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平日里一向粗手粗脚的蔡叔把朝修扛回房,安置在床上,然后说尽了他这一生能说的少的可怜的文绉绉的关怀的话之后,终于带着一脸无比同情+心焦的表情按在了床楣上:“三当家,您别操心,好好养伤,柳丫头是你的,如果有人敢跟你抢,我老蔡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朝修超级愿意地连连点头,心里琢磨着这次如果能四肢健全地回皇宫,一定给他封个三品将军什么的——表看他六十有余,那力气,啧啧,貌似比自己还大!
后脚就有刘淇气呼呼地一下子揣进了门,然后小脸一拉,杀气腾腾地看着朝修,小嘴瘪道:“蔡叔,您老先出去,我跟肥羊有些话要谈!”
“这怎么行?”蔡叔貌似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特大号的电灯泡了,忧心忡忡地看向刘淇,“清风寨就我一个人懂医,我还没给他诊疗过呢!”
他死了最好——刘淇委婉哄骗道:“蔡叔,我知道您老心肠好,但是这些个刀伤嘛,修养个半个月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他的复原能力跟狗有得一拼,您老就别操心了,快去休息吧,他真得出什么问题,我第一去找您,OK?”
粗枝大叶的蔡叔脑子一激灵,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啪”地一拍脑门:“瞧我这个大老粗,你们这俩小口子啊……好,我现在就出去,我现在就出去!”
说罢,身形就以超越他年龄的轻盈飞奔出了门口!
随“啪——”的关门声落下,朝修与刘淇两人目光凌厉一对撞,我们亲爱的读者可以感觉到周遭的椅子、凳子、桌子、罐子、瓶子等等全部被华丽地掀飞!
“你竟然拿我跟狗比喻!”
朝修翻起身,大步走向她,长眉一拉,就是一脸不悦,他今天要教教这个丫头——何为夫纲!
“嚯,”刘淇小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抖着二郎腿,一副小三的模样,“把你跟狗比,真是抬举你了!”然后一拍桌子,手指比向他,“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给我死出清风寨,我真得要拿你开涮!”
“好呀!”朝修毫不客气地也是往旁边的椅子一坐,一脸无赖,“我随时奉陪!”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刘淇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别当我是个傻子,我柳飞琴在江湖可不是混假的,以你的身手,如果不是你自己愿意,根本就不可能被我们弟兄绑上山!”
“嚯,很聪明,那你继续猜呀……”朝修一脸假假地敬佩!
“你,”刘淇气闷地站起身,叉起腰,揉一揉太阳穴,“你丫的真想气死我!”
朝修一斜靠,悠闲地撑起下颚,“好像是你们清风寨的人把我绑上山的,俗话说,请神容易,送佛难……你把我伺候满意了,我就考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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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二字像一根针一样被骤然定入心灵,剧痛难忍!
可以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叫嚣:不能让他离开!一定不能!
这种跨越过记忆的疼痛,仿佛曾在岁月的某段时间里真真切切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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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好的小脸开始泛起一层层的迷惑,目光里带着些寻索,有意无意地瞟他,移开,再瞟他,再移开……
却不想他突然一把拉起她的手,然后邪魅一笑:“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
“我们……我们……”这个声音那么地情不自禁,仿佛不是自己的,“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朝修微怔,忽一把带过她,拉进自己怀里,眸光潋滟,“你也有这种感觉……”
一回过神,刘淇懊恼地看向他,毫不留情地道,“感觉你个头,快给我卷铺盖走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是用力地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却不想他将大臂一收,让她动弹不得丝毫。
魔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些脆弱:“别动,你很像她……朕,很想她……”
然后,他柔软的长发抚过了她的面,他的脑袋抵上了她的肩膀,身上袭来至尊的龙涎香,淡淡的,素素的,却很好闻……是灵魂熟悉的味道!
刘淇,有些于心不忍了,“你失恋了……”然后“哈哈”干笑,“表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长得那么帅,一定很多人喜欢的。”
“有一种爱,非你不可……”
轻轻柔柔的,没有重量,却掷地有声!
仿佛是对她在说……啊啊啊,被一个美男这么抱着,还说这么煽情的话,她快受不了了,搞不好,她真得会爱上他!啊!绝对不能爱上这头死肥羊!
刘淇用力一甩脑袋,使出全身地气力推开了他,然后理一理凌乱的长发,目光里戒备十足:“你竟然给我演苦情戏,小样,别以为我为中招!”
然后环臂抱胸,一副很了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你个纨绔子弟,是不是失恋了受了打击,然后跑到我们山寨来躲了,”然后头发帅帅一撩,慷慨大方地道,“好啦,只要你给我安分点,我就不赶你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