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死了。
死在狱中,用根腰带把自己给吊死了。
听说衙役给她送饭时,见人就吊在牢门上,吓得尿了一裤子。
红鸾穿了条半旧不新的桃红裙衫,猛地看过去,可不就是真的犹如厉鬼一样,也难怪会吓坏人。
人犯才关进去,一夜功夫就送了命,这绝对不是件小事。
赵县令彻查,可除了查到昨日有人进来探监外,便无其他。
“那探监的,看的是什么人?”
“就一个偷人钱袋被关进来的小毛贼,家人来探望,说要拿了银钱疏通,今早就放出去了。”那衙役说:“他关着的地方,离女囚可有段距离。”
无缘无故的,红鸾怎么会死?
赵县令只能让人把消息送到苏月白那儿,对方既有本事让红鸾自尽,说不定背地里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早些堤防,也免得落入对方的陷阱。
“死了?”苏月白收到消息时,正在看一罐子中秋节前做的桂花蜜。闻言手下颤了颤,一罐子花蜜差点喂了地板。
“说是在牢里自尽了,赵县令让人知会咱们多做防备。”元宝也是被这消息吓得脸发白,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
“看起来咱们还是小瞧这位林小姐了。”苏月白微眯眸子,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儿,她既然能做出来,想必是没在怕的。”
“夫人,我看林霜霜不好对付,万一她再用些阴毒的法子。”元宝凝眉,忧心忡忡的说:“不管是辛香坊,还是饕餮阁,都能给人可趁之机。”
“看来得尽早解决了。”
苏月白没料到,她以为林霜霜派人过来碰瓷,抹黑女子坊的名声。可没想到,这人为了不让红鸾咬出自己,竟然连这种手段都能用出来。
她老实本分做生意,可实在没想过对手连杀人都敢做。
不,锦匣记可算不上她的对家。只能说,是林霜霜因为某种不知名的缘由,非要拉她一起。
“这几日我会派人盯着辛香坊旗下的店铺,你也不要马虎。”
元宝迟疑了下,点了点头:“我更担心夫人您。她摆明是朝您来的,您的安危更重要。”
说话间,陆彦墨从外面进来。
最近他和苏月白的关系有些奇怪,又加上被赶到客房去,夜里睡得似乎也不大好,眼底还挂着些许青黑。
“有人对你不利。”他直言。
苏月白让元宝赶紧去店里,这才从库房出来。
“那个叫林霜霜的,你有印象吗?”
陆彦墨摇头,“不曾见过面。”
想了想,又说:“锦匣记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哪有店家当街泼水,还染了路人一身,分明是有什么主意。不过那天他回来与苏月白小吵一架,过后就给忘了。
“看来没错了……”苏月白上下打量着陆彦墨,从他的长相再到衣着。而后感慨:“男/色迷人啊,没看出来你还有成为祸水的潜质。”
陆彦墨皱眉,“你说她是为了我?”
“不然呢?”苏月白双手摊开,很无奈的说:“我可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一直针对。何况要是做生意,京城有大好的铺子,何必要往青沙镇,又一定要做胭脂水粉。”
联想到最近派人调查到的东西,陆彦墨沉默了下,并没有反驳。
苏月白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来陆彦墨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女人蜂拥而上。她摸着下巴,暗忖:难道这人是什么隐藏的龙傲天,这个世界的气运之主?
呸,她一定是小说看多了,才会脑洞大开。
只是对这些女人对陆彦墨的好感嘛,她是无法猜透了。就算她家老陆再好,也是成了亲的男人,你们一个个怎么惦记着当小三呢。
目光从男人坚实的胸膛上顿了下,苏月白决定收回自己肤浅的想法。
这幅健康的体魄,谁不想睡一次!就算做不成夫妻,做情人也好啊。没看出来啊,小姑娘们,一张张清纯的脸蛋下,居然是一颗放纵的心灵。
没想到古人也是很开放,很活泼嘛。
陆彦墨见她发呆,脸颊还染着一丝浅红,便知道她又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
好半天,实在忍不住才出声打断。
“你打算如何对付她?”
“啊呀,我只是一个弱小无助且可怜的无辜店主。人家可是京城来的大小姐,我怎么敢和人家对着干。”她眨巴着眼睛,好无辜的说:“要不陆哥哥你出个主意,帮我把这个坏女人赶走吧?”
陆彦墨差点没绷住,脸一红,有些慌张的移开视线。
“叫……什么哥哥的……”
噗,陆彦墨实在太好玩了。有时候像个浪子,怎么每次撩拨,都像个涉世未深的,怪好玩的。
“我比你小几岁呢。”原身遇到陆彦墨时还是个刚及笄的少女,随后就当了娘亲。她这个年纪,放在现代可是水嫩的大学生,年轻着呢。
至于陆彦墨一个老白菜帮子,刮了胡子就人模人样的,谁知道他究竟多大年纪。不过看他阅历广,肯定不能是个毛头小子。
“她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你千万不要和她硬碰硬。”
“你放心吧。”苏月白故作可爱的朝他眨了眨眼睛:“这个女人心思狠毒,陆哥哥可不要被她给哄骗了。”
陆彦墨憋着一股气,“苏月白,你够了……”
“不够不够嘛……”
晏安正打门前经过,打算进院子,忽然听到这句撒娇,后退了几步。撞见正往这边来的二驴,把人夹在腋下,直接就走。
“晏安哥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听到二驴的声音,苏月白轻咳一声,不自在的说:“逗你玩的。”
陆彦墨睨了她一眼,说:“你平日要这么大胆的话,我可……”
苏月白没等来后半句,因这人径自就出门去了。
啊呀,你倒是说你可以什么啊。
不过元宝的话,以及陆彦墨的态度已经给苏月白敲响警钟。
林霜霜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她上次给林霜霜找了点小麻烦,幸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人连多年的女婢都能随意杀死,对她一个本就有怨的陌生人?
苏月白打了个冷颤,不敢多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