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的。”神医道。
璥洲侧目半晌。不答,仍往前行。
神医顺势收了手,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跟了上去。道:“回去告诉白,就说我想他了。”
璥洲道:“这话不会带到的。”
神医忽然笑了。笃定道:“你一定会告诉他的。”又道:“你要督促白早些休息,每回冷热交替的季节他就容易不舒服,再熬了夜,白日再费神劳心,他又是那么个不服输的人,我怕他当时强撑得了,回来以后松了神,反要累出大病的,那时难受可不是这么一丁点了,就是我想要替他,也替代不了。”
璥洲侧目道:“你啰嗦得像个口吃了六十年的老糊涂。”见神医愣得像个痴呆了七十年的痨病鬼,便又轻轻笑道:“你为什么从来不自己和他说?”
“唉!”神医立时大叹一声,道:“白嫌我啰嗦嘛!我说不到两句他就烦得受不了,不是自己走了就是哄我走,啊对了,”神医敛容又道:“我听说了那个‘陈沧海已死’的谣言了。”
花丛之外,璥洲忽然停步。
花丛对面已是庄门。
璥洲道:“那又如何?”
神医未言先叹,道:“我只是觉得白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垂首沉默半晌,方又大叹一声,抬眼望璥洲道:“白还真拿他自己当救世主了?这世上不是别人离了他就活不了了,他何必天天为这些人着想,为那些人筹谋,到如今自己落了一身病根……啊对了,”神医茫然一阵,又立时道:“白的左腿有旧疾,你叫他没事别到处溜达,我又不在他身边,他腿痛了都没有人给他揉,还有叫他按时吃饭,他胃也不好……”猛然顿住。
眨了眨眼睛。“……我们方才在说什么?啊我想起来了,”立时皱起眉头,“白也不用为了那些人装出一副白痴弱智什么也做不成的样子啊?”
璥洲严肃道:“公子爷本就是那样人。”
“那倒是。”神医没有思索,即时便倒戈了。“不过他那个单纯可爱加受虐的样子……”傻乎乎笑了起来,“嘿……我喜欢!”
璥洲嗤笑从又前行。扭头望着神医道:“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一下容成大哥。”
神医道:“什么事?”
璥洲道:“有关‘蛊降同生’。”面容同神医一齐肃穆,接道:“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很可能只有一个。”
神医点一点头。“一直在研究那邪术的人。”
璥洲方要答言,忽见神医身后花丛之外,有一妇人行走,便问道:“容成大哥,那是柳婶吗?”
神医回头,不由笑了起来,道:“应是柳婶了。自从白离了庄子,柳婶又摔破了腿,便一直推脱借故不肯做饭,那日好容易握起刀铲了,又把手切下块肉,这回当真是短时间内做不了饭了。”
璥洲道:“那为什么这么晚了柳婶还不睡觉?”
神医笑道:“谁知道呢,许是金嫂病着,去看看金嫂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