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将店内的卤鸡等送到珍香阁,苏月白就当了却一桩心事。
靠这几样卤菜将珍香阁的生意变得火爆,那绝对是痴人说梦。但提高一定的营业额,倒也不难。
就如她说的,有钱人会到辛香坊吃卤菜,却未必肯坐下来慢慢享受。多半都是叫下人打包,带回家府中。
这会儿的打包技术可没那么好,天气又热。打包回去的卤菜,自然没有在店里的味道好。
珍香阁开始供应卤菜后,会吸引这部分客人,但同时对辛香坊的影响也不大。
如卤鸡这种菜品,价格本来就比其他的品种贵,不是人人都吃得起。多数人喜欢点个素菜或是荤菜的拼盘,尝个味道。
所以,流失的这部分客源,本来就没有在苏月白的计划中。一旦卤菜才珍香阁打开销量,她就会多一笔进项。同时,无形中也提高了辛香坊的知名度。
王达是珍香阁的老客人了。他无妻无子,守着偌大的家业,每日就喜欢吃吃喝喝玩乐。后来收养了个养子,也乐意纵着他。养子负责赚钱,他就当个闲散人,舒坦。
这日,他又一次来到珍香阁,忽然发现店内的菜牌多了。
“小二,这是新菜?”
小二嘴甜,恭恭敬敬唤了声:“达爷。”
便给他解释:“这几日试菜呢。公子爷说了,要看看这几道菜卖的如何。若是客人们不喜欢,就给撤咯。”
“你家公子满肚子新奇。”一招手,让他把三样新菜都送上来,又加了几道店内的招牌。
小二点头哈腰,忙让后厨去准备。
最先上来的是,是三种卤菜。有的切成片,有的切成块,也有的弄成细丝。
王达先夹了一片金黄的卤鸭送进嘴,慢慢咀嚼。
鸭皮紧致,皮下的脂肪都被汤汁包裹,只剩下柔、软韧性的外表,吃着一点都不腻。鸭肉香甜,咸香十足。
而卤鹅,沾着特制的酸梅酱,又开胃,又喷香。
三碟不多,正适合开胃。
王达吃到这儿,已经闭上双眼,满足至极。
回去后,他立即和自己熟识的老饕们分享。
当日下午,一群人又去叫了一桌。一吃就停不住嘴,实在因为这吃法太多。蘸酱也行,佐醋也可,若喜欢口味重一点的,也可用一道秘制酱料。
“香!”
一个个竖起大拇指,才片刻功夫珍香阁的新菜就传遍青沙镇。
等到第三日,第四日,被吸引来的客人接着一波。
青沙镇富人多,也不怕花银子,还非常愿意分享。
一时间,珍香阁独占鳌头,竟隐隐有要压十里香一头的架势。
连王掌柜听了,都忍不住在珍香阁门前徘徊。
不到十日,齐陌白就再次来到辛香坊,对苏月白佩服不已。
“苏老板,我来谈合作了。”
苏月白早就把合同拟好,就等着他过来。
齐陌白草草看过,觉得价格适当,但还是有心要压一压。
“这价格比苏老板在辛香坊售卖的价格低不了多少,要是拿到珍香阁去,也赚不了多少。”
“齐公子也知道,做餐饮的在食物价格上都有水分。珍香阁是,辛香坊也不免俗。公子只看到这价格比辛香坊低不了多少,但是可知道辛香坊售卖的这三种肉食,除了店内特制的酱汁,是不包含其他两种蘸酱的。”
“香醋和酸梅酱?”齐陌白说的这两种蘸酱在食客中广受好评,是同卤味一同送到珍香阁后厨的。
“香醋是用特殊办法熬制,酸而不冲,香而微甜,色浓且味鲜美。再说酸梅酱,看似平淡无奇,可味道酸甜带着淡淡的果香,最适合卤鹅这种趁热吃,又会发腻的食物。”
“既然有万般好,苏老板和不在自己店里售卖?”
苏月白低笑着解释:“辛香坊招待的食客已普通人居多,何必大费周章。公子可知道,我店里卖的最好的是哪几种?”
“齐某不知。”
“素菜与下水。这两种价格不高,前者吃个新鲜,后者还能尝到点肉味。”
齐陌白也不是愚蠢之人,被苏月白稍稍提点下,就明白过来。
辛香坊和珍香阁定位不同,面向的客源也不同。因辣椒价高,他陷入误区,一不小心就把辛香坊售卖的食物与珍香阁摆在同一个档次上。
“苏老板这样,恐怕赚不了大钱。”
苏月白摆手,并不在意:“如齐公子这般是赚大钱的人,我只能赚点小钱过个生活。”
齐陌白也没被她捧得飘飘然,还想把价格压一压。
“和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公子也知道我是个爽快人。既然拟了合约,就不会在价格上占公子便宜。”
最后,双方商定好,终于将合同签妥。
苏月白这才靠向椅背,长抒一口浊气。
累哟。
和齐陌白这种生意人交流,尤其的累。
苏月白的卤菜不赚钱吗?是真的赚。
她卖的素菜,除了豆皮是需要现买,其他都是泡发的干货。至于荤菜,和商贩们搞好交情,价格也低廉。
尤其是猪肉贩那儿,更容易拿到低价。猪下水本就便宜,又因没多少人会去吃,有时候都要丢掉。她不仅要买,数量还大。一整头猪她不要,就拿些猪头耳朵尾巴猪蹄的,其余的好肉就留给肉贩,他怎么能不开心。
而辣椒麻椒等香料,都是她自己出产。除了人工费等,投入并不大。
这就突出了自己就是供应商的好处,少了中间商压价的环节,赚的也多。
要不是养猪麻烦,而她的店里也不需要那么大的数量,苏月白早就动手了。能自己赚的钱,何必让别人赚走。
“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
苏月白张开双眼,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无奈的挥了挥手。
“哟,大忙人回来了。”
从开业后,她就没见到陆彦墨几次。后来他干脆就不回家,跑的没影。
这么久没见,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不,黑了也瘦了。
不对——
苏月白猛地站起身,踮着脚揪紧陆彦墨的衣领。
“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身上有金疮药和血腥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