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墨今日难得出门,正巧路过辛香坊,没想到恰好拦下一桩祸事。
原来李长生离开后不久,竟真的叫人来欲往辛香坊泼火油,打算将整座楼烧掉。
他向来无法无天,这会儿怒气上涌,哪里还记得李员外的叮嘱。一到家里就叫了家丁,风风火火便冲到辛香坊前。
往常他也不是没烧过别人的房子,一两个平民死不死是没人在乎的。最多赔点银子,也就了事了。而银子,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缺过。
火油气味儿呛鼻,不少人都探头去看。再看李长生来势汹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路人纷纷躲避。
李长生见到这一幕,心中愈发得意。从苏月白那儿受到的冷落,这一刻也成了兴奋。
他要烧了辛香坊,让那个女人后悔去!到时候她就是跪在他面前求他饶过她,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那画面一定很令人激动,他已经迫不及待。
店内的伙计早就受元宝嘱咐,一看到李长生这架势,慌张就让人上二楼将客人们劝下来。这要是到时候出什么事儿,波及到客人可就不成了。
客人们鱼贯而出,再看李长生和拎着油桶的家丁有什么是不懂的。
王达手里还捏着一只鸡脚,气得骂道:“李小子,你这要做什么!”
李长生气头上,伸手就去推他:“走开死老头,再说一句本少爷让你和这座楼一起陪葬。”
他力气大,眼看就要把王达推个趔趄。
王达身后就是台阶,在场的人已经不忍看。
恰在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抵着李长生的手臂,未见释力就将退远。
“老人家,你没事吧。”
王达一看身边是位凤眸青年,长得是剑眉星眸一身正气,顿觉好感。
“没事儿没事儿,我这把老骨头暂且还受得住。”
李长生站稳,一看面前这个一身乌黑劲装的男子正是陆彦墨。刹那间新仇旧恨齐齐涌上来,想也不想就挥手让家丁们上。
“打死了算我的!”
几名家丁对看一眼,也认出陆彦墨来。
去年的时候他们被陆彦墨狠揍了一顿,回去后还被老爷申斥,那叫一个倒霉。现在又遇着这煞星,谁能不怕。
李长生眼看众人后退,咬牙切齿威胁道:“要是谁敢再退,本少爷就要了他的命!”
陆彦墨眉心一皱,冷声道:“李长生你不用拉着别人做垫背,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儿,总得有个决断。”
“笑话,本少爷什么人要和你一个泥腿子……啊!”
话音未落,陆彦墨的拳头已经又快又急挥上去。
李长生的鼻子喷血,后退几步,狼狈不堪。
“上!给我上!”
家丁们你看我我看你,各自叹气一声,这才冲上去。
可这伙人根本不是陆彦墨的对手,只见他一推手,一挥拳,一勾腿,一飞踢。
一圈儿下来,地上就没有一个人可以站着。
李长生又想到去年被人压在地上打的痛苦,咽了咽口水,后退了一小步。
陆彦墨不许他腿,直接揪着他的领子把人带到眼前。
“看来之前的教训没吃够,又跑到我面前叫嚣。”
“不不不,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回吧。”
李长生见风使舵,想到被揍后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痛苦,忙不迭求饶。
他更恨的是这个叫陆彦墨的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明明还在他们家做过工,可等人去调查,这人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查无踪迹。更可怕的是,他派出去打听的人中渐渐不见踪影。
从那时起李长生就知道,陆彦墨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饶?”陆彦墨想到最近听到的风声,眯了眯眼睛:“听说你最近一直待在辛香坊,并对我娘子过分殷勤?”
李长生在心里唾骂那群酒肉朋友,要不是他们撺掇他根本不敢对苏月白起心思。正因为他们,他才忘了陆彦墨。何况他也想把苏月白勾到手,给陆彦墨一顶老大的绿帽子。
现在可好,绿帽子没织好,正主就找上门。
“误会,都是误会……”
陆彦墨哪管误会不误会,这小子尖嘴猴腮看着就不像好人。何况他眼珠子乱转,心里一定没少打坏主意。
当下冷笑一声,又是一拳头。
李长生啊呀一声,捂着又酸又疼的眼睛,浑身颤抖。
陆彦墨这回没饶了他,这小子真是记吃不记打,竟还敢带着人来烧他家娘子的铺子。
他冲上去把人狠狠揍了一顿,才冷着脸说:“记得这顿打,记得自己为什么挨打。别以为李家势大,就哪能称青沙镇的土皇帝。有我在一天,你小子别想好过。”
“你……”
“快滚!”
随后陆彦墨才知道苏月白今天受了委屈,要不是他来了,李长生真的要把辛香坊给烧了。想她被李云云辱骂,回来又没了铺子,他心里就拧着疼。
干脆话也不多说,转身便往县衙去。
结果才到了门口,就见到他家娘子和个油头粉面的小子相视一笑。
男的俊,女的俏,画面委实好看。
就在这时,冲进来一名黑着脸的汉子。
“娘子,我来了。”
苏月白心道:你来就来嘛,还要强调什么。
嘴上就说:“你不在家里养伤跑出来做什么?天这样热,小心中暑。”
听到妻子关切的话语,陆彦墨脸上的神情这才好了几分。于是看向齐陌白,挑眉道:“齐公子这么巧也在?”
苏月白隐约觉得陆彦墨是在吃醋,不过也不确定。
“齐公子是找我商量合作的事,没想到知道我来了县衙于是就跟过来了。”
陆彦墨脸色更臭了。
什么合作,分明是担心,惦记这他家娘子。
“既然没事了,就先回家吧。”说着,拽着她便往外走。
苏月白措不及防被他拉了下,还没埋怨,就听他随口说:“刚才李长生去辛香坊放火。”
“什么?!李家人什么毛病!”说着就要往外冲。
陆彦墨顺势拉住她,并将人圈进怀里柔声安抚:“我去的及时他没能得手,也就把伙计们下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