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吵嚷,激荡,振奋,偌大的武斗场里,融入了各种情绪和声音,而斩风就像风之源,把情绪和声音像涟漪般不断地扩大。
面对斩风咄咄逼人的气势,对手都坐不住了,请战之声此起彼伏,宰手却摆了摆手,扬声道:“君子不夺人之美,请红叶先上吧,我们看看再。”
一声令下,鬼头帮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红叶早有默契,朝宰手微微一笑,转眼扫着准备出战的手下,傲然道:“这一场打的是气势,就算死也绝不能输,烈虎牙,你是前锋,别丢了红叶的脸。”
“是!”
一名蓝衣汉子像猛虎一般,窜上武斗台,手中一对虎头冰刃斧,指着斩风冷笑道:“子,你也太狂妄了,居然敢要连胜二十场,老子今天让你拖着肠子滚下去。”
斩风平静地坐在武斗台中央,脸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连正眼也没有看烈虎牙。
“可恶!你敢看我!”烈虎牙怒火上涌,咬牙切齿地叫嚣着。
斩风这时才看了他两眼,姿态依然不变,仿佛一座冰山矗立着。
烈虎牙再忍不住了,没等开始,就急步冲向斩风,但走到两丈,突然觉得心头猛地慷,仿佛死神的丧钟正敲打着心室,只觉得斗志丧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斩风面前,远看上去像是在求饶一般。
观众们正等着一场激烈的搏斗,情况的骤变令他们无不大为惊讶,谁也没想到气势汹汹的烈虎牙,连斧都没挥,就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
“不会被眼神吓倒了吧?哈哈!”
周围的嘻闹和哄笑,使红叶党人顿时觉得颜面丢尽,人人胸口都有一团烈火,烧得面颊通红,咬牙切齿大声叫着“烈虎牙”,希望他能撑下去。
红叶更是按撩不住,跳起来指着台上大叫道:“烈虎牙,你到底在干什么?提起斧狠狠地劈下去呀!”
烈虎牙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一时大意,没有防备对手的攻击,致使心脉受到无形的力量约制。他毕竟不是等闲之辈,斗志也算旺盛,跪了片刻,咬着牙,缓缓地站了起来。
斩风见他还有力起身,微微一愣,又再度催动攻击,“死环”的波纹,像涟漪般一环一环地向外扩展,不停的冲击烈虎牙。
烈虎牙心头一颤,刚站起来的身子又向下冲,再次跪倒在地。
此时终于有人看出,烈虎牙受到某种力量的制约,所以攻不到斩风的身边,不由地暗暗吃了一惊,以这种方式战斗,恐怕是最省力的。
斩风不想浪费时间,就在“死环”动新的一波冲击之后,身子也动了,长刀夹着烈风,呼啸而至。
烈虎牙的全副精神都在抗击“死环”的力量上,反应显得有些退顿,当他见到刀光之时,一切已经晚了。
啪!刀背狠狠地砸在右臂。
“啊一一”烈虎牙惨叫一声,当场就昏死过去。
斩风没有杀他,只是刀背击折了两条手臂,使他在短期内不能动弹,同时也造成红叶的负担。
红叶的脸色难看到极,挥挥手,怒声道:“把那没用的家伙扔出去,真是扫兴,头一仗就败得这么惨。”
“领,还是抬回来吧,烈虎牙的力量您最清楚,他连一斧都没动就输了,情况很不合理,台上那子力量古怪,把他抬回来也好问个清楚,免得其他人受到同样的攻击。”
红叶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手下把人抬回来。
四五个人冲上去,七手八脚把两臂折断的烈虎牙,抬回席位中。
“领,那子什么来头?井陛手下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红叶沉声道:“几天前在武斗场里闹事的就是他,根据宰手的消息来源,他原本是井陛的对头,因为朋友被井陛抓住,做为交换条件,因而替他出战。”
“我本也有些担心,可宰手拍着胸口没事,所以没有再理会,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棘手的人物。”
“宰手头领是不是没有把资料完全透露给您?”
红叶轻哼了一声,转眼看了看这位同盟者。
宰手坐壁上观,一脸冷漠,烈虎牙的成败生死都与他无关。
红叶心里开始怀疑这个同盟者的诚意,但事到如今,想抽身已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反正鬼头帮也要派人出战。
此时,烈虎牙已被抬回来,平放在椅子上,双臂的巨痛又将他痛醒,脸无血色,嘴唇颤,身上早已是汗流狭背,惭愧地看着红叶,眼中既是不愤又是无奈。
“烈虎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斧没出就输了?”
烈虎牙有气无力地应道:“我太大意了,没想到那子会施邪术,走近两丈就有股无形的力量攻击心脉,以至心跳不正常,行动和神智都受到影响,力量也随之减弱,别攻击,就连逃开,也要花费巨大的力量。”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丈?”红叶琢磨片刻,沉声道:“这种力量我好像听过。”
手下名叫青节的男子,喃喃地道:“好像是泷家的‘死环’。”
红叶倏的一惊,连连头道:“对!是‘死环’,想不到泷家的人也上岛了。”
“既然是泷家的人,就不必太担心了,他们只练‘死环’,其他的能力有限刚才那子挥刀的手法粗糙,一看就知道不是刀客出身,只要防住他的‘死环’,不让他接近两丈之内,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红叶转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特意安插的主将司矩,欣然道:“的不错‘死环’对兵器的攻击没有任何作用,只要用远程攻击,可以一击毙命。”
司矩傲然一笑,看着第二个出场的昊燃,道:“知道怎么应付了吧?”
“司大哥放心,这子交给我了。”
“先看看鬼头帮怎么办,也许他们有办法解决那子。”
众人抬眼望去,鬼头帮的前锋,竟是一名奇丑无比的女子,脸上满是或黑或黄的斑块,嘴大鼻大,眼瞪如铃,手里拿着一条长满倒刺的驯兽鞭,一上台就朝斩风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弟弟,想活命就快滚下去,不然被我抽两下就没命了,这鞭上可是带刺的哦!”
声音倒挺柔美,但与她的样貌相衬,着实令人毛骨慷然,观众席间竟有人当场大吐不止,还有人干脆躲到外面去了。
斩风淡淡眼驯兽鞭,知道她害怕“死环”的威力,所以改用远程的兵器。
“弟弟,你不下台,姐姐就先动手了。”丑女咧着血盆大口微微一笑,露出一排黄得黑的牙齿,手中的长鞭如灵蛇般,卷向斩风身边,但长鞭还没触及身子,突然被弹了回来。
丑女呆了呆,接下驯兽鞭一看,鞭子用坚硬的牛皮制成,再用钢丝扎着,就算是利刃也难砍断,现在却被磨出了一大截,像是被什么力量削磨过,气得她瞪大眼睛,哇哇嚎叫。
“你居然坏了我的鞭子,我跟你没完。”
她的神智已被怒火浇灌,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长鞭一甩,卷着一道旋风扑向斩风,身子也随在旋风之后向前移动。
旋风劲势极强,地上厚重的青石板,被上旋的力量摇动,嘎嘎直响。
斩风被烈风割得脸部微微有些痛,却依然纹丝不动,当旋风吹到近处,他的身子也随之旋转起来。
丑女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旋风带动,咧嘴傲然一笑,咆哮着又甩出驯兽鞭,然而此时她与斩风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丈。
空中,旋风中飞出一抹淡光,仿佛霞雾中的流星,一闪即逝,随之而起的是丑女的惨嚎声,以及身躯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变化之快令人咋舌,观众都有没反应,直愣愣地看了片刻才回过神,无不惊呼起来。
“好厉害的角色!”
“难怪刚才在街上敢动手杀人,本事真是不。”
鬼头帮的人都站了起来,满眼愤怒地盯着斩风,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宰了他以泄心头之愤。
宰手的神色很平静,没有因为手下的丧命而动怒,目无表情地看着斩风。
在他身后,一个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忽然伏在他耳边,声嘀咕道:“这人不能看,身上有着外人看不见的异样气流,十分神妙。”
宰手冷笑着应道:“与道仙在一起的人物,当然不会是人物,不过我还没把他放在眼里,何况我们的目标也不是这里。”
黑影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片刻后又问道:“外面应该准备好了吧?”
“放心,我会让你高高兴兴的回去覆命,顺便替我问侯一下少刺监大人,若是道仙被杀,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
“少刺监当然会很高兴,四名兔刺客已伏在外面,上面的事也已就绪,随时都可以行动。”
“不急!蛙蛙和鼓两岛还没有完全控制,红叶的力量也没有消耗,临阵倒戈会造成变化,要再等一会儿吧!”宰手一脸轻松,冷酷的眼神中透出无比的自信,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如今只不过走了过场而已。
黑影阴笑道:“嘿嘿,你可真阴狠狡猾的,谁也没有想到,你居然派了二流的手下前来应战,一流的部下却去击杀两岛实力,看来,我们少刺监的眼光的确不同凡响。”
宰手阴阴笑道:“那还是少刺监大人的抬举。对了,少刺监大人什么时侯会到这里?”
“大概过两天吧!如果不是朱雀国的事出了问题,他也应该在这里主持一切了。”
“居然劳动少刺监大人亲自前往,看来事情不啊!到底生了什么事?”宰手好奇地问道。
黑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轻喝道:“不该问的事别多问。”
宰手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恭敬地道:“是,是,属下明白。”
黑影冷傲地瞥了他一眼,又望向武斗台。
观众席上,赤瑕璧再度出现,走到砚冰身边坐下,望着高立台上的斩风,问道:“怎么样?赢几场了?”
“两场。”砚冰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变化吗?”
赤瑕璧神情凝重地道:“暂时没有,不过通道内的气氛很古怪,有一种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有几对眼睛在暗中监视,我当时用遁术行走,照理不应该如此。”
砚冰坚信鬼界参与这次的事件,想到鬼刺客高明的潜伏能力,心中猛地一跳。
“听情况有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砚冰伏在他耳侧声道:“斩风,鬼界有可能介入了这次事件。”
“啊!”赤瑕璧勃然变色,上次与兔界的人激战,已了解到这个神秘的族群拥有强大的力量。
砚冰正色道:“情况不明,不便擅动,因此我告诉明帅,鬼头帮有隐藏的势力帮助,让他早做安排,我们负责斩风的安危。”
赤瑕璧沉吟道:“如果真是鬼界势力潜入,事情就麻烦了,不知道他们派了多少人来。”
砚冰忧色忡忡地道:“我担心的是鬼刺客,上次在宁州城的事情你也清楚,连斩风都伤成那样,如果换了其他人,只怕很难挡住黑暗中的偷袭,而且我怀疑通道中就藏着鬼刺客。”
“黑暗中的偷袭!”赤瑕璧抬眼看了看偌大的武斗场,沉声道:“这里只靠油灯照明,如果灯火熄灭,整个武斗场都会陷入黑暗,想刺杀某个人,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得对,鬼头帮也许正等侯时机刺杀井陛,也许……他也是目标。”砚冰担心看着斩风。
赤瑕璧神色一端,嘱咐道:“既然如此,我四处看看,监视各处的动静,你能感应到鬼人的动向,斩风的安危交给你了。”
“嗯!”砚冰捏紧拳头,心里暗下决定,就算母亲和族人在鬼界,自己也会跟着斩风选择的道路往下走。
武斗台上,斩风又开始迎击第三个对手,由于前两个胜得容易,观众们都在等待有一场激烈的战斗,呐喊声越来越大。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情况在暗暗改变着,死亡的浩劫正慢慢地逼近他们。
武斗场外,明帅也在筹画着,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让斩风如此不安,但能让他感到威胁,可见那个潜在的势力绝不能觑。
而且当他回到码头,感觉到气氛非常古怪,原本泊满船只的码头,变得空空荡荡,连一只船都看不见,这一不能不让他感到怀疑。
幸丘正为船的事愁,见他到来,立即迎上问道:“明帅,船都出海了,一艘也不剩,我们的安排落空了。”
望着碧海蓝天,滚滚白浪,明帅一捶手心,正色道:“斩风老弟的果然没错,一切都是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兔头和红叶的确在对付井家。”
“怎么了?”
“船不见了,一定是两家势力怕井家有机会逃跑,所以先断绝一切后路,只是……”
明帅还是有些不明白,井家既然是第一大势力,对岛上的控制不会如此弱,也不会没有察觉到船无缘无故出海了。
“若真是有阴谋,井家也太失策了吧?连船都不留一条?”
“难道……”明帅猛的一惊,急转头望向左右,偌大的码头上看不见一个井家的人,虽然是武斗会的大日子,但越是如此,做为最大的势力越应该心谨慎,不可能放任码头不管。”
“怎么了?”
明帅不安地道:“聿丘,你立即遁身去武斗场,告诉赤瑕璧和砚冰,井家内部有奸细,如果想保全井家,就必须立即想办法,让井陛和手下离开武斗场,不然一切都晚了。”
“要帮井陛?”聿丘大吃一惊,“你不是被他们抓过吗?为什么还要帮井家?”
提起往事,明帅神色一黯,随即露出愤怒之色,但很快就平静了。
“砚姑娘,这是斩风老弟的决定,我相信必有缘故,井家的事以后再算,反而兔头和红叶都不是好东西,除了更好。聿丘,你快去吧,也许现在武斗场已经生事故了。”
聿丘倏的一惊,立即遁身前往武斗场。
明帅看着身后的花舞等人,正色道:“虽然我没有兴趣为井陛战斗,但这是斩风的决定,你们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嗯。”众人都头。
“好!我们现在就进驻天漩山庄。”
“天漩山庄?”几人都愣住了。
明帅头,沉声道:“武斗场人太多,情况复杂,人去多了反而不好,不如去夺下天漩山庄,如果鬼头与红叶联手对付井家,那里将是他们必夺之地,我们帮井陛守住家门,相信他也不敢什么。”
“而且,天漩山庄可能有奸细,我们可以压制奸细的窜动,免得武斗场那里生变。”
原石咧嘴笑道:“天漩山庄可是个好地方,在这些店住了几天,我还真怀念那里的软床。”
明帅微微一笑,转头道:“兵烨,去店把纤芷他们请过来,免得变故中难以照顾,雅雅,你照顾幽儿,其他人去召集船客。”
“知道了。”
很快,这群人便浩浩荡荡杀向天漩山庄。
得到消息的卫士,立即把消息传到守庄的晚彼、刁非等人的耳中,无不大惊失色。
“这些混蛋来干什么?真是可恶!”晚攸的反应最激烈,几乎暴跳如雷,脸色也显得有些狰狞。
刁非惊问道:“难道他们想趁武斗会夺庄?”
晚攸眉尖轻挑,冷笑道:“我们有守庄之责,两位,请你们立即带上所有部下赶到大门,阻止他们进庄,否则我们没脸去见庄主。”
刁非和天辰组组长国昊,傲然一笑,齐声应道:“放心,我们不会让他们踏进庄子一步。”
不到一炫香的工夫,二百多名卫士在刁非和国昊的带领下,抢先阻住了山庄的北大门。
晚攸以代庄主的身分在场指挥,与众人的反应不同,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不停地出汗,神色也很紧张,刁非等人以为他担心明帅等人夺庄,都不以为意,却不知道他心里早已有了另一番打算。
明帅并不打算偷袭山庄,因此故意脚步放得很慢,目的就是打草惊蛇,来到庄外见了前方阵式,心中暗暗冷笑,只是一时间找不出谁是叛徒,不愿过早动手,淡淡地扫了一眼,扬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刁非大声指喝问道:“你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带这么多人来?”
“喂,我们现在可是盟友,我们的领斩风,正在为你们庄主拼命血战,难道我们连住进天漩山庄的资格都没有吗?”
“住……你入住?”刁斐顿时愣住了。
明帅含笑道:“我们可是正大光明的入住,就算要钱,我们也有的是,天漩山庄不就是给人住的吗?为什么我们不能住?”
“这倒也是。”刁非对这些人没有恶感,听入住,敌视的情绪顿时消失,回头笑道:“他们是入住山庄,不是来进攻的,我们太紧张了。
晚攸眼中闪过一丝阴霆,冷笑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借入住之名,然后在庄内伏击,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明帅叫道:“喂!这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们诚意入住,又带了足够的钱,还是你们庄主的盟友,没有任何理由不让我们入住吧?”
“我是总管,我怀疑你们别有用心。”
“这个容易,找个人去武斗场问问不就行了。”明帅见了庄前的阵式,揣摩着山庄存留的力量都在此地,只要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就算有人想反叛也没有机会。
刁非头道:“我赞成,如果庄主同意,我们没有必要阻止他们入住。
晚攸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怎么这么糊涂,这人上次被庄主抓了,怎么可能心怀好意?不要被他骗了。”
明帅一眼就看穿了他,不禁暗暗吃惊,鬼头和红叶的渗透工夫着实厉害,连井陛的左右手都倒戈相反,如果不是斩风执意要助井家,恐怕天漩山庄早已归属他人。
寻思片刻,他决定在没有得到证据之前不动声色,先稳住晚攸,再找良策。
“难道找人去问你们的庄主,就是不怀好意?庄子又不是你的,只要庄主答应,你凭什么阻挠,难道你心怀不轨,还是别有用意?”
“你……”晚攸气得肺都要炸开,咆哮着叫道:“我是庄内的总管,庄主派我回来就是保护庄子,所有的人听我的命令,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明帅暗暗冷笑,表面却很平和,淡淡地道:“大家听好了,我们其实是奉你们庄主之命前来入住,因为庄内出现了叛徒,要联合鬼头、红叶一起歼灭天漩山庄。”
“叛徒”的字眼太醒目了,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刁非和国昊更是愕然,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事态很不寻常,如果庄内真有叛徒,后果不堪设想。
当其他人感到茫然之时,晚攸却惊得浑身冰冷,四肢麻,他一直自忖身分隐密,没有任何破绽,而且外人也不可能知道鬼头帮的计划,然而明帅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桃开了他的半边面纱,再继续下去,一切将无所遁形。
紧张的他高声叫道:“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这是诡计,是阴谋,是他们谋夺山庄的诡计。”
明帅轻笑着调侃道:“你慌什么,又不是你,是不是花言巧语,只要去问一声井陛就全明白了,难道你不敢去问?”
晚攸顿时哑了,沉默片刻,瞪着刁非、国昊两人叫道:“你们两个听到没有,把他们抓起来,否则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
刁非也不是蠢人,何况他的地位不在晚攸之下,喝斥的语气令他很不高兴,淡淡地道:“晚攸,虽然你是总管,但我们两个只受命于庄主,你无权调动我们,只能提出建议,一切要等庄主决定,我现在就派人去见庄主。”
“啪啪啪!”明帅鼓起了手掌,笑着高声赞道:“这番话得真好,为了表示善意,我们这群人就坐在庄前等待,没有得到结果,绝不踏前一步,你们如果不放心就留下来看着我们,这样谁都没有嫌疑了。”
原石等人早有准备,带头一起坐了下来,其他的数十人虽然只是临时组合,但在岛上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倚仗,斩风一行人又许下重诺,因此都勉强听从明帅的命令,一起席地而坐。
见到这一幕,刁非和国昊反而安心,对视一眼头,只要对方不进庄,就没必要动手。
晚攸已是无话可,既指挥不动,又无法找出合适的理由把人赶走,心急如焚,暗暗嘀咕道:“宰手明明还有伏兵,怎么一动静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明帅见他眼光闪烁不定,故意调侃道:“晚兄,你怎么满头大汗?要不要到树荫下来坐坐。”
“不用了。”晚攸挥袖抹了抹额头,却现额上此时一滴汗都没有。
气氛渐渐平静,刁非和国昊派了三人,前往武斗场询问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