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灯如豆。
白衣人缩着单薄的肩膀,在窗前风中清癯着看书。
「小瓜,鸣鸟,凤属……」
书被抢走。鼻中冲进一股百合药香。
“啪!”书被甩在地上。
沧海缓缓抬起头来看他。
神医面无表情。突然掐住他的脸端详。他垂下眼睛。
斜瞥着地上的卷宗。弯了身子伸长手臂。
去捡。
脸还被掐着。
神医将窗前烛台轻轻一拨。烛台“吧”的掉在卷宗上。滚烫的烛泪飞溅在沧海手背。疼也不说。
贴着烛泪的手赶忙去救。够不着。窗外吹进一阵风。
卷宗烧得厉害。
沧海瞪向神医。
神医面无表情。伸脚将卷宗踢远了些。
一直被掐着,直到卷宗成灰。
神医放了手,大步向书案取过一把戒尺,将沧海拖到床边掀翻,抓起他左脚。戒尺猎猎作响,狠狠在脚心抽了五尺,狠狠抛在沧海耳边。
黎歌在院门外看见神医阴沉着脸大步走得衣袂翻飞远去。黎歌端着一小锅熬得糯糯的粳米粥同六七样小菜进屋,黑漆漆的看不清路。点了蜡烛,看见沧海通红着脸坐在床边盯着地上一摊纸灰,赤着两脚,一只放在地上,一只悬着,盖着衣摆。纸灰旁倒着一支熄火的烛台。
黎歌不敢说话。置好小火炉,又添了些水,煲上米粥。看了看他,悄悄带上门出去。沧海低垂的眼睛渐渐蓄满了泪水。
烛光晃了一晃。璥洲已单膝跪在沧海面前。“爷……?”
沧海恹恹眨了眨眼睛,轻道:“说。”
璥洲望了望地上的纸灰与烛台,又就近望了望他,才道:“……一切如爷所料。不过钟离破打伤了傲卓和沈老堡主,还好他们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沈老堡主已答应了傲卓和舞衣的婚事。”
沧海出了会儿神。璥洲看见他身后扔着一把戒尺,又发现他扶在床边的右手背上有几点水红。细看才知是烛泪。于是拿过他的手,轻轻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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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依然红着。璥洲看看他的面色,轻轻抚了抚红肿。
沧海抽回手,轻道:“我不知道沈老堡主伤得那么厉害……”
璥洲道:“有影人守着,不会出危险的。你不用自责。”
沧海似乎轻轻摇了摇头。又轻声道:“我原本以为傲卓手心里的红漆可以保他周全,谁知道钟离破居然……”顿了顿,又道:“舞衣呢?”
璥洲不解望了望他,“和傲卓他们在一起呢?”
沧海眉尖轻轻蹙了蹙,便舒开,“她对傲卓的感情没让钟离破想起芳芳吗?”
璥洲低头想了想,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微笑。“据我看来,钟离破好像开始对舞衣不忍了,甚至好像……”璥洲侧了侧头,皱了下眉头,笑道:“爱上她了。”
“舞衣果然是他喜欢的类型。”沧海轻轻说完,又摇头道:“还没有爱上。他是不是说过要一个不留,全都杀掉?”余光见璥洲点了点头,才道:“爱上倒不至于,我要的是他的不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