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陆压醒的比齐晚晴要早,他端详了睡梦中的齐晚晴许久,小心起身没有触碰到齐晚晴,虽然将胳膊从齐晚晴脖子底下抽出来有些费劲,但是架不住陆压乐在其中,时间还多。
他下楼拉开了窗帘,7点钟的天空已经有太阳了,就索性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发了会呆。
发呆是福。
他师傅曾经很郑重的告诫陆压,修行修行,不是将自己变成不食五谷不知世事的老怪物,不论道行如何,你都不能忘记自己是个人。
所以陆压三餐必吃,修行的时间比起寻常修道之人更是少的可怜。
没办法,天赋好。
即便是如此,陆压的修为仍旧一日千里。
他师傅从未管过陆压修行的事宜,大部分时间都是拉着陆压穿梭大街小巷吃吃东西,或者坐在某个茶楼里看世间百态一看就是一天。或者寻见了不常见的书籍,都会拉着陆压细细评鉴。
或许正是因为有个人味儿十足的师傅,陆压格外看不惯那些为了修行活生生将自己变成所谓“仙风道骨”模样的修行人。
性格不好,很难相处。
性格太好,平易近人。
这分别是世人和朋友对陆压的评价。
他没当回事儿,世人没当回事儿,朋友也同样没当回事儿。
那位女夫子醉酒之后难得没有胡闹,她拍着陆压的肩膀,当时的陆压刚从疫区救灾回来,她看着陆压很久没有说话。
“望世间修道之人,人人皆如陆压。”
她平生第一次夸赞陆压,也是陆压这一生中获得最高最高的评价。
一个没把自己当山巅神仙的女夫子,一个只觉得自己是个平常人的大剑仙。
问剑天道时浩然天下百万人祭剑平雷,而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在之际,女夫子更是递出生平最为惊艳的一剑,保住了身死道消的陆压最后一缕神魂。
离别之际,陆压将一身修为反哺天地,为浩然天下洒下偌大一份机缘,此后剑修坯子一定如雨后春笋远超以往各个时代。
天旋地转之后与现在的陆压融为一体,我不分你,你不分我。
女夫子安稳落地,掬了两把眼泪,隐退山巅。
陆压仔细回想着之前的点点滴滴,为自己写下批注。
平凡平淡的一生。
他揉了揉脸,放弃再次成为如何厉害的剑修。
差不多就得了。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身看向二楼,齐晚晴正撑着下巴靠在扶手上静静看着自己。
“醒啦。”
齐晚晴轻轻呵出一口气,人在二楼跟陆压张开了双手。
陆压噔噔噔上楼,抱住了一头扎进陆压怀里的齐晚晴。
“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你。”
“我以为梦要醒了,以为昨天所有的事儿都是我在做梦。”
陆压下巴抵在齐晚晴头上,拍着齐晚晴后背没有说话。
齐晚晴学着昨晚的陆压用脸在陆压怀里蹭来蹭去,奶味儿十足。
陆压转了个身背着齐晚晴小心翼翼下楼,自己先躺在阳光照射下的沙发上,在让齐晚晴趴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拍着齐晚晴后背,阳光下有些困意,齐晚晴干脆在陆压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睁眼没有看到陆压让这个初尝温情女人犹如天崩地裂,慌不择路冲出屋子看到站在落地窗前发呆的陆压才算真放下心来。
她原本就睡眠不好,每夜都在陆压的噩梦里辗转反侧,可如今在陆压的陪伴下她仿佛积攒了二十年的困意都爆发了出来。
直至九点钟她才朦朦胧胧睁开了双眼,陆压轻轻抱着她,靠着沙发枕头,随意翻看着一本书籍。
丝质睡袍在她不老实的睡姿下已经扭到了屁股上,两双雪白的美腿在阳光下泛着白光。
“乐不思蜀啊~”
齐晚晴将脸埋在陆压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闷气。
“古人诚不欺我。”
陆压抚摸着齐晚晴顺滑的长发,闻言轻笑了一声。齐晚晴的手机放在客厅桌子上,昨晚并没有带上去,陆压下来这会儿,手机屏幕上她那个小秘书跟炮仗似的发了无数条信息。
他只瞥了一眼就没再关注。
不过倒是想起来帮齐晚晴录制了早间新闻,他记得齐晚晴很关注在这个。
他放下书,微微坐直了一些,将齐晚晴翻了个面抱在怀里,打开了电视机,点开了录播的早间新闻。
齐晚晴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就眯着眼享受难得的慵懒时间。
陆青可不愿意抛头露面,以至于陆氏集团迫不得已,将几位副总送入各方会谈。
但是早间新闻仍旧鞭尸似的播报齐晚晴并未参加某某会谈。
齐晚晴不耐烦的听着电视里播报员清脆的声音,扔掉陆压手里的书,放在自己腰上。
“老婆不比书好看么!”
陆压笑着用下巴抵住想要抬头质问的小脑袋。后者哼了一声,没有接着发难。
两人一个认真看着新闻,一个认真撒娇似的乱扭。
嗯,原本应该是倒过来的,只不过看新闻的变成了陆压,撒娇的变成齐晚晴。
齐晚晴看了眼原本极为重视的新闻,现在只觉得播报员的声音太过聒噪,让背后陆压沉稳的心跳声都变低了不少。
“我明儿就把你退了!”齐晚晴恶狠狠的盯着电视,嘟囔了一句。
背后的陆压立马跟腔,“三天之内,灰都给你扬了。”
齐晚晴闻言抬起头,陆压低头笑看着她,她一口咬在陆压下巴上,没有舍得用力。
陆压拔出了下巴,亲了下去。
功力见长。
齐晚晴红着脸扑腾着两双雪白的长腿,鼓着腮帮生闷气。昨晚明明是她更厉害的。
“前天银行劫持案是怎么回事啊?”
陆压歪着头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听说有劫匪劫持了陆家人,我当时闲着没事儿,就去把陆妙顺带着那个傅雪衣带出来了。”
他想起那个傅雪衣,有些皱眉,“早知道就把那个傅雪衣扔那儿就好了。”
“以后不许这样。”
“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没听说过吗?”
“没有。”
“顶嘴?”
“以后肯定不会了。”
齐晚晴这才松开陆压胳膊上的肉,问道:“劫匪来头很大?”
“一个藏得比较深的腌臜东西,本事不大,恶心人一套一套的。”
齐晚晴有些困惑,看着认真看新闻的陆压问道:“杀手集团?”
陆压点了点头,“陈家那个逃到国外的陈曦你记得吗?”
齐晚晴显然记忆犹新,被陆老爷子亲手覆灭的世家之一。
“就是他折腾的,搜罗了一些亡命之徒,没成想还给他在国外弄出了点儿门道。”
齐晚晴微微凝神,思索了一下,问道:“就这么放任不管?”
陆压捏着齐晚晴雪嫩的小手,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我是怎么了解这么清楚的?”
齐晚晴微微一愣,放下心来。
老爷子是个下棋喜欢留神仙手的国手,果然道行深厚。
新闻正好结束,陆压抱起齐晚晴,走向卫生间,将其轻轻放在洗手台上,学着齐晚晴给她刷牙洗脸,齐晚晴玩弄着陆压的衣角,任由施为。
“不醒了。”
陆压刷着牙,闻言看向镜子里痴痴看着自己的齐晚晴。
“我这辈子就死你身上了。”
“那可不行。”
“下辈子也得这样。”
齐晚晴皱了皱眉毛,犹豫道:“那你可得早点变好,这辈子都浪费二十年了。”
陆压吐出漱口水,洗净了脸,转头看向齐晚晴。
吻住了齐晚晴。
红着脸低头看着自己两条雪白双腿的齐晚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魅力变低了。自己都露成这样了,陆压都没个反应。
满打满算才两天一夜。
齐晚晴开始怀疑是不是时间不对,为什么两人像是相爱了二十年一般。
她坐在沙发上在脸上揉精华乳,陆压则在厨房里摆弄齐晚晴手机。
陆压不记得齐晚晴爱护过自己皮肤,但是他理解,女人嘛,这些程序是必做的,可能只是因为自己以前并没有机会看到吧。
他的手机在楼上没拿下来,索性就用齐晚晴的手机搜了搜早饭食谱,小插曲是那个小秘书不敢打电话,只敢短信轰炸齐晚晴,这让陆压很是艰难的才看完了菜谱。
他擦手走出厨房,将手机递给齐晚晴,“你那个小秘书,真的要哭出声了。”
齐晚晴翻了个白眼,接过手机甩都没甩,直接扔在一旁。
“惹毛了我辞职不干了。”齐晚晴狠狠说道。
陆压笑了笑回厨房做起了蛋包饭。
捧着脑袋看着路呀发呆的齐晚晴突然想起什么,噔噔噔跑到楼上把陆压的手机拿了下来,先是将陆压给她拍的照片设为了屏保,然后举着手机摆poss,咔嚓咔嚓又是对着自己照了几张,将所有背景都设为自己之后满意的放下手机。
随后拿回自己的手机,看着黑名单里那串手机号发了会呆,慢慢将其删出黑名单,在电话本里署名老公。
随后脸一红,做贼似的摁灭屏幕,放在一陆压手机一旁,可是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手机。
她鬼使神差的将两个手机都拿回手里,用陆压的手机打给自己。
手机屏幕上老公两个字眼映的她脸色愈发红润。
她缓缓接通,偷偷喂了一声,又红着脸赶紧挂掉。
右手又不听她使唤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她又接通喂了一声,这次比起刚才明显有底气多了。
她又猛地挂掉电话。
陆压看着她从一开始红着脸声若蚊蝇,到后面底气十足得意的喂。
反复拨通挂断拨通挂断,哪里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将两份蛋包饭做好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拿回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讯录,看到了短短几分钟就播了20多次署名老婆的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叮叮一响,惊醒了张大嘴不知所措的齐晚晴。
“喂,老婆。”
齐晚晴怔怔看着他,两行清泪划下。
她目光流转,艳若桃花。
“喂,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