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情况,愈发不妙,浑身浴血,就连美若天仙的脸颊都有血珠渗出,看起来颇为狰狞。
“这可如何是好?”周南额头有冷汗渗出,此时自身又出了状况,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
女子贝齿咬着嘴唇,脸上的媚意更甚,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中不断的滑落,却被脸上的热意蒸发,化作阵阵白烟。
周南看着实是于心不忍,挣扎着站起,将女子横抱而起,感受着女子身上柔软的躯体及身上无边的热意,他深深呼了口气,神色凝重的对着女子说道:“我周南非登徒浪子,你此时命悬一线,我不知道该不该救你。”
女子神色,紧闭双目,看得出来她的意志无比的坚定,但实在伤势过重,无法自救。
见女子不说话,周南又道:“我知道,若你未受伤,杀我只在瞬息之间,但我想说的是如今这种情况下我要救你,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况且我已尽力,现在已剩这最后一个办法,你若想活命便点点头,就当做了一个噩梦。若你想就此死去,便摇摇头,我会不回头的离去,绝不会玷污你。”
周南还是撒了谎,若是女子摇头,他依旧会当回畜生,要她看着怀里的女子死去,他办不到。
女子无声,依旧闭眼,只是无声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身上的热意已经澎湃,就连肌肤也有着些许的灼伤之意,周南心急,但他并不催促,女子没有果断的摇头就说明她的求生之意无比强烈,特别是在这种生死一线的关头,周南坚信,无论是谁,都会想活命。
他不催促,并代表他的身体不催促,他心神已伤,怀里的尤物又如此楚楚动人不由得他不动心,身体情不自禁被最原始的**驱动着,支配着,做出各种不同的反应,渐渐沉重的呼吸使得腹部的火热腾腾直窜。
他也学着女子一般闭目,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这股邪气压下。
女子心里无限的悔意,自小便生长在犹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家族之内,在父母和长辈的庇护下长大,第一次出世游历,仅仅为了追捕一头地兽却栽在这种无名的小国度里面,居然被一名蝼蚁一般的小人暗算,生命垂危,眼下,能救他命的,也只有眼前那个修为低的可怕的青年。
女子艰难的睁眼,自下而上的望着紧紧抱着自己的青年男子,心里剧烈的挣扎,难道这就是命吗?
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女子终是点了点头。
可周南此时正闭着眼,却是看不见女子点头。
她放弃了抵抗体内邪丹的入侵,顿时浑身不再渗出血珠,双颊如玉生晕,一抹嫣红荡于其上,娇羞百媚,眸子似水含情,注视周南,一双玉臂似无骨一般柔软攀上周南早已发烫的脸颊。
周南虎躯一震,蓦然睁眼。
也许是没了女子的刻意抵抗,那颗邪丹在她体内肆无忌惮的释放着无边的邪意,女子被这种感觉无尽的包围,身子在周南的怀里瘫软如泥。
周南曾多次幻想自己真正成为一个男人之时的场景,但从未想到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会是在荒郊野外,最重要的,这天,都快亮了。
虽然心里的邪念渐渐到了无法压抑之境,周南还是仅凭着那么一丁点清醒,抱着女子撒开脚丫往附近最高的那一座山头奔去,到了山顶之后周南已是浑身虚汗直冒,他将女子轻轻放下,女子不依,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颈脖之间蹭来蹭去就是不撒手。
大戟一挥,周南怀里抱着女子三两下便在山壁上开凿出一方洞府,大小恰好可以容身二人,他脸色涨红,但还是艰难的找了些柔软的枝叶将洞府铺满。
非周南讲究,他可不是被区区的邪念就能支配的那种头脑简单下身发达的雄性生物,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命,这里已是山脉深处,随时都会遇到危险,天知道那种男女之事会不会让人彻底沉沦进去,万一二人正当时,却被魔兽袭击,一世英名俱毁。
直到两人完全躺在洞府之内,女子已经彻底压抑不住体内的躁动,喉间竟爆出一股轻吼,一个翻身就将周南压在身下,此时她早已衣裙半解,周南脑海霎时一片空白,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笨拙不堪的揽住了女子的娇躯。
夜幕渐渐散去,一抹淡淡的白色自遥远的东方远空缓缓升起,逐渐将世间照亮,直到那一轮红日自群山叠嶂中冒出了头,漫长的暗夜终于过去。
整整一夜,吉原城都处在恐慌不安当中,大多数人难以入眠,天知道城内的几大世家之间的博弈会不会殃及鱼池,毕竟这棋盘带着浓厚的血色。
短短一夜之间,吉原城大地震,四大家族的周家几乎满门被灭,全族千余口人,逃得性命的不过数十人,有传闻称周家老家主周全山被大元宗的使者打成重伤,不敌之下又遇田家家主田魁元,与沈家家主沈德二人参与围攻,被击杀。
除此之外,周家现任家主周子青重伤逃遁,听说正是周全山拼着性命助他逃脱,不仅如此,周家众多长老也在这场来势汹汹的灭族之战中大多殒身,只有二长老随周子昂全身而逃,下落不明。
天亮之前,将城主府围的水泄不通的强者纷纷退去,一道身影往周家方向激射而去。
周家此时已然面目全非,全没了往日间的恢弘之派,东南西北四处大门已被烧毁,府邸内处处灰烬冒着残烟,入目一片苍凉之意,随处可见的尸首倒在早已干涸的血泊之中,凄惨无比,远远看去,此时的周家简直与人间炼狱毫无区别。
修罗场也不过如此。
苗魁身体漂浮在周家的上空,将眼下的一切收入眼底,心里蓦的涌起一阵无比的凉意,世间的纷争,太多残酷,但此时不是感慨之时,既是家族间的纷争,这血腥的一幕终究会上演。
他振了振心神,身形落地,却发现地面血流成河,竟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离地三尺,苗魁神色悲凉,一路御空而行,一路搜寻。周全山已死,周子青重伤逃去,若是周南无恙,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他,若是他已经出事,自己也得寻到他的尸首。
周家虽大,但苗魁若想将整个周家搜寻一遍也不是难事,但所见所闻实过残忍,不由得他不放下脚步,当寻到周家的祠堂之处,一道跪着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苗魁本能的警惕起来,浑身波动如潮,那身影似有感觉缓缓转身,却是满脸苦色的周子青,一夜之间,原本风度翩翩的他仿佛苍老了十岁,双鬓的发丝,灰白参半。
“苗城主,你来晚了!”周子青低声道,言语无力。
“是啊!来晚了。”苗魁愧道,他与周全山相交已久,相互投心,若说这吉原城还有谁能与他切磋不落下风,也就周全山而已,现在却是天人永隔,想到此处,苗魁又是重重一叹。
“怪不得你,这应该就是命数吧!天要灭我周家谁挡得住,不过老天却是失算了,我周子青二子还活的好好的,我周子青亦没死去,这笔血债,日后还是要还的。”周子青依旧跪在地上,面向周家的祠堂,背影显得十分萧索。
听到周南无恙,苗魁的心里就像压力许久的一块大石的放下,他叹道:“子青贤弟还望节哀,不知有何打算?”
周子青没有回应,良久良久,他站起,一身的颓色敛去,但身上上的重创却无法压制,重重的咳了几声,道:“这满门的尸首我已无力给他们安葬,望苗老哥帮我点把火吧?至于我,自有去处,我儿文剑与南儿昨晚恰巧不在族内,田沈两家怕是不会甘心,定会在城内大肆搜捕,若我所料不差,我父亲的尸首还在他们手上,尚未毁去,我怕南儿与文剑会冲动,所以,还请苗老哥派人守住城门口,一旦我儿入城,便阻止他们。”
苗魁神色一动,周子青不愧是一家之主,刚逢大难,却依旧心思无比清晰,三言两语便将田沈两家接下来的计划道破。
周子青的想法与苗魁几乎一模一样,此次周家全族所剩无几,若是嫡系死忠,他们以周老爷子的尸身相要挟必能将人引来,若非嫡系,跑了也就罢了。
“看来子青贤弟想要孤身犯险抢夺周老爷子的尸身?你就没想过你儿若是没了你的守护该如何长大成人?周家没了你,又将如何再次崛起?”苗魁瞧破周子青的心思,出言问道。
“我南儿早已是成人,自会护文剑成长,至于周家的崛起,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情!”周子青道。
苗魁苦笑,道:“他们既是引蛇出洞肯定布下天罗地网,你觉得你一个人能行吗?”
“行或不行已经不重要,为人子,当以孝敬天,若不成,便以性命全了孝道,才无憾!”周子青想起周老爷子的惨死,不禁眼角含泪,仰首望天。
“好一个以命全孝道,我苗魁陪你生死走一遭,也算全了老友之愧!”苗魁轻轻拍了拍周子青的肩膀,点头道。
“你是一城之主,无需为此冒险。”
“哼!一城之主,我要变成那逢人便屠的修罗,也只需一张黑巾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