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食盒大半天说不出话,只见盒内晶然水光荡漾。
炸毛的湿兔子拧着眉头瞪着璥洲。
沧海向上弯起修眉,可怜道:“这次真的没有我的,都是它自己的。”璥洲石化一会儿,将食盒转给瑛洛,“该他了。”
瑛洛崩溃。
沧海甩甩大袖子事不关己回了房,回身关门时却略一受阻,闪入一个银灰身影。神医进来将他肩头轻推退步,闭了房门,拉住他道:“逞能。”伸手解开他衣襟,“给我看看,哪里抻着了。”忽然抓起他左手,却见拇指处深深一道血口,知是弓弦所伤,不由哼了一声。
沧海揪紧衣襟逃到一边系纽子,又被神医拉住道:“胳膊想废了不想要了吧?以后还想玩这么高难度的游戏么?”说着,只没有用强。
沧海犹豫半晌。坐在桌前,挽起左边袖子。神医跟过来,左手握着他手腕,右手伸入袖内摸着肩膊,忽听沧海呲牙咝了一声。神医微微一笑,凑近他耳边甜声道:“把衣服脱下来吧,这样不方便医。”
沧海只是坐着,未动。
神医只好耸了耸肩膀,在他臂膊等处轻轻揉捏。似抚弄与抚摸般的轻轻揉捏。沧海的脸色不太好看。
终于缓缓收回裸臂。只得一半,神医便扯住,哼笑道:“怎么?就算是利用完我了么?”眸子在小臂皮肤高光之处看了一转,勾唇笑道:“就当是感谢我没有把你的最终秘密说出来,也该以身相许才对吧?”硬贴着缩成一团沧海的耳垂,又笑道:“知道什么叫‘以身相许’吗?就是……”偷眼瞄见他面色发红,便转口道:“现在又没让你以身相许,怎么就不愿意了呢?”
沧海眉心又蹙了蹙,手还没收回,神医已追上来道:“那我问你,明明那瓶麻药是你千方百计要拿走的,为什么我却在药案底下找到了一瓶被换了瓶子盛放的麻药?”就近瞪着他。“也就是说,你千方百计拿走的只是一个空瓶子。”将手从他衣底探入,眯眸道:“不如你乖乖告诉我为什么吧。”
沧海犹豫了下,缓缓凑近神医耳边,屏息轻声道了一句。
神医惊诧侧首。口唇相距甚近,沧海蹙眉,向后一撤。
神医望了望他,又道:“既然没有麻药,兔子怎么装死?”
沧海轻轻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神医瞪着他哼了一声,思索半晌,更惊抬眸。
“点血截脉?!你竟会点血截脉?!”
沧海静静望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微云蔽日。
熏风习习。
小院中青砖上摆着一张铺设锦垫的宽大太师椅,内倚一人,紧邻蘅芜之香,素以菡萏为友,惯见雪霜,不惊风雨,左足只悠悠斜踩花梨木一只脚踏,右足轻轻摇荡。
身边小几置着一白釉茶壶,由壶嘴嘘嘘冒着热烟。这人两手内捧一盏碧汤,任水气丝缕呼在唇端。怀里却抱着一只拧着眉头轻嗅的肥玉兔。
小壳推门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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