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抬起头将视线从碗里移向马贺,露出困惑的表情:“难道不可以打吗?”
“当然不可以啦!”马贺郑重强调,“人家可是女孩子诶!”
“女性怎么了?”路星河吃了一口饭,从饮料柜拿了一瓶冰镇可乐,一边打开喝几口一边坐了回去,“只要做错了,不论男女都该打,绿茶白莲我都揍过,不缺这一个。”
“我寻思着你有资格说人家吗?”
“怎么,想打架?”
“不不不,怎么可能!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看出来了。”
马贺:“......”
“你的鸡丝面,煲仔饭还要再等一会儿。”
两人没能立刻接话时,老板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鸡丝面放到了马酒的跟前。
“你先吃,不用等我。”
“嗯。”
马酒吹了吹面前散发着白色热气的面碗,把脸凑过去啜饮面汤,然后再用筷子慢慢将面挑起来,吹凉吃掉。
“我说过的。”
路星河暂时放开勺子,原先慢慢一大碗的青椒肉丝饭已经少了一大半,看样子是准备缓缓,准备消化一会儿继续吃。
路星河点的青椒肉丝饭是十五块,份量相当的足。马贺视线移向最右边靠墙的位置,那里有人点的青椒肉丝饭刚被端上桌。
路星河的饭是用大碗装的,而那人的饭是用盘子装的,份量看上去中规中矩,和路星河的相比完全不够看。
完全是特殊待遇啊。
马贺看看坐在收银台的老板娘,又看看路星河,两人长得也不像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马贺对此感到好奇,并不是因为也想拥有同样待遇,只是简单的好奇为什么是这样。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继续说......”
路星河盯着马贺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低下头继续吃饭。
老板娘走了过来。
她把马贺点的香菇滑鸡煲仔饭放在桌上,然后看到了路星河拿的可乐,面带笑意的对他说:“这瓶我请,以后少喝点饮料。”
“......好。”
待老板娘回到收银台,脸色写着大大八卦两个字的马贺激动的低声道:
“我滴个乖乖,刚才什么情况?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乖?”
“找死的人我见过许多,你这么一心求死的人还真是少见。”
“......请当我什么都没说。”
在意识到生命即将受到威胁,头上仿佛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危字时,马贺果断举白旗投降。
“马贺,不吃的话饭就要凉了哦。一直在安静吃面的马酒已经进入收尾工作。
“好的好的,你继续说你的。”马贺前一句对马酒说的,后一句是对路星河说的。
路星河坐在座位上沉思,显然本来要说的话被马贺这么一搅和,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那个周思月有问题。”
“嗯,你在电梯里说过了。”
“她知道许茗身上的变化。”
“房子都快变成原始森林了,只要不蠢都看得出来。”
“植物也有问题。”
“这不废话吗?那么多植物都像科幻片那样动起来了,说没问题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是你说话还是我说话?”
“你说你说......”
被路星河来了个死亡冷漠之瞪眼,马贺果然老实了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为啥老怼路星河。
这莫非就是成语里的情投意合?
“她看到屋内的情况完全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
“哦,这个啊......”马贺下意识又想说话,结果又被路星河瞪着,但他还是坚持说了下去:
“我和一宁去那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几盆植物,据许茗说因为他孤单想要植物陪伴,他的女朋友就给他在附近买了几盆。”
“果然脱离不了干系,明天还是得一起揍。”
路星河下定决心,明天势必要把许茗和周思月这对古怪的情侣给揍一遍。
马贺看在眼里,却无力出口阻拦,他怕他说那么哪怕一个字,路星河今天就要先揍他一顿。
“今天许茗带回来的食人花也有问题。”
你怎么不说全部都有问题?
马贺捂着嘴不能说出来,只好在心里对路星河说一遍。
“明天先揍一顿,如果问不出来直接放火把那些全部烧掉。”
放火犯法吧?那我是不是要提前叫一下消防车?
“你刚才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么做不好吧’?”路星河观察着马贺的表情,得意的说,“狐焱做的坏事还少吗?不过明天我还是以个人名义来,所以会用能力控制好火势,只会把植物烧掉,不会造成其他损失的。”
想的这么周到,那还真是谢谢您了勒。
接下来马贺与路星河不再说话,安静的吃着饭,马酒玩着手机等他们。
吃饱喝足,本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而路星河出声拦住了马贺。
“先别急着走,再陪我去个地方,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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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河说的地方是景秀花园附近唯一的一家花店,店面不大,各种花花草草摆放在店里,虽然密集,倒也还算整齐,远远没有许茗家那样恐怖。
“如果周思月是在附近的花店买花给许茗,那只有在这里买。”
路星河一人进去与店主进行交谈,出来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周思月并没有在这里买过任何东西。”路星河先一步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测:
“先别急着否定,周思月到许茗家的时候都还穿着医院的白大褂,说不定买花的时候也穿着。”
“她人长的还算漂亮,特征明显,就算买花的人多,这样一个人总还是会有印象的,结果并没有。”
“还记得你之前对我说的吗?你在医院砸到许茗,而许茗来医院是为了看望他的女朋友,因为周思月就是那个医院里的医生。”
听了路星河的话,马贺像是明白了什么,思索着自语:“而且那些花是放在没什么人去的医院楼顶上......”
路星河愉快地打了一个不怎么响的响指:“还有你听到的那个女声,如果回忆一下是否是周思月的声音?”
“不清楚......”
“现实的巧合有时候是多的离谱,可有时候却是故意为之。”路星河仰望头顶放晴的天空,“答案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