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古见到斩风和砚冰平安出现,却不见左明的身影,心中早有怀疑,听了这番话后,神色大变,紧张地问道:“阁主,你真要放弃与官府合作?左大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呀!”
藏剑见他的脸上有失望之色,心中若有所悟,淡淡地道:“我救了左明一命,恩情已报,情债两还。
“当然,我知道不少兄弟想借左明的势力,摆脱逆党的身分,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过,绝不阻拦,左明现在还在地牢里,想跟他走的人,可以去地牢见他。”
邢古已经四十多了,对付道官只因被道官所逼,无路可逃,因此才加入青云阁,难得有机会恢复普通人的身分,甚至有机会做官,因此十分兴奋,一直怂恿藏剑投靠左明,现在听希望破灭,心情极差,但碍于藏剑的情分,不忍口出怨言。
他犹豫片刻,沉声道:“麟云逃走,一定还有下次围剿,不投靠左明,我们恐怕没有生路。阁主,为了这么多兄弟的前途,请你三思。”
藏剑一听,就知道话中的意思,转头扫了一眼,现不少人都在头,可见大部分的手下都希望过平安的生活。
他心里清楚,这两年虽然被称为逆党,但对道官的骚扰程度远不及夜鹰团,大部分成员都在长山一带过着平静的生活,因此还想这样生活下去。
想到此处,他又有了新的决定,望着邢古道:“老邢,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少兄弟想必也有这种想法,如果他们愿意,你就带他们去投左明吧,我绝不勉强,不过左明为人奸诈,你要心。”
邢古虽然在意见上与他有分歧,但不影响交情,知道藏剑是一个爱惜手下的人,这份感情没有半虚假,头道:“阁主放心,我不会逼他们去投靠左大人,一切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藏剑头,不舍地望着自己的手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想到与他们分别,心中万分不舍。
斩风心中感触很深,想成为一个团体的领袖,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情义两全,恩怨分明,赏罚有序,还要有令手下信服的能力和威望,这些都不是短期之内自己能拥有的。
木斐突然走到藏剑身边,诚恳地道:“老大,我没家没室,留下来也没意思,更不想去投左明,我要跟你走。”
藏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知道你,只要你愿意,以后就跟我走吧!不过我不是阁主,而是与你一起修炼的伙伴。”
霎时间数十个人都走了出来,要跟藏剑一起离开。
藏剑感动得热泪盈眶,过了半晌才平静下来,扬声道:“大家有三种选择,一是留下来过普通人的生活,山上有房子,有田地,只要勤劳就能过好日子;二是随老邢去投靠左明,如果机会好,也许可以混出前途;三是随我离开山区,我、砚团长以及弓社主决定成立逆风盟,选择哪一项,请大家好好想一想。”
“逆风盟?”
邢古等人都大吃一惊。
藏剑恭敬地向斩风欠了欠身,正色道:“这位是逆风盟的盟主,我们三位都是他的下属。”
言既出,人群中立即暴出一连串惊呼,人们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们敬爱的阁主。
藏剑坦然面对所有的怀疑,神色间没有半松动,坚定的目光,使得每张脸上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随即,斩风又成为焦所在,孤冷的气质,使他看上去傲然不群,与领的身分似乎不太相容,这一让邢古等人都感到怀疑,这么一个独来独往的青年,有没有能力率领逆风盟?
邢古盯着藏剑惊问道:“阁主,你真要成为他的手下?”
“不错,盟主的实力强我十倍,我服!”藏剑答得铿锵有力,没有半犹豫。
语气感染了在场的青云阁弟子,既然连素来尊敬的阁主也心服口服,就再也没有怀疑斩风的理由,霎时间,望着斩风的目光,多了许多敬意。
斩风甚么也没有,以他惯有的目光迎接着一切。
流千雪也在凝望着他,想到心上人以对抗道官为目标,心情就变得十分复杂,虽然道官中有不少害群之马,但她内心深处还是相信修道的目标是成仙,权力财富都是无谓的。
斩风没有看她,因为他的心里清楚,只要望着这张娇嫩的俏脸,心就可能变软,但在道官的事情上,没有半退缩的理由。
藏剑的引领下,五人进入议事厅中,商议下一步行动。
“我的朋友还在养伤吗?”斩风想起鸣一有些担心。
弓弛想起上次被打伤的青年,含笑道:“放心,左明没有对他怎样,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嗯!”斩风头,望着藏剑问道:“你真要抛下青云阁吗?”
藏剑望着熟悉的大厅,每根柱子、每张椅子都有他的血汗,想到要离开这里,心中难免有一丝惆怅。
弓弛拍拍他,安慰道:“以后还会回来的,也许下一次就可以大摆酒宴庆祝了。”
藏剑知道他指的是甚么,头道:“我的实力根本不足以领导他们,只会为他们带来麻烦,现在这一片山区已经被道官现,日后会变得不安宁,但如果他们像普通农民一样生活,应该可以过平静的生活,我下山后可把道官的视线引开,免得他们再来骚扰这平静的山林。”
砚冰赞叹道:“藏剑的这份心意实在让人敬佩。”
藏剑苦笑一声,摇头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修炼,下山就是为了寻找修炼的机会,在没有达到满意程度之前,我不会回山。”
“我也不会再带夜鹰团出动,除非有绝对的实力。”砚冰附和道。
弓弛微微一笑道:“看来大家的心思都一样,我那千霞岛没有外人知道,让他们平安在岛上生活也不错。”
斩风忽道:“有个地方我想去。”
砚冰见他眼神中藏着一丝哀色,心念一动,若有所悟地问道:“你想回去花湖拜祭亡灵?”
“领真是花湖杨家的人?”
藏剑和弓弛腾地站了起来,满面惊愕望着斩风,朱雀国中没有人不知道当年的剧变,十几个豪族都在一夜之间覆灭,风家等几族更是被公开处死,事情轰动全国,人所共知。
“风!”流千雪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每次想着斩风全家老都被道官杀死,心头就会有灼痛感。
斩风迟疑了,虽然风家与杨家同遭灭门,但分别在于处理的方法,风家当众处决,而杨家是被秘密淹死在花湖,因此杨家还可能有人存活,风家却是名处决,绝无半个活口。
由于被推为领,他觉得自己不该隐瞒甚么,但牵涉太广,背后的斗争不是眼前这些人所能承受的,也不想把他们拖入其中。
砚冰见他默然不语,以为他思念亲人,心中的感觉同样悲凉,家人何尝不是在那场惊变中丧失。
流千雪忽然好奇地问道:“冰姐,你和风哥是亲人?是真的吗?”
弓弛也想起石牢内的对话,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她倾心于斩风,所以自认亲人,但后来看起来又不太像,只是没有工夫细想而已,现在危机解除,他也意识事情的确有些奇妙。
砚冰同样以沉默面对,黑纱遮面,所以没有人能看见她的表情,唯一那对幽黑的眼睛能显露出细微的变化,此刻的眸上罩着一层薄雾。
藏剑淡淡地道:“每个人都有私隐,何况又是伤心事,我看就别问了。”
“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我连累了全家,如果不定那门亲事,也许……”哀色笼罩的砚冰,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
斩风的脸色刷的全白了,心神猛烈地颤抖着。
“风,你怎么了!”流千雪被他异常的神色吓了一跳,急忙摇动他的手臂。
众人随他的声音,第一次现他的表情变了,脸色白的像雪,整个人真的像是一座冰山,寒气逼人。
“没事!想起旧事而已。”
斩风极力控制着心神波动。
弓弛怕他伤心过度,安慰道:“杨家沉尸湖底算是有个好归处,不像风家,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斩风心头猛跳,紧盯着他问道:“风家怎么了?”
“你竟然不知道?”弓弛诧异地看着他,连砚冰也感到莫名其妙。
斩风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紧张地催问道:“风家不是死了吗?还有甚么事?”
弓弛见他突然激动了起来,微微感到诧异,轻叹道:“风氏一门最惨,七十二具白骨被撒在奸佞园中的垃圾堆上……”
话还没话,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感觉到地动山摇,整座大厅颤抖了。
他吓得心惊肉跳,抬眼望去,赫然现议事厅西面的整面墙被打烂了,变成了一堆瓦砾,散落在墙址的附近。厅内可以直接看见外面的广场,无数张惊愕的面孔同样凝视着屋内,不知道生了甚么怪事。
余波未消,大厅的屋还在微微颤动,如果不是其他三面墙着,这座宏大的议事厅一定崩塌。
藏剑、砚冰和流千雪木然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瓦砾,事情太过突然,太过震惊,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此刻的惊愕。
“一丈厚的墙!只受一击就崩溃了,这是甚么力量!”
藏剑最感惊颤,这座大厅是他亲自督建,墙身前后各有一层木墙,中间是一丈厚的石墙,用天然的原石搭建而成,坚固程度比长山城的城墙还高,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这也太夸张了吧!”砚冰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当四人的目光移向斩风时,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斩风像石雕般坐着,这本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下的椅子已经化成了碎片,撒满一地,但他却稳若泰山的坐着,一动不动。
神色冷的几乎连空气都凝固,淡蓝色的冥杀气,源源不断地射出透过墙塌处,直指远方,如果仔细观察目光通过的空间,可以现所到之处,竟然结出了冰晶和雾气,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厅外的人们都被感染了,内心产生前所未有的震撼,一种自内腑的敬畏感犹然而生,竟与见到仙人时的感受完全一样,双腿突然变得很无力。
哗!所有的人不约而同跪倒在地。
愤怒,斩风的内心只有这两个字,所有的怒火都化成了比冰还冷的杀气,一丝丝泄出去。
七十二具白骨被撒落在垃圾堆上,有一具就是他自己,任何人想到这种场面都无法平静。白骨都是可亲可敬的亲人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还只是牙牙学语的婴儿,这些人生前死得惨,想不到死后也无法安息,还要受到风霜雪雨的冲击,和世人的冷眼与嘲笑。
奸佞园!该死的戟布,难道屠杀还不足以满足他吗?竟然将白骨撒在垃圾上,让世人唾弃咒骂,你好狠啊!
我风家与你何仇何怨?为甚么要用这种手段?
斩风一刻也无法平静,心在滴血、在咆哮、在怒吼,无形的气势如火焰般,从身体向四周张开,给人排山倒海的压力。
“不--可--原--谅!”四个字一从牙缝中挤了出来,旁人却只听到一段莫名其妙的杂音。
场的人越来越害怕,斩风这副样子不知道还要生甚么事情,无计可施之际,一把娇弱悦耳的声音打开了凝重的气氛。
“风!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流千雪柔情地忘着他。
杀气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弓弛捂着胸口做了几次深呼吸,心中的忐忑才慢慢消失,偷偷望了斩风一眼,咋舌叹道:“这是甚么力量,实在太吓人了,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么恐惧的眼神,胆子的人恐怕早就吓晕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才像是领。”
“戟布!血债一定让你还清。”斩风虽然收敛杀气,但心境并未平复,目光中依然藏着烈寒。
流千雪脸色白得有些可怕,紧握着斩风的手,呢喃着问道:“你真要去杀戟布道仙?”
“雪恨!”斩风心中的恨意,已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流千雪想到他满身血仇,对象却是像自己一样的道士,心中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但报仇天经地义,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心头上像是压了块大石一样,紧紧地挨着斩风轻声道:“我替他们还,行吗?”
斩风呆了呆,转头看着流千雪,丝丝柔情的目光,能让任何人心软,因此他又把目光移开,左手轻抚着秀,并没有回答。
砚冰怕他心软,岔开话题道:“风,我们下山吧!山道已被打通,也许很快就会有军队,或是道官前来搜山,我们不能久留。”
斩风头,望着藏剑道:“藏剑大哥,我去见一见鸣一,你们安排完,在那里会合,然后一起下山。”
“是,盟主!放心,我会安排妥当,”藏剑已经完全把斩风当成了上司看待,欠身一礼,转头道:“砚姑娘,烦劳你送盟主去瓜儿谷,薄戎那里,我会去通知,后日,我和弓老大前去会合,一同下山。”
“嗯!”砚冰放出影雀,带着斩风和流千雪腾空而起。
藏剑和弓弛对望了一眼,脸上都现出灿烂的笑容,有了如此强大的头领,前方的道路将会更加光明。
影雀飞得不快,三人静静地坐着,没有人话。
斩风的思绪依然被弓弛的话困扰着,心里很想立即冲到奸佞园,父母亲人的白骨,是否真的被撒落在垃圾上受人唾弃。
流千雪侧着身子坐在斩风怀中,把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这一次并不是害怕危险,而是为两人之间甜如浓蜜而又朦胧似雾的感情担忧。
浓情过后,人生的岔路就摆在面前,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无论道官有甚么劣绩,都无法动摇她修道成仙的心愿,这是十几年逐渐积累的,情潮虽然汹涌,却也无法拭去心底的印记。
因此,她希望斩风和她一起修道,一起成仙,过着仙侣般的生活,但每当她触及斩风的眼神时,这种期盼立即被打得粉碎。
“真的不能相容吗?”她凝视着那张冰冷的脸,心里一阵酸楚。
“到了!”砚冰轻轻地呼唤着。
斩风回过神,低头朝下方望去,果然已来到瓜儿谷的上空。
个山谷像变化很大,原本是村落的居所,现在房屋经过了修整,焕然一新,原来的草地都变成了农田,人们忙忙碌碌地在田农地上耕种着,与普通的山村没有任何区别。
砚冰忍不住赞叹道:“左明虽然阴狠,但手段的确不凡,短短半个月,竟能把这山谷变成这样,实在让人佩服。”
“嗯!”斩风忽然想起砚冰与左明之间的关系,转头看着她。
砚冰冰雪聪明,一眼就洞穿斩风的意图,神色一黯,低声道:“他应该是我的同门,不过我一直都不知道。”
“嗯!”斩风宽容地头,没有追问。
影雀缓缓降落在中央的空地上,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其中自然包括了泰裕和鸣一,两人像往常一样亲切地迎了上来,对他们而言,无论斩风变成甚么样子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任何变化都应该接受。
“老大!见到你太高兴了。”鸣一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朝斩风扑去。
斩风友善地接受了鸣一的拥抱,人界的个朋友对他而言意义重大,如果不是他,之前生了一切都不会出现,鸣一可以是人界的引领者,带领他进入人界生活的轨道。
泰裕热情地拍着他肩头笑道:“兄弟,你来的正好,过几天我们就下山了。”
斩风头,抬眼望向四周,却见不到冬浩之的身影,问道:“你们大人呢?”
“下山了。”泰裕眼角扫见斩风身后的流千雪,顿时吓了一大跳,惊愕地道:“噫!你不是那位道官吗?怎么会在这里?”
道官两个字一出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怀疑的目光纷纷指向流千雪,但入眼的却只是一个布衣荆钗、幽静如兰的美貌少女。
流千雪垂着头,怯生生地躲在斩风身后,右手拽着斩风的衣服,左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出嫁的媳妇,样子可爱极了。
鸣一看得目瞪口呆,眼角忽然瞥见那只拽着斩风衣角的手,又是一愣,盯着斩风的眼睛,忽然闪出一丝调侃的意味,嘻嘻笑道:“老大果然厉害,连这么漂亮的道官也被你弄到手了,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泰裕也意识两人之间的关系,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没想到斩风竟与会道官成为一对。
流千雪羞涩难当,心中的担忧也抛开一边,粉嫩的俏脸红通通的,抓着斩风的手被斩风紧紧地握住,她抬头看了斩风一眼,又低下了头。
“我们进屋谈,姐,这里交给你。”
斩风坦然面对一切目光,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必要扭扭捏捏,牵着流千雪,往原来住的木屋走去。
鸣一看得眼珠子都几乎掉出来,啧啧叹道:“这要修多少辈子的福气,才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是道师,老大,你可真是有福啊!”
句道师又把周围的人吓呆了,斩风的事情只是略略听了一些,依然将信将疑,现在又拖着一名道官,身后还跟着夜鹰团团长,一切都似乎乱套了,弄得他们茫然不知所措。
砚冰轻咳一声,打破了过于尴尬的气氛,淡淡地道:“你们两个跟快去吧,有正事要。”
“知道了。”
鸣一和泰裕笑盈盈地追上斩风,并领着两人回到住所。
还是原来的样子,斩风前的木台上,瞭望整个山谷,四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老大,见到左大人了?”
斩风不答反问道:“鸣一,我要出山了,你以后有甚么打算?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回去刑察司?”
鸣一呆了呆,前些日子见到左明趾高气昂地布置山谷,冬浩之更表示整个山区已在控制之下,以为斩风也归入了左明麾下,没想到这次一见面,就要自己选择,脑子里有些慌乱,问道:“左大人不是……”
斩风淡淡地道:“除了猛虎堂,其余三家都脱离了左明,现在是你决策的时候。”
“甚么!”
鸣一和泰裕面面相觑,脸上都有怀疑之色,但斩风的话,他们不能不信,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应。
砚冰忽然出现在四人背后,淡淡地道:“不错,我和藏剑,还有弓弛,组成了逆风盟,斩风是盟主。”
“老大是你们的盟主!”鸣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逆党领竟然成为斩风的部下,这是天大的新闻。
忽然,农地上也传来一阵惊呼声,像是合奏似的。
泰裕望着斩风,喃喃地道:“居然会变成这样!左大人、冬大人的计画岂不是要落空了,死去的兄弟岂不是死的太冤!”
斩风想起张谷等死去的人,神色一黯。
鸣一将信将疑地问道:“老大,你用甚么手段把他们都制伏了,是不是这个美道官的功劳?”
语气中显示出不太相信斩风的力量,猜测可能是因为流千雪的力量,才会有这种情况生。
流千雪听完,忍不住捂着嘴轻笑道:“他战胜了左明。”
鸣一的双眼瞪得像牛眼,忽然捂着胸口,满脸苦笑,摇头叹道:“老大,别再吓人行不行?上次跳崖几乎吓得我半死,现在又带来这么多的消息,是不是存心想吓死我?”
流千雪见他得有趣,又笑了起来,像盛放的桃花般美艳,诱人之极。
斩风的嘴角不禁溜出一丝笑意,道:“藏剑和弓弛后天才能到,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后天上路。”
鸣一嘻皮笑脸地朝他挤了挤眼睛,调侃道:“老大,你现在有嫂子相伴,又有能人跟随,转眼间就功成名就了,我跟在旁边是不是不好看呀!”
流千雪见他话有趣,表情幽默,噗哧一声又笑了,朝他吐了吐舌头,羞红着脸,娇嗔道:“别胡。”
鸣一忽然又摇了摇头,叹道:“还是老大下手快,可惜我没有早下手。”一副极度惋惜的表情,逗得众人都笑了。
翌日,弓弛带着沧浪社的十五人,先来到瓜儿谷。
薄戎等十九人也随后赶到,听到砚冰的想法,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但大都尊重她的选择,这批人没有停留,直接在薄戎的带领下离开山区,与其余的成员会合。
第三天清晨,藏剑也赶到了,随同而来的,还有木斐,这个虎头虎脑的汉子,一定要跟在藏剑身边,藏剑也舍不得憨厚直爽的他,因此就把他带来了。
希望继续跟随着他的弟子,共有一百零三人,由于人数较多,因此分批下山,到海边集合,一起出海前往千霞岛。
泰裕选择了回京,他有家有室,还有稳定的职业,虽然心向斩风,但为了家室,决定留在刑察司,斩风也没有勉强他。
后,斩风身边只留下六人,流千雪、弓弛、藏剑、砚冰、鸣一和木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