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妹子!”
突然,芳兰姐的声音打破了这段寂默。
苏月白下意识松了口气,因喘声有些大,她还不好意思的偷偷瞥了齐陌白一眼。
他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依旧噙着笑,如同平常一样。
这让苏月白心中隐约有些失望,但这种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朝芳兰迎上去,苏月白欣喜道:“你终于肯出门了,小雨给谁带呀?”
芳兰姐生了娇气的小丫头,取名叫小雨。这丫头爱娇的很,离了娘就要哭,因此芳兰只能待在家里,连门都出不去。
“小溪陪她玩儿呢,我总算能出门一会儿。”芳兰姐一脸感慨的说:“好久没出门,看着这花啊,草啊的,都觉着不一样了。你可别笑话我啊,我真的觉得要被憋坏了。”
“不笑不笑,知道你照顾小雨不容易。芳兰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齐陌白齐公子,是珍香阁的东家。”
芳兰早就知道辛香坊和珍香阁有合作,好像还在京城开了一个什么精品店的。可这齐公子,她还是头一回见。哎哟,这模样可真是好,跟个神仙公子似的。
“齐公子好。”
齐陌白也给芳兰见礼,称一声:“刘夫人。”
“你们先忙着,我要去烘房那边呢,回头再聊啊。”芳兰说着,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芳兰姐是个急性子。”
齐陌白忍俊不禁:“看出来了,她走路可真是快。”
苏月白一听,也跟着笑。
“做什么事儿都风风火火的,你若把事情做的慢了,她急的都恨不得跳起来。也因为有芳兰姐的帮忙,我才能把辛香坊开起来。那会儿啊,可真是缺人。小本生意,经营难。”
苏月白拍拍手,忽然惊讶的叫了声:“齐陌白,你快看!”
在温度还不是很高的二月初,脆嫩的花叶间,一枚小巧的花、苞含羞带怯的看着这个崭新的世界。
这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都笑了。
“很美。”齐陌白赞道。
苏月白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不知这人是说花,还是意有所指。
带领齐陌白参观了果子村的花田,还有精油工厂,便回城了。
“京城分店的事,我觉得你还是要去考察一番再做决定。”
苏月白摇头:“京城太远了,也太折腾了。我相信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齐陌白先是一愣,而后就笑了。
“你这么说,可真令人受宠若惊。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记得你胆子奇大,做事又有原则。我当时就想,这是一位奇女子,日后她的名字一定会被世人所熟知的。”
苏月白没料到第一次见面,齐陌白竟然给了她这么高的评价。可她这人肤浅的很,第一次看到他是个俊朗的帅哥,别的都没印象了。
“你这么恭维我,可实在令人不好意思。好在我如今的生意做得不错,倒也还算挽回几分脸面。”
将人送至天香阁门前,齐陌白略有几分不舍的说:“想请你吃饭,不过天色不早了,便下次吧。”
其实此刻也不晚,不过才傍晚。但孤男寡女在同一间包厢里用晚饭,的确对名声有碍。
就算苏月白自己并不在乎这些,也要替齐陌白考虑。
“可惜天香阁不招待男客,不然也要请公子体会一下我这里的特色按摩项目。”
人才走,苏月白便进了天香阁。
正对着一张八卦兮兮的脸,除了胡莽没别人。
“你这看什么呢?”
“当然看你和那位英俊的公子哥儿难舍难分。”
“打住啊,我可是有妇之夫。”
“这有什么。陆彦墨跟失踪了似的,半点消息都没有,谁知道人死哪儿去了。”
提到陆彦墨,苏月白神情黯然。不过很快,她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啊,管他死哪儿去。对了,最近她们没来找你麻烦吧。”
这事儿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才入春,天气还没有暖和到穿薄衫的地步。
苏母每日都要来天香阁,但苏掌柜却不许人进,只说让她去陆府。
苏母起先还觉得苏掌柜不近人情,后来连客人都进来游说,说她要找人便去陆府。这天香阁是做生意的,她每天在这儿晃荡,一副讨债脸色不知要给谁看。
兼之苏掌柜把苏月白的那番说辞拿出来,苏母还真的担心惹了苏月白不快,便不让人去找苏桃红了。
又过了几日,终于有了苏桃红的消息。
也不知道她做的什么美梦,被一个模样还算不错,但花言巧语的书生给骗了。
要不是胡莽派人把她救出来,早就让书生给买到窑子里去。
后来也清楚了,这哪里是个什么书生,就是个扮作书生的无赖子,专门骗些天真可爱的姑娘。有钱骗,钱,没钱骗色,等到腻了,把人转手卖到窑子里,就又是一笔钱。
‘书生’一路行骗,也赚了不少。本打算是卖掉苏桃红,用这钱当路费,北上往京城去。结果被胡莽逮住,直接扭送到县衙里。
好端端的美梦成了噩梦,苏桃红和苏母抱头痛哭。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非说是苏月白把她的好姻缘给搅合了。苏月白可不担这个责任,她们娘俩住客栈的银子也不出了,让两人灰溜溜的滚回贫民窟去。
从这以后,苏桃红就赖上了苏月白。
但苏月白身边总有人,她根本没法靠近,便总在天香阁附近转悠。一有机会就往里面闯,偷偷往外拿东西。
苏掌柜有好几次都要想报官了,可一个小姑娘被抓进牢里不好看,便忍着。
没想到苏桃红变本加厉,以为谁都怕她似的。
苏月白撞倒过一次,也没惯着她,上去啪啪俩巴掌,把人给揍老实了。可谁想到,这人是不偷东西了,就跟长在这儿似的,每天都蹲在门口眼巴巴的盯着。
次数多了,常来店里的客人们都有怨言了。
“要我说,夫人当初就不该救她。这世上白眼狼不少,恩将仇报的也不稀罕。”胡莽撇嘴,鄙夷道:“她要觉得自己损失了,我便送她去和那个无赖作伴。不是觉得姻缘被夫人坏了?那去牢里成亲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