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先生真的好帅, 好时间没见他了,不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池青耳边忽然间出现很多声音,说话者的范围涵盖整间诊所, 有员工的说话声, 有来自隔壁咨询室的顾客的声音, 而那些员工声十句话八句不离解临。
【虽然很喜欢解先生,但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解先生……】
“……”
其中有掺杂一些其他话题:【昨天来咱们诊所的那个戴墨镜的大美女,我说她怎么那么眼熟,刚才刷微博才想起来,她不是当红星殷宛茹吗?现在艺人可真是高危职业啊, 她平时综艺看起来阳光开朗的样子, 没想有心理问题,说起来咱们诊所咨询过的就有好几位星……】
随着声音逐渐变多, 池青很难听清楚他们底在说么,些声音都交杂在了一起,嘈杂程度惊人。
解临见池青吃完巧克力之后就没再说话, 男人额前过的碎垂着, 眼底神色越阴沉, 身边像笼着一片散不开的雾:“怎么了,不喜欢吃?”
池青还是没说话。
情况解临之前见识过一次, 那一次是在酒吧,两人拿错酒杯。
解临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随口威胁说:“不说话我就碰你了啊。”
他本以为句话能让池青个万年洁癖有所动容,池青的确是动了,但是事情的进展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池青摘下一手套,然后直接去碰的解临手——解临的手没收回去, 五指张开,就摆在他眼前。
“我头晕,”池青次碰得很自然,没么心理负担,找借口说,“站不稳。”
跟第一次别别扭扭条消息都犹豫半天不同,池青现自己意外地坦然。
反正都碰过那么多次了。
不差一次。
池青说话的时候解临隐约闻一股很甜的酒味儿,愣了愣,扭头问吴医生:“你他吃的么?”
吴医生:“巧克力啊。”
解临说:“我道是巧克力,我是问你巧克力都有哪些种类。”
“……面么口味都有我不道他吃的是哪一个。”
解临直接问:“有酒心的吗?”
“有,”提个,吴医生点点头说,“精选上好的白兰地,口感细腻分,他吃了吗,是不是还挺好吃的?”
解临:“……”
池青吃的估计就是玩意儿了。
解临后悔刚才催着让池青拿一个,谁想不一堆巧克力还能有酒心的,还恰好被他挑中,真是越怕么越来么。
最后解临牵着“站不稳”的池青往外走之前,难得敛起笑对吴医生格外认真地说了一句:“他酒精过敏,不能碰酒。”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几位前台正凑在一块儿聊天。
池青刚才听她们的话题全是解临,但是在他碰解临之后耳边一下安静,会儿除了正常的攀谈声听不见其他声音,所以他不道她们在想么,读不懂她们此刻震惊的表情。
为么,他们俩,是牵着,出去的?!
解临今天是自己开的车,两人走车库,池青有在上车间隙短暂地松开过解临的手,等解临弯腰坐进去之后很快又恢复原状。
“……”解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坐在车还晕么?”
池青:“和刚才的晕不一样,我现在晕的是车。”
解临提醒道:“车还没开。”
池青根本不和他讲逻辑:“可能喝了酒,一坐进来我就晕,你有么意见吗。”
“意见不敢有,”解临最后无奈地说,“你样我没法系安全带。”
他句话说完,就见池青俯身凑向他,可能是池青第一次主动靠别人那么近,距离近解临甚至能透过丝清楚看池青低垂着的睫毛,的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然后解临听见“咔嗒”一声。
池青另一手一把拽过安全带,一下把安全带扣上了。
真的是酒精过敏吗。
解临在心说,怎么跟喝醉了似的。
解临试图继续劝他:“听话,你现在坐在车上了,应该不晕,你样我不便开车。”
池青听“不便开车”之后又沉默了,几秒之后他摘下另一手套,然后从衣服口袋掏出手机。
“你拿手机干么?”解临没看懂个操。
池青惨白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他打开一个叫车软件,一边操一边说:“找代驾。”
解临:“…………”
是真喝醉了吧。
但是不得不说还挺有逻辑。
是个可行的解决法。
“算了,”解临任由池青的手搭在他右手上,踩下油门之前说,“你手别乱动,出事概不负责。”
路上池青倒是没再说话,手没乱动。
他满脑子都在想今天晚上怎么办。
家安眠药还有吗?
楼栋应该没有哪户人家最近生矛盾喜欢在半夜吵架。
……
他自认在吃一块一直很心,买东西都得再三确认配料表,生怕配料表有么跟“酒”个字搭边的东西,没想人算不如天算。
车驶进御庭之前,解临忽然想起来刚才在心理诊所被吴医生临时打断的话题:“你之前要说么?”
“么?”池青问。
“不是有件事要跟我说?”解临缓缓将车拐进地下车库,“就听你说助理么的,后面就没说下去了……你原来想说么?”
池青想起来了,他当时是想和他断绝助理关系。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么,”池青最后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我挺喜欢当助理的。”他又补充,“我们的治疗可以继续,你和吴医生说得对,我之前的治疗态度不积极。”
“你就想说个?”
“嗯。”
解临:“但是从你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哪喜欢,看起来倒像是……”
池青很没有自之地追问:“倒像么?”
“像被绑架了,”解临最后解开安全带说,“了,下车吧助理先生。”
尽管池青很想在解临那继续蹭一会儿,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做得太显,解临对他的怀疑还没有打消,那些随口胡扯的解释别人或许会信,但他不一定会。
上电梯之后,解临看了一眼他:“你不会连电梯晕吧。”
池青适可而止道:“好点了。”
电梯很快达第9层。
在松开解临手的一瞬间,楼栋的声音像无数无形的野鬼从缓缓打开的电梯门门缝间挤进来。
【糕糕你怎么又偷吃猫粮,我藏哪儿都能被你翻出来。】
【老爷子死了,遗产凭么都儿子,大儿子就不是儿子啊?偏心偏成样,住院的时候没见你那个宝贝儿子来过几趟,真是晦气,早道么都捞不着,谁愿意累死累活上医院照顾个把月。】
【……】
池青依旧没有办法确认一次失控的情况会维持多天,他进门之后从日历边的笔筒拿出一支笔,把二月份第一天黑色记号笔圈了起来。
他对着一页崭新的日历看了一会儿,等耳边那个关于遗产的声音消散,然后才转身去厨房倒水。
池青倒完水,又去药箱找安眠药。
按照往常的经验,起初几天剂量不能太大,不然之后吃再多都很难有效果,除非把一整瓶都吞下去,那确实能做让人闭上眼么声音都听不,是很难再睁开眼,容易一睡不醒。
池青吃完药之后就坐在沙上看被季鸣锐和解临联手唾弃的情感节目,试图理解电视的人为么吵闹、为么哭、又为了么笑,看了两个时都没等药效。
“……”
还是抗药性在祟,距离上一次失控时间间隔太近了,他上个月一直在吃药,药效越来越不显。
池青划开手机想看眼时间,看解临一个时前来的消息。
-酒精过敏好点没有。
池青回:还行吧。
那边回得很快。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根本就不是酒精过敏,去医院能看出么。
-不。
池青回完之后把手机搁在茶几上,打算去洗澡,提前躺上床酝酿睡意,然而就在他准备脱下上衣之前,从上衣口袋摸一片形的东西。
他动微顿,把那片形的东西掏出来才想起那是咨询结束之前解临塞他的纸条。
——“对是个么样的人?你对对的印象。”
池青并不道答案,猜测不出答案。
但是他还算有自之,纸条的词应该和“难相处”,“洁癖”,“怪人”些词语相差无几,毕竟季鸣锐经常在心样吐槽他。
池青样想着,随手翻开纸片。
纸片上确实没几个字,他翻开一半都还是空白的,直他将那张纸片完全,才看上面写的字。
张纸片上写了五个字。
-很特别的人。
池青愣了愣。
解临没有“异常”,没有“奇怪”或是“古怪”一类的字眼,的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