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云这一番话让邓世昌心里也生出一阵不小的涟琦,但是这种大事,还是要好好从长计议才是,于是便对宁云道:“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不过还是要跟中堂大人和丁大人商量一下才行吧。”
宁云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点头道:“这个自然,只是就不知道中堂大人下不下得了这个决心。”说完摇了摇头,当下一阵沉默,两人各怀心事,不再多聊,便各回了各的房间。
第二天,宁云竟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对着镜子一照,天哪,经过这段时间,自己的头发竟然长的颇长了,干脆把头发扎起来,假辫子就不再带了。
来到院中,呼吸着新鲜空气,心中一阵爽快,便随手做起了以前在部队,每天早上都要做的操。时间以经不早了,这时寺中大部分人都起床了,邓世昌打开房门,见宁云正在外面做着一些自己从来没看过的动作,心里纳闷,便走上前来问道:“宁云,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动作啊?看起来蛮费力气的?”
宁云一边继续做着他那套复杂的动作,一边道:“邓大哥,这个是我们家乡一种叫早操的健身动作,你要不要也跟着来两下?对身体有好处的。”
邓世昌笑笑道:“看不出来,你的脑子里还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哪天有机会,我真想去你的家乡,那个什么冰火岛去看看。”
宁云闻言,忙道:“我家乡还是不要去了吧,刚发生了一场地震兼火山爆发,不然我会无缘无故漂到海上被你们救起吗?”
宁云这一个近似荒唐的理由,邓世昌听在耳里倒信以为真了,可惜道:“原来你是因为这样才会漂流在海上的呀,真是可怜。”
宁云心中暗呼一声好险,但也不禁感到好笑,自己竟会编出这么一个搞笑的理由。当下做了一个结束动作,笑道:“邓大哥,我们这几天到是有空闲了,闲在寺里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邓世昌也道:“是啊,闲了这两天,我都快闷出病来。你的鬼点子不是蛮多的吗?提点意见嘛。”宁云想了想,突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去茶楼听戏吧?”
邓世昌闻言奇怪的盯盯着宁云,问道:“你不是从没来过北京吗?怎么知道北京的茶楼?”宁云又叫一声糟,搔了搔脑瓜便道:“上次不是有个小姐找我吗?就在一个茶楼里见的面。”
邓世昌这时突然脸上露出一丝好奇,问道:“对啊,上次你跟那个小姐去幽会,具体的情况你还没跟我说过呢!”宁云便道:“我们一边走一这说吧。”
于是两人便出了寺门,上了大街。北京不愧为中国当时第一大城,一大清早,街上就闹开了锅,做买卖的商人,上学堂的学生,时不时走过来的公差,构成京城一副繁荣的景象。
宁云和邓世昌都还没吃早饭,经邓世昌提意,便找了个面摊坐下,要了两碗面条,邓世昌便逼宁云把上次的事情告诉他了。
宁云笑着道:“邓大哥啊,你怎么对小弟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呀?”邓世昌回道:“我这是为你好,知道吗?仪婷是个好女孩,虽然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但是你也不能辜负她,懂吗?”
宁云也正色道:“邓大哥,你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于是便把上次跟玲玉公主见面的情况告诉老老实实的告诉了邓世昌。
邓世昌听罢,道:“嗯,看的出来,这个公主还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他的哥哥,唉!”宁云接道:“我们不要谈这个了,好了,面了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赶快去茶楼吧,免得等会没位子坐了。”
当下两人收拾复杂的心态,丢下几枚铜钱就往上次宁云跟玲玉公主见面的那个茶楼走去。
来到门口,只见上书“清风茶社”四字,宁云点点头道:“嗯,这个名字还算高雅。”上次匆匆而来,连名字也没注意。
邓世昌笑笑道:“原来你上次跟公主幽会的地方就在这里啊?看来好个公主还蛮会挑地方的呀。”
两人进了这间茶楼,只见里面这时以经坐了很多人了,两人并没有要楼上的包间,只是在楼下的大众席位坐了下来,点了两杯清茶,此时台上的戏早以开演,是一幕“定军山”。
宁云身为一个现代社会的年轻人,本对这些京剧并无什么了解,只是今天好奇,想来看看一百多年前的京剧是什么样的。这时一见演的竟是“定军山”,心中不免叫道“好巧”这部“定军山”宁云还是知道的,对于三国的历史,他可是到背如流的。
这“定军山”讲的是,蜀老将黄忠在曹操攻打西蜀重镇葭萌关时,发挥老当益壮的精神,向诸葛亮讨令拒敌,打退了敌将张郃,乘胜攻占了曹军屯粮的天荡山,又再接再厉地用计斩了曹军大将夏侯渊,夺取了曹军大本营所在的定军山的这么一个故事。
宁云虽听不懂台上旦角嘴里唱的是些什么,但是仍是听津津有味。就在这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众人俱皆不悦的把眼光扫向门口,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场中大部分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三个身穿日本和服的日本人正向茶楼里走来。
但见这三个日本人每人腰里都插着两把日本武士军刀,看这样子,茶楼的老板忙上前,陪笑道:“三位大爷,不知你们来此有何贵干啊?”
只见中间一个似是首领的日本人嚣张的以并不熟练的中国话叫道:“你们这里不是茶楼吗?我们来听你们中国人的戏,不行吗?”
茶楼老板忙陪笑道:“行行行,三位大爷光临鄙茶楼是我们的光荣,哪有不欢迎之理?”说完忙带着那三个日本人往大众席上还剩的几个位子走去。
本来众人都以为不会再有事了,又把目光盯向台上,继续看戏,哪知那三个日本人又叫了起来,为首的那人对茶楼老板叫道:“你怎么能安排我们跟这些中国人坐在一起?快带我们上包间!”
这一下倒难为茶楼老板了,楼上的包间早有人包了,哪里还有空的给他们呀?只的又陪笑道:“三位大爷,不好意思,鄙茶楼的包间早满了,现在没空的给你们了。”
这一下,那三个日本人不干了,只见一个日本人当下抓住茶楼老板,举在半空,叫道:“到底有没有?支那猪?”
坐在一角的宁云此时看不下去了,正要跳上前去,邓世昌却对他使了使眼色,道:“别惹事,量这几个日本人也不敢太怎么过分。”
宁云听邓世昌如此一说,只得又坐了下来。那茶楼老板被那日本人举的发害怕了,忙道:“好吧,好吧,三位大爷,我这就跟你们去安排包间去。”
那日本人听了,这才一把丢下茶楼老板。茶楼老板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颤巍巍道:“三位请随我来吧。”说罢便引着三人上楼了。
宁云望着几个日本人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这下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邓世昌叹了口气道:“算了,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赢一场战就能改变的,国弱则民弱,能忍则忍吧。”
本来以为这样就算了,哪知这三个日本人更无耻的一幕又上演了!此时只听楼上一间包间里传一阵少女的惊呼声,然后是茶楼老板的求饶声:“三位大爷,这间包间给你们就算了,这里的两位姑娘,你们可千万别动啊!”
这还得了,敢情那三个日本人见包间里是两位漂亮姑娘,竟动了色心!只听上面又传来一阵扭打声,接着就看见茶楼老板竟被日本人从二楼的包间里给扔了下来!
这下,不仅是宁云,邓世昌也看不下去了,猛的一拍桌子叫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跟宁云对望一眼,大叫一声:“上!”
这时茶楼里的大部分人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头,纷纷向外面逃了出去。而台上还在唱戏的几个戏子,似乎非常敬业,仍是在卖力的唱着,跟台下逃跑的看客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宁云和邓世昌以最快速冲上了二楼,只见最靠南边的一个包间门,此地正大开着,姑娘的叫声就是从那里面传来的,两人更不打话,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只见此时,里面的两位少女正衣裳不整的东躲西藏,而三个日本人则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追着这两位少女。
宁云当先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脚踹向一个离他最近的日本人,回头一望,不禁大惊,你道那两位少女是什么人?正是玲玉公主和她的贴身丫环!
宁云和玲玉公主都是一惊,但是此时容不得他们多想,只见另外两名日本人突的抽出闪闪发光的日本武士刀,猛的向宁云砍去!
宁云一弯腰,躲过一把削他上路的刀,侧身一躲双闪过另一把削他下路的刀,一挙击向对面的一个日本人的面门。
那日本因一刀砍向宁云,招式用老,不及回救,被宁云这一挙正中。顿时痛的哇哇大叫,举起手中的长刀,猛的又向宁云砍去。
这时一边的邓世昌耐不住寂寞了,上去对着正袭击宁云的这个日本人就是一记扫堂腿,只见这个日本人结结实实的在地上摔了一交。
这时三个日本人明白过来,眼前这两个中国人还有两下子,忙站在了一起,看来是想靠人数上的优势和手中的利刃来对付这宁云和邓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