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洵亲切地笑道:’和二你对着朕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和二想了想,试探地:“奴才乍着胆子猜一猜,是不是……采薇娘娘?”
“采薇的确很好。”高洵看着月亮,只是采薇却不能明白他想的。
和二附和道:“是啊!跟万岁爷正好一对儿!”
高洵神色转为沮丧,不悦地道:“可是,她们要逼我娶赵俐儿!我一想到小时候,她趾高气扬的样子,不但出言讽刺我,还欺负采薇她们,便打心底讨厌她!”
和二劝道:“皇上,可是太后娘娘说得也对,高赵联姻才能稳固皇上的根基,其余的以后再说嘛!哪个皇上没有三宫六院?采薇娘娘还是可以封妃……”
高洵打断道:“不!根本不是这个问题!朕是天子,是皇上,朕的婚姻大事却不能自己做主,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和二不解地:“您是皇上啊!
高洵沉思道:“朕现在还不是完全的皇帝,朕需要的是能明白我的心的皇后,能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而不是政治的婚姻!”
和二抓抓头,苦恼地:“那……那就干脆跟皇太后去回,明说了吧?”
高洵摇头:“没用的。你瞧母后这么在意祖宗家法、高赵联姻。赵俐儿是她亲侄女,何况朝堂上还有赵亲王和那几个老匹夫。哼。”
和二叹道:“唉!这就难了!”
高洵叹了口气,举头望月,满怀深情、感慨良多地继续吟诗: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和二看着高洵忧郁的神情,心中不禁同情。
高洵盯着长空外的月亮好一会儿,突然神色坚定地:“和二,传朕旨意,选妃之事,交给母后处理。”
玉鸾宫里,赵太后与赵墨善坐着喝茶。
赵墨善显得很烦躁,语气也有点逼迫的意味:“香儿,你到底怎么说?俐儿已经随我进京了,咱们不能老等在这儿,总得有个日子!”
赵太后揉着额角,很苦恼地:“墨善哥哥,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一定要……?”
赵墨善打断道:“当然一定要!天下谁人不知我赵墨善的荣俐郡主,是未来的皇后?要是你们皇帝反悔,教我们赵氏的脸面往哪儿搁?”
赵太后叹道:“以联姻巩固高赵一权一钱势力,这是祖宗的老例,我大晋不会反悔的。”
赵墨善脸色一变问道:“怎么,难道是我们家俐儿不中你的意?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让你儿子坐上这个皇位的。”
赵太后听到脸色微变,她摇头:“哥哥!俐儿是我亲侄女儿,怎么会呢!俐儿又是漂亮聪明,我疼爱还来不及。”
赵墨善神情稍缓,又问:“那你究竟在顾虑什么?”
赵太后解释道:“皇帝的心思,凡事都想自己做主,偏这大婚之事,他自己做不得主。你想,皇帝心里能乐意吗?当然,你要是坚持,我少不得千方百计也要让他们俩完婚,不过,往后要是有个什么,哥哥,你可别怪我!”
赵墨善笑道:“原来你顾虑的是这个,那你大可放心,将来无论小两口怎么样,我总不怪你就是了!”
赵太后不解地问:“哥哥,你就这么能捏得稳瓶儿?”
赵墨善自负地:“就算他自己做主,选的也必是俐儿。放眼当今,这些个年岁差不多的小姐里头,有谁能胜过她的美貌?我就不相信,她降服不了你儿子一颗心!”
赵太后微微苦笑,不好再说什么。
送走赵墨善,赵太后神情苦恼,唉声叹气。
李四贵想了想,道:“依我看啊,不如这样,接荣俐郡主进宫来玩儿几天,咱们瞧瞧皇上对她的态度,再做决定?”
赵太后问道:‘单邀她,是不是太露痕迹了?”
李四贵道:“再多邀几位小主,就不露痕迹了。”
赵太后叹道:“想起来了,好多年前,我不就留了几个小姑娘在宫里玩儿吗?我记得,仿佛有……”
李四贵道:“一位是采微娘娘,娘娘那时候就喜欢她性情温婉。另一位很秀气的,是……喔,段大臣的女儿。”
赵太后道:“对了,她叫段紫衣。是不是?”
李四贵嘻嘻一笑道:“看看这些孩子长大了是什么模样,一定很有趣。”
赵太后想了想道:“那……就把她们都邀来吧!以我的名义开个家宴,邀请所有的采女。”
李四贵喜道:“太好了,咱们也许久没有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