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洵只是点了点头,他撇了她一眼:“你也想嫁给皇上?”
卫凌没有看他。“我想,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等会来人就糟了。”
高洵一个字都不相信。尽管他非常想知道答案,但强迫她说出不愿意说的事情不符合他的个性。如果她愿意,她会告诉他,但他不会试着强迫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当然也有他自己的。事实上,他的身份和今天发生的事情使他感到脑海中有一些隐晦模糊的念头。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高洵语气清淡。
“谢谢你,不用了。小洵子。你为什么要进宫来呢?”
高洵第一次碰见拒绝他的人,这个长得不漂亮的臭丫头居然敢拒绝他,既然是采女,居然不被皇帝宠幸吗?高洵大为恼火,他感觉到的自尊又一次受到了伤害,可是又不能表明,高洵一口气闷在心里。
卫凌却不知道高洵心里这么想的,她看着高洵涨红的脸,以为是因为自己提起他的伤心事,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心里暗骂道:“卫凌,卫凌,你可真不会说话,说什么不好,非要提起人家的伤心事。”
“小洵子”卫凌说,试着使她的声音听起来使他安心,“做朋友意味着你不用告诉我任何你不愿意告诉事情,我还会是你的朋友。”
高洵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卫凌站起了身。她的头很疼痛,她的手很疼痛,现在她意识到头跟高洵相撞的地方很疼痛。但最重要的是,她得回去了。雪荷和春芳!她已经忘了要找到她们两个。她看了看月亮,月亮下沉。不知道刚才这一折腾不知道耗了多久。希望雪荷和春芳没事。她必须得找到雪荷和春芳,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或者是先回去了?
她看了看高洵,这个小公公也要带着一起吗?她不能冒着险,这个宫里最亲密的人可能是最危险的人,何况是萍水相逢的人。卫凌警惕起来。
“哎”,卫凌叹了一口气,罢了,是祸是福,她也不管了。
她伸出手来,准备拉高洵起身。他吃惊的盯着她的手。她继续伸着手,等待。高洵向上望去,直到她的眼睛,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卫凌笑了。“从来没有一个朋友拉你一把?”
他望向了旁边:“没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高洵发觉了她的不安,转移了话题。
“你吃饱了吗?”
“嗯,我们得离开这里了,小洵子,你也赶快回去,要是被人发现,我们真的要被逐出宫去。”
高洵听了这话不由的想笑,一本正经的说到:“恩,那我们赶快离开吧。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我····我不知道,刚刚走迷路了。”
“哈哈哈····哈哈。”高洵看见卫凌迷糊的表情,终于克制不住的发笑了。高洵看见卫凌的手又准备扑上来,直觉的捂了嘴。“嘘”
“嗯,你一直往左边走,走到尽头再向下走。然后就可以看见东门出口了。那里没人守,从东门出去就是中元殿。”高洵终于不笑了。
“恩。那你呢?”卫凌好好记下了高洵告诉的路线,问道。
他的眉毛挑了起来。“我能告诉你怎么回去,自然知道路。”他撇了一眼卫凌。
突然听见远处一阵脚步声,卫凌脸都吓白了,“怎么办,来人了,小洵子,我们快跑吧。”
高洵知道是和二带人来寻自己了,安慰道:“没事,你快按我说的路线走。快走。”
“那你呢?”卫凌担忧道。
“放心,我比你熟悉路,你先走吧,快走。”他转过身去,小声骂道,“和二这笨蛋。”
卫凌再一次犹豫了,“恩,那你小心。”卫凌转身跑去。
“这和二不是叫他下去,让朕清静一会儿的吗?”高洵看了看卫凌的背影,也转身背离果园向裕德宫走去。
突然后面传来凌乱的脚步身,高洵转过身去,诧异的看着气喘吁吁的卫凌。
“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明亮的眼睛开始燃烧起来。“我们是朋友,我不能丢下你。”
高洵看着卫凌的眼睛,这笨丫头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这宫里最不可信任的就是朋友吗?他从小看惯了这些所谓朋友却暗地插刀的,他是皇上,任何人对他有所求,这皇位的诅咒,永远都不会有朋友,他不会有朋友,他永远都会是一个人。可是这丫头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虚伪。她是真心的吗?我是她的朋友吗?她是我的朋友吗?他忽的慌神了。
突然他被卫凌拉着跑,他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和所有女人的手一样纤细、绵软和细腻,握在手里觉得像握着一块玉,可是她的手却是暖的。“你不怕吗?要是被抓住,你是要被逐出宫的?”高洵一边跑一边问道。
“我当然怕啦,但是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卫凌气喘呼呼回道,并未停止奔跑。
“你今天救了我,要是为此送命。会不会后悔?”
“哪里会想那么多,别说话了,我们快跑吧。”
“为了一个陌生人,轻则被逐出宫去,重则你的小命也不保,这样做值得吗?”
“会死……“她再一次犹豫了。”“你是我的朋友。”“她的脸上又变成了高洵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平静的样子。“我想,我们运气不会那么差。“
“哈哈哈——”高洵突然很开心的大笑起来。
“嘘。”
“嘘。”
“诶,干什么?”卫凌突然被高洵拉起来跑,“你这个笨蛋,刚才跑错方向了。”高洵从来没那么轻松过。
两人一阵狂奔,终于停下来了。“呼——终于到了。”两个人的脸上都因为疾跑而一片潮红。
卫凌隐隐地听见雪荷和春芳压低声音叫她的声音,她必须快点和她们集合。“我要回去了,小洵子,你也快点回去。”。
"如果以后我们再次遇到,你还会这样对我吗?"身后传来他低哑的声音,诉说的不仅是一句话,更像一个承诺。一直在能这样,真的可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