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缯在怡王府赴宴,听怡亲王贴身婢女仰慕自己,洋洋自得道:“艾艾姑娘身处深闺,怎么知道在下名号?”
钱缯直呼唐艾已然使怡亲王十分不快,只碍着钱缯身份不好作。这厢唐艾自家面色如常似乎并不以为意。
唐艾笑道:“钱缯先生的名讳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当今圣上提起先生大名也要扼腕叹息一回的。”
钱缯笑道:“哦?”
怡亲王笑道:“是,皇兄也几次向我提起,先生这样大才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是社稷苍生的一大不幸。先生北狄效力后,皇兄每每责备吏部官员择人不不善,没有现先生这样的国家栋梁。”
钱缯似乎也颇多感慨:“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之下才投了北狄……呵呵,不也罢。”
唐艾忽然笑道:“坊间传闻先生做了方略,可真有此事?”
怡亲王忙笑着喝止:“?,家国大事,你们这些丫头们掺和什么?”
唐艾笑道:“我也是听人的,外间早传的神乎其神了。那日上香去,在街上听人兜售先生的方略,我还买了一册呢。”
“噗……”钱缯正喝酒,听了唐艾的话全喷了出来,而后大声笑起来。
怡亲王笑道:“真是妇人之见,那样机密的文章岂是坊间售卖的?怎么不动脑子?”
唐艾羞涩道:“大家都夸赞是了不起的好文章,花了我十两纹银。”
怡亲王无奈道:“婢无知,让先生见笑了。”
唐艾急道:“奴婢跟着王爷,已经认得好几千字了,怎么又无知了呢?先生您帮我看看这文章对不对?”
钱缯只是笑,也不答话。
唐艾羞道:“难道真个让人骗了?我却不甘心,求先生将所作方略念出两句来,我做个验证。”
钱缯笑着想想,也是有心卖弄,索性道:“好,就将开篇念几句与姑娘解闷吧。”言毕整整衣冠、清清嗓子背了一段:“盖战略同所谓政略并存,关系密切,几乎间不容。政略存则战略成,战略存则政略全。欲确定战略,不可不知政略如何。若不研究政略如何,则战略不能不姐龄不成,危及国家,无大于此者。故本职又次不可不注意于此,努力完成职务之本分。言中往往论及内外政略如何,盖言政略起因于所谓战略之本旨,并非是非我国政略……”
唐艾果真自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对照着看起来。
一时钱缯停下了,笑着看唐艾。
唐艾缓缓将册子合上,面现兴奋之色,笑道:“一模一样呢。”
钱缯忽的从席间跳出,瞠目大叫:“怎么可能?”
唐艾忽闪着星光明亮的大眼睛,万般无邪的看着钱缯,认真道:“真个一样的,不信念与先生听。”对照着册子慢慢念了出来,念至钱缯方才停下的地方,果然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