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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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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荷塘上蝶舞蜓飞,草地上虫鸣花绽,一片明媚景色。赵太后在御花园绕弯儿,神情苦恼,唉声叹气。

李四贵劝道:“娘娘别发愁,赵墨善王爷这么有把握,想必荣俐郡主真是艳冠群芳,由不得皇上不动心!”

赵太后叹道:“你忘了先帝怎么对诺妃那个贱人的吗?不管她病到多憔悴,先帝的深情至死不渝。唉!“承恩不在貌”啊,讲究的是投缘。况且,洵儿又处在新皇亲政的热头上,不是凭他心意选的皇后,他准会觉得没面子。他自小的性子又是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有打算。这些年皇帝大了,心里更是自有主张。我这哥哥的又非要将俐儿送进来,哎。”

李四贵两眼转了转,出主意道:“如果是因为这缘故,咱们何不想法子,换个方式,让皇上觉得是他自个儿做的主,圆上他的面子,心里或许就舒坦了。”

赵太后听了,忙问:“想什么法子?”

李四贵想了想,说道:“采女”三年一选的章程已经订下,新采女也都进宫,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办一次“采女”大挑?

赵太后皱着眉问:“真的任他挑?”

李四贵眨着眼睛说道:“当然事先要跟皇上说好,告诉他非选荣惠郡主的理由啦。只要对外说起来,这皇后是皇上自个儿挑的就成了。”

赵太后沉吟道:“如果洵儿愿意,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李四贵自信地:”皇上的性情吃软不吃硬,见咱们费尽心思,造出台阶给他下,想让他夫妻圆满和睦;照理说,皇上应该不至于再闹别扭了。”

赵太后微微一笑,扫了扫脸上的哀愁:“谁想的主意谁去准行!不如,你去探探口气?”

李四贵一怔,苦笑道:“真是!奴才这多嘴好事的脾气,哪一天才改得了!”

隔日傍晚,高洵皇帝在玉鸾宫给赵太后请安。

玉鸾宫一向是**最尊贵女子的寝宫,其中这装饰布局,雕花家具摆设无处不彰显这这皇室高贵。这一砖一瓦都是全国手艺一流的工匠精细打造。瑰丽流彩的宫檐,亮色的朱红雕花门梁,垂珠照壁,金粉画栋,点点细节之处,都可看见精致细微之处的用心。

赵太后不喜欢太光,如今的玉鸾宫,全都换上清一色的明黄色帘幕,宫灯长明,风吹晃动,紫檀木的桌椅清润在灯光里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芒。

五足镂空银熏炉里飘出屡屡香气,茉莉熏香清淡怡人。一室淡淡烟香之中,气氛却古怪之极。

高洵照例请了安,站在赵太后椅边,却不说话,赵太后和这高洵皇帝虽然是亲母子,但是高洵年幼的时候,赵太后正忙着争宠,母子两甚少谈心,这高洵基本都是李四贵在照看着,后来又因为高洵登基的时候,为了赵亲王的事,母子两大吵一架,两人心里都伤心了,总是有个疙瘩,表面除礼节之外,也是淡淡的。

这赵太后心里存了事,想跟高旭说又怕高洵不痛快,卡着那里,一口一口的接着喝茶。

高洵站着,看母后的意思是有话要说,等了半天又没见母后说话,也干干的站着,不说话。

李四贵从高洵还是个奶娃娃时候,就帮着奶妈带着,两人关系自是亲密深厚,赵太后和高洵冷战的时候,李四贵在两人中周旋,帮忙调和,这赵太后跟高旭的关系才像现在这样,不至冷淡。平日那些奴才是万万不敢说的话,李四贵却能在这太后和皇帝面前说上两句。

李四贵看见气氛尴尬,急忙扭动他肥硕的身子,托着一盘桂花糕,满脸的肥肉挤在一起笑道:“太后娘娘,皇上,这是御厨刚刚做的太后娘娘和皇上喜欢的桂花糕,是用去年的桂花晒干磨成粉做的,也不知道这吃起来和用鲜桂花做的桂花糕的口感怎么样?太后娘娘和皇上尝尝。”

高洵捏起一块,尝了尝,笑道:“这厨子的手艺倒好,用这干桂花也能做出桂花糕的香气,比起鲜桂花糕,虽然口感略差,不及鲜桂花的香浓郁,但是这香味在口中却是久久绕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母后也尝尝看。”

赵太后点点头,李四贵急忙递上桂花糕,赵太后吃了笑道:“果然和皇儿说的,吃了唇齿留香,别有一番风味。”

高洵扬了扬手,吩咐道:“这御厨的手艺不错,母后也喜欢,看赏!李公公能找来这么美味的桂花糕也费了一番苦心,一起看赏。”

李四贵点点头:“喏,谢皇上。皇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老奴都跟着沾光。”

高洵一鄂,忙问:“什么喜事?”

李四贵叫道:“嗳呀!还猜不出来?皇上,您就要大婚啦!”

高洵一脸惊讶,没反应过来:”大婚?”

李四贵点头,一脸的肥肉也跟随着在颤动:”是啊!自从先皇去了,和采昭容的婚事也是简单举行。大婚这桩事多有趣啊,够大伙儿打起精神忙活个一年半载了!”

赵太后也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轻轻点点头,和蔼地说道:“皇帝大婚之后,有了皇后,根基会更加稳固。你心里一定欢喜吧?”

高洵有些迟疑地问:“可是,跟……跟谁大婚啊?”

赵太后笑着答道:“也不是外人。就是你的亲表妹,你舅舅赵墨善的女儿,赵俐儿!”

李四贵欢喜道:”小时候皇上不也见过的?好个美人坯子!她不但是咱们大晋最尊贵的郡主。既是至亲,又门当户对,这叫什么……天赐良缘!”

高洵脸上顿时罩满了阴霾沉声问:“这是赵亲王的主意?”

赵太后解释道:“是我的主意,而且,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咱们大晋立国之初,赵氏女子嫁入宫中,男子经商,赵氏不但是权贵还是天下第一富。高赵互为姻亲,便是最有力量的结盟。从太祖到先帝,**里有名位的后妃几乎都来自四大家族,尤其以咱们赵氏最多。高赵联姻,是祖宗传下的宗旨,如今你的皇后,自然也得在赵氏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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