呢。
“这又是要做什么?”
“你来的正好,我不太会用这个。”
石磨是家里有的,但年头久了,木轴也不知道摆在哪儿。
陆彦墨三下两下就组装好,看的苏月白佩服不已。
“真厉害。”
陆彦墨脸微红,随口道:“这算什么。”
对二驴来说,这两天不叫享福,分明叫遭罪。
他娘也不知道在哪儿听人说的,深色的吃食不易于伤口结痂,这也不许他吃,那也不许。叫他每天就吃清粥小菜,愁死个人了。
“来来来,今天的粥好了。”
二驴恹恹的,看着苏月白熬的粥。虽然熬出了米油,但依旧是一碗白粥。
“二驴,把碗递过来,娘给加点好吃的。”
二驴眼见苏月白往里面撒了一勺淡黄色的粉末,霎时香气扑鼻。
“娘亲,这什么神仙戏法?”
“傻二驴,这是芝麻盐。”
陆彦墨想到家里那只石磨,问道:“你要拿石磨磨芝麻?”
“自然不是。”苏月白神秘一笑,“等一会儿你就瞧好吧。”
饭后,见她捧了个神神秘秘的罐子来。
“磨的均匀点。”
晒好的辣椒丢进石磨里,又倒了些罐子里的东西。
陆彦墨瞟了眼,见有芝麻还有干姜,其他的就看不明白了。
但随着磨越磨细,辣椒变成细细的粉末,一阵异香飘来。
二驴吸了吸鼻子,哈喇子也流了出来。
“娘亲,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香。”
“香吧?等你爹打了猎物回来,娘给你做烧烤,到时候就蘸这个吃。那滋味呀,保准你永生难忘。”
磨好的粉末,苏月白让陆彦墨尝了尝,确定味道是真的好,这才松了口气。
“辛香坊光卖辣椒的话,我担心品种单一,吸引的客户群体有限。正好趁着铺子还在装修,先研发一些新产品。”
女子的双眸如星辰,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不惹人厌烦,陆彦墨不由摸了摸胸口。
这里似乎跳的有点快。
二驴跟着起哄,让他爹快些去捕猎。
结果被苏月白一句得怼回来:“等你完全好了再吃。”
二驴:“娘啊……”
陆家小院一片欣欣向荣,苏桃红就没那么好受了。
自从上次她和贾恩一同掉进陷阱,被村里那几个长舌妇编排,好像她和贾恩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她们也不睁眼瞅瞅,她苏桃红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贾老爷是有钱,可哪里比得上陆大哥能干,哪里比得上陆大哥勇猛。
一想到她偶然见到陆彦墨只穿一件裈袴,拎着一桶井水从头上浇下来冲凉时跟着水珠一动颤抖的肌理,心儿就激荡的怦怦狂跳。
她苏月白哪里好?要不是她娘当初把她捡回来,哪有她今天的好日子。
陆大哥肯定让苏月白给哄骗了,迟早有一天她要救他出苦海。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陆彦墨正在与苏月白说话,忽然感觉一阵凉意。
苏月白顺势拿起一件衣裳披在他的肩头,嗔怪的说:“让你注意着点身子,你又忘了吧。”
陆彦墨握着她的手,凤眸含笑:“知道心疼自家相公了?”
苏月白脸一红,“谁心疼你,我还不是担心我的墙砌不起来。眼瞅着就要入冬了,到时候墙没起来,我的辣椒冻死了可怎么成。”
陆彦墨点头,说:“是是是,你的辣椒最重要,相公儿子都是草。”
苏月白:“……”她哪里有这么说过。
冷哼一声,扭过去不理人。
二驴搬着小马扎坐在一旁,眼珠子叽哩咕噜乱转,忽然“啊”的叫了一声。
苏月白被他吓了一跳,一头栽进陆彦墨怀里,被抱了个满怀。
“二驴!”
“娘啊,我刚刚看到好大一只虫子,真是吓死人了。”
眼瞅都要入冬了,哪来的虫子,就会作怪。想着,就要起身。可才刚一动,就发现自己被人抱得牢牢的。
“放开我。”苏月白喘着粗气,脸涨的通红,伸手去推。
陆彦墨朝二驴打了个眼色,这才抱着自己媳妇儿,心安理得的说:“抱自己娘子,有问题?”
没有问题……但问题我……
苏月白气鼓鼓的瞪着他,“你给我等着!”
二驴趴在窗户旁,悄悄推开缝去看院里的人。
“元宝啊,你说爹爹和娘亲会和好的吧。”
元宝抚摸着怀里小狗的脑袋,认真的点头:“老爷和夫人是神仙眷侣,天造地设的一双,肯定会好好的。”
“这就好。”二驴捂着嘴巴,偷笑道:“爹爹和娘亲感情好,才不会有外面的人惦记着。”
苏月白耳朵尖,听到这句,不油打趣:“听到没,你儿子也知道你在外面招蜂引蝶。”
陆彦墨眼睫微垂,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你和二驴都污蔑我,我如何是那种人。”
“那要不要我给你算算,李云云和苏桃红呀?”
“我又哪次理她们了?”
“哼……算你识相。还不松开我!”
“娘子说什么?为夫耳朵被风吹得有点聋,听不到你说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