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璥三人边听边乐个不休,都道:“好理由。”
柳绍岩笑道:“这种事在他那里并不算稀奇。于是你就扶了他起来,之后呢?”
呼小渡笑道:“他就端着袖子对我千恩万谢的,说是见着我不由走快了些,这才不小心摔个跟头,并非平时就这么没心没肺的爱丢人。”话还未完众人已齐声笑了起来。
呼小渡笑接道:“我就说你见着我才走快的,难不成你认得我吗?他答得倍儿干脆,特无情,脑袋一摇直接就说‘不认得’,我就更乐啦,我说你不认得我,给我行这么大礼干嘛?他这才说,麻烦我给前面那人送一个口信。”
“是什么人?”三人同声。
呼小渡道:“我本不认得,只见那人背影,不是很高,也不是很魁梧,但是膀大腰圆,挺胸抬头,穿得不是华丽衣着,但总觉得来头不小,我后来见他换上官服,才赶忙打听一番,原来这人竟是东厂卯颗的管事戚岁晚!”
柳绍岩同沈瑭一愣,璥洲却似颇为恍然。
三人又道:“你便去了?”
呼小渡笑道:“我当然没有,那时我名副其实是个街头混混,这种没好处的事就算是个清俊少年拜托我,我也绝不会做的,于是我便对他说,我去替你传话有什么报酬,他当时脸就红了,吭叽了半天才回答说我都给你行那么大礼了,你只是跑腿传话而已,说不定那人还要给你好处,就是不给,你也已经赚了啊。”
柳绍岩笑道:“你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结果就答应了?”
“才没那么简单,”呼小渡笑,“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了,但是嘴上不能这么容易就答应,我就装个老成的样子问他,你既叫我传话,倒先说说传什么话,我看着合适再给你办,不合适就不办,我还想着他一定会说那不行,你既然听了这话,就一定要去传,你若不去便不告诉你,谁知道他竟没有,居然就将这话说给我听了。”
璥洲道:“公子爷在明显的事件之外总是没有戒备心的。”
呼小渡点头道:“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想到他对着一个陌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处事的人,竟能如此坦诚。但是我听完了他要传的话,我都忍不住乐了。”
柳绍岩道:“他说什么?”
“他说,”呼小渡已笑了起来,“麻烦你去跟那人说,今夜三更,西郊禅寺,后山千丈崖顶,无人碑前,你自己一个人来,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最重要的,多带点钱。”
语罢,同那三人哈哈大笑。
呼小渡大笑道:“我以为他这么客气要说什么呢,原来竟是要劫道!”又笑一会儿,方道:“他之前虽对我没有戒心,我心里不免又喜爱他几分,再生几分亲近之心,但是多年以来的冷漠并未使我改变初衷,只不过想耍弄他一番之后扬长而去,想不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好奇心竟占了上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