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苦着脸,“皇上明察,给老奴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皇上明察。”
“好,好,好”皇上连到三声好,“朕的确要问问母后,她到底想怎么样?!”摔袖而去玉鸾宫。
和二苦恼的看着皇上,这雷雨又是要来了。
一大早,几个太妃就约着赵太后吃早茶,太后刚回来准备休息,睡个回笼觉。李四贵和旁边的宫女们正在帮赵太后换衣服,赵太后换过舒适的便服,又拆了头饰,顿觉得神清气爽,笑道:“果真是舒服了许多。”
李四贵端上一杯碧螺春,道:“太后娘娘辛苦了,先喝口茶,小贵子帮娘娘按按?”
赵太后点点头,“还是你最懂哀家啊。”
李四贵熟练的拍打着赵太后的肩膀,赵太后一脸舒服的表情,赞道:“这宫里就属你的手艺是最好的,力道拿捏着合适,其他人不是重了就是轻了,弄得哀家浑身不舒服的,让其他人按摩,简直是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李四贵得了夸奖,谦虚道:“奴才跟着娘娘日子久了,才知道娘娘的喜好。”
赵太后闭着眼,享受着,一边说着闲话,“我看柔太妃的气色不大好。”
“嗯,柔太妃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最近才大安,怕是·····”李四贵最后却没再往下说下去了。
赵太后道:“哎,人老了,这身子是越来越差。”
李四贵笑道:“哪能呢?太后娘娘还是那么年轻貌美,和那些小主站一块,都像姐妹。”
赵太后嗔道:“没规矩,我能和皇帝的妃子相提并论吗?”
李四贵轻轻的拍了自己的嘴巴,“瞧奴才这嘴巴,该打。”
赵太后笑道:“好了,这里也没外人,你呀~~~~。”
这时,高洵突然闯来,怒冲冲要跨进玉鸾宫,宫前的守卫宫女大惊失色,拦着道:“皇上!太后娘娘还在休息,您不能擅自闯入!请容奴婢禀告。”
高洵理也不理,径直走进玉鸾宫,来到正在和李四贵说话的赵太后跟前,也不请安,瞪着赵太后,激动地道:“母后!莫非您是铁石心肠?我已经退了一步,让你侄女当皇后,为什么你还要把采薇送到静心庵,我这会儿才知道······”
“你知道什么?!!宫里的规矩都不懂了么?进太**里,需先通传,难道不知道?”赵太后见到高洵如此无礼,怒道。
高洵冷哼一声,“母后,儿臣今天来,只是问你,是不是你送走采薇的?”
赵太后冷眼瞧着高洵,冷冷道:“皇帝,今天是上玉鸾殿兴师问罪来了的。”
“儿臣不敢,儿臣只想要句实话。”
赵太后冷笑了两声,“母后的寝宫你也可以随便乱闯,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苏采薇是自己要去静心庵的,脚长在她身上,难道母后要跪下来求她不要去吗?”
高洵听着这话,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实在是想不通苏采薇为什么要去静心庵,那天还好好的。今日怎么会不说一声就走了。
赵太后看着皇上的神情,又道:“哀家乃堂堂的太后,还会为了一个嫔妃,欺瞒皇上吗?”
“儿臣不是说母后欺瞒朕的意思,我不相信采薇会这样一声不响的就离开朕。母后,朕已经下旨三月后迎娶赵俐儿,难道母后非要朕在这宫里连个贴己说话的人都没有吗?朕可以体谅母后的心,顺母后的心意让赵俐儿做皇后,为什么母后就一点都不体谅我的心呢?!!!”
赵太后拼命忍耐着怒气与心底的委屈,咬牙不语。只是看着这个对自己瞪眼的儿子。
李四贵在一旁不悦地道:“皇上!莫非您也是铁石心肠?你不问清采薇娘娘的事由,便来找太后兴师问罪、评理裁夺,她有多烦多为难啊!您怎么一点也不体谅!昨日采薇娘娘过来禀告她要去静心庵,太后娘娘还特地传旨让你跟采薇娘娘好好吃顿饭。”
高洵听见李四贵说了这话,迟疑地道:“可是……”
李四贵道:“皇上国事繁重,昨晚没去采薇宫,采薇娘娘才没能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可是采薇娘娘决定去静心庵的确是她自己的决定,怎么能怪在太后娘娘身上呢。”
“母后,请你告诉我,采薇的事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高洵紧紧的盯着太后,问道。
赵太后看着高洵,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真的长大的,和他父皇一个样子,连同质问她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
赵太后一字一句道:“哀家已经说过,她去静心庵是她自愿的。”
高洵苦笑,“好。儿臣知道了。”高洵难过地望向宫门,宫门外空无一日,如同自己孤单一人。高洵难过得眼眶都红了。“母后,这是儿臣最后一次退步了。”
赵太后诧异的看着高洵,顿时心疼如刀割,她捂着心口,看着高洵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远去。
李四贵忙扶住赵太后,安慰道:“娘娘莫心急,皇上是没想明白,等他把事情弄清楚了就没事了。”
赵太后摇摇头,“你没瞧见他那眼神,他是怨上我了·····”
“怎么会,皇上孝顺,怎么可能怨恨娘娘呢?娘娘可是皇上的母后,当年多么太后和皇上是多么艰难才能走到这一步,皇上还总是跟奴才说太后辛苦了呢。”
赵太后不在说话,呆呆着看着高洵离去的方向,眼睛里忽然笼罩了一层灰色。
薇宫里的气氛有点儿哀伤悲凉,皇上从太后娘娘那里出来便又回了采薇宫,挥退了所有人,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床上。
和二守在门外,刚刚他跟在皇上后面,却不敢跟着皇上进去,皇上和太后娘娘争吵,他在门外已是听见了,唉,这事弄的!皇上登基之后,就由他服侍了,这些年来,皇上是没跟太后娘娘起过什么争执,现在为了立妃的事却一而再的争吵,昨天晚上他真应该鼓起勇气劝着皇上来采薇娘娘这里,今日也不会搞成这样,心里是暗暗叹息。皇上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哎,皇上年少登基,兄弟疏远,只有个九王爷能说说话,四年前,九王爷去了江南,身边也只有采薇娘娘可以说点贴心的话,宫里的孩子不如百姓家的娃呀。这采薇娘娘一走,皇上只怕是更加孤单了,也难怪皇上今天发了那么大的火,和二怜惜皇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