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香坊与十里香终止合作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本来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可不知道为何,分明是两人谈好的,最后消息却被泄露。
外界说什么的都有,有觉得这两家闹掰。也有人认为,是不是辛香坊的辣椒有什么问题,十里香这才不要了。
便是元宝在也在饕餮阁被几位客人打听,听那意思似乎很是担心他们所使用的辣椒有什么问题。
关于这一点,苏月白真的不忍心告诉他们。如今辛香坊的辣椒都在正经的高端货,那都是装在好看的琉璃瓶拿去售卖的。在京城里,这种辣椒是被当做礼物馈赠亲朋的。因此,饕餮阁底料中的辣椒,还真的不是辛香坊自己种植的。
好在提出这种问题的并非是店内的常客,只是偶尔过来吃个新鲜,又担心自己的钱花的不值。
为此,元宝也禁不住对苏月白抱怨,说这几个客人真是没劲云云。
等苏月白把元宝安抚了一番,那边刘震便派人来道歉了。
说是十里香中有别人安插的暗桩,故意将消息放出,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辛香坊的生意。
刘震还向她保证,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苏月白想说这件事既然传出去,就这样吧,没什么大不了。
可话是王掌柜递来的,说他也不知道刘震去了哪儿。
苏月白头疼哟,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儿。
好端端一个开酒楼的,里面还有什么暗桩的,不是很懂你们生意人。
此时,潮州刘家。
潮州有户姓刘的人家,在当地是小有名气的富商。
可鲜少有人知道,这个刘家与京城刘家同出一脉。若是论辈分,可算作刘震的叔叔伯伯。
但因为当年这伙人教坏刘震,被刘甯直接赶到潮州来。
刘家时代经商,而且刘甯并没有下死手。刘家人在潮州迅速发展起来,短短几年就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富贵之家。
后来几年,刘震渐渐长大,常在东海各处行走。偶然来到潮州,双方再度有了联系。
听说刘甯不曾将刘家交到刘震手中,反倒是在一个叫什么青沙镇的边陲小镇上给他开了家酒楼,很是不耻。暗地里没说刘甯的坏话,她一个女人握着那么多家产要做什么?
刘家的爷们儿还没死呢,刘家可轮不到她一个女人来做主!可当年刘甯才几岁,那手段令所有人都胆寒。这次没有合适的计划之前,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们看来,刘震性子温和,人又好哄。只需要几句花言巧语的,便被他们支使的团团转转。
等到拔出了刘甯,将她赶出刘家去,只凭刘震一个人不足为惧。到那时,刘家可就是他们的了。
都是姓刘,凭什么你手中有长远商行,还有刘家的大批产业。
“爹,你听说了吗?”刘友仁一脸兴奋:“辛香坊和十里香终止合作了。”
刘富贵眼皮耷拉着,问道:“咋啦?”
“爹啊,十里香本来是青沙镇的酒楼,论名气可不如珍香阁。您知道那珍香阁吧,就当朝齐太傅家那个不孝儿子开的酒楼,压了十里香一头。后来十里香第一次使用了辣椒,从此以后一飞冲天。
十里香可是刘震的铺子,他认真经营了好几年,也耗费了心血。这辛香坊说不合作就不合作的,你说刘震心里能乐意?我看啊,他现在什么都不表示,不过是维持个面子上好看。”
刘富贵来了精神,说:“听你的意思,咱们帮他对付辛香坊,刘震到时候肯定站在咱们这边?”
“那是自然。也巧了,刘震厌恶女子经商,而辛香坊的东家正是个女人。而且只要咱们让辛香坊元气大伤,还能趁机吞并几个它旗下的产业。您还不知道吧,这个姓苏的女人手段了得。
苏记下除了有辛香坊等铺子,还有什么酒楼,又卖些胭脂水粉的,价格很是高昂。只要咱们给她重重一击,让她将这些方子交出来。回头咱们在潮州制作,再赚他一笔。”
刘富贵一听,当即拍着桌子说:“好,就这么办!”
做胭脂水粉的能赚几个钱。可辛香坊不同啊,那些货都卖脱销了。就连他们潮州,都有一家分店。这家里的女人们啊,就爱去那儿逛。
即便一盒小小的膏子,竟也要一两银子,简直就是抢钱。可要是这些方子到了自己手里,那就是个金疙瘩,是赚不完的银子啊。
刘富贵只要想一想,就心动不已。
刘家在青沙镇早就安排了暗桩,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即便只有一家十里香,可谁让这背后的人是刘震呢。
作为刘家嫡系唯一的继承人,刘震一向是被人讨好的对象。可随着长远商行的建立,这个在东海声名显赫的商行,足以令任何一个人嫉妒眼红。
区区一个女子,守着这样庞大的家业做什么?倒不如交到男人们手中……
这日,元宝刚准备去饕餮阁,半路便被人拽进暗巷里。哪怕他会些拳脚功夫,也挡不住来人的突袭。
后来还是路人发现,将他送去了医馆。
而饕餮阁这里,也经历了一番动乱。
早起的人,才准备打开店门收拾下迎客。可发现后厨被人闯了进去,东西被打杂了一地,甚至地上还有火油。
不仅如此,连货架上摆着的辛香坊的产品,也被摔烂了随意丢弃。
店内的伙计看到这情形,忙去报官。在经过女子坊时,突然想起什么,用力拍门。
“什么?饕餮阁被人砸了!”胡莽撸起袖子,便往外冲,嘴里也骂个不停:“难怪我昨夜听着屋里动静不对,便大喝一声。原来这小毛贼不仅对饕餮阁动手,连女子坊也没放过。”
等到苏月白收到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看着地上的一脸狼藉,她心里一沉。
尤其看到火油,更是愤怒。
上一回有人要纵火,人赃并获。辛香坊的名声传出去,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不敢随意动手了。可谁曾想,竟还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