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赶紧拉过紫菂,呵呵笑道:“大家都知道的了,这就是我妹妹。”沧海眼眸一抬。紫幽随即将众人介绍给紫菂,每说一个她都对着他们笑得很甜。大家知道以后紫菂都会住在这里,自是十分欢喜,又见她乖巧可爱,鬼灵精相似,心中更是对她喜爱至极,多少也弥补了些花叶深离去的空虚。不过公子爷的噩梦也正式宣布开始。
紫幽最后将紫菂带到碧怜身边,笑得神秘兮兮,还轻咳了一声,才道:“这个,碧怜姐姐。”
谁知紫菂一听就欢呼一声,大叫道:“嫂嫂!”踮起脚一把抱住了碧怜的颈子,怎么也不松手,就跟久别重逢似的。
满屋人都乐喷了。紫幽忍耐着得意还是表露无遗,碧怜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瑛洛笑道:“小丫头,谁教你这么叫的?”
“我哥啊,”小姑娘诚实的回过头,正经的望了每个笑岔了气的哥哥姐姐还有个伯伯一眼,又对着碧怜甜甜一笑。
碧怜趁机拉开她,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微微笑了一笑,道:“姐姐和你哥哥没有成亲,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哦,”紫菂乖巧的点了点头,“那什么时候成亲?”
“不会成亲的。”
“为什么?可是紫菂好喜欢嫂嫂的。”
“叫我名字。你喜欢姐姐,不代表姐姐就要嫁给你哥哥。”
“为什么?可是哥哥跟我说他也好喜欢嫂嫂的。”
“叫我名字。你也喜欢我,难道我就要嫁给你吗?”
紫菂认真想了想,道:“我不介意娶你啊,嫂嫂。反正你嫁给我们俩谁都是我们家的人啊,你选一个吧。”
“叫我名字。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你们家的人啊?”
“因为哥哥说你注定了就是我们家的人啊。”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和女孩子是不能成亲的啊?”
紫菂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自古以来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成亲的啊。”
众人已经乐得不行了,黎歌笑得喂药的勺子都颤了,药汁洒了石宣一脸,沧海赶紧帮他擦了干净。
紫菂和碧怜,一个问得认真,而另一个回答这种问题竟然还不温不火有问必答。如果没有人打断的话,估计这种对话将永远持续。
沧海面向床里,清咳了一声,道:“是紫幽的妹妹啊,怪不得轻功高妙。”
紫菂果然放弃了询问,回头笑道:“谬赞了,漂亮眼睛的公子爷哥哥。”众人只笑出了一声,都纷纷捂紧了嘴巴。但没有人担心公子爷会记仇,伺机报复,因为他从来对女孩子都特别宽宏大量,慕容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沧海没有接话,由于背着身所以看不到表情,但肩膀却是缓慢起伏了一下。想是在叹气。
一碗药终于见了底。
“好了,该你了,”鬼医起身去拉一直背坐的沧海,沧海一惊,反射性的先把脸捂上,却已被鬼医摁到桌边坐下,一对眼珠紧张的转来转去,却不敢看众人的表情。众人都已经开始抿嘴,随时打算爆笑出来。鬼医皱着眉头微笑,攥着沧海的手腕拽了两下,道:“你倒是放手啊。”
“我不!”沧海两手使劲捣住了脸怎么也不肯放松。璥洲瑛洛紫幽小壳,黎歌碧怜紫菂,都团围到鬼医身后看着沧海,忍笑忍得腮帮子都酸疼了。
“啧,你不让我看怎么给你医呢?”鬼医皱着眉头严厉说道。
“……可是……可是……”
鬼医道:“那你赖谁呢?又不是我们把你弄成这样的。”
沧海微垂着头,可怜兮兮的小声道:“……那你让他们都出去。”
“哎哟,”鬼医不耐烦的拍了下大腿,“你放心,他们不会走的。”
“嗯!”众人配合的一齐用力点头。
鬼医又道:“你不让我看,若是耽搁了伤势更严重,毁容了怎么办?”
沧海吓得一耸,犹豫了一下,“……那你们不许笑啊。”眼珠望了望面目扭曲的众人,再三狠心,缓缓放落了手。
众人包括见过一回的紫幽紫菂全都愣住。
两秒后,爆笑。
鬼医拍着大腿,牙洞见光,笑得桌布都扯了下来。紫幽仰头撞在柜子上,瑛洛声音更哑躺在地板,小壳璥洲揽着对方肩膀站都不稳,就连三个女孩子都笑得蹲在地上。
沧海缓缓偏过头,冷眼。
“……我就知道会这样……”
沧海嘴边红了一圈,一直延续到两腮耳根和下颔,总之从鼻根处齐线往下,整个下半张脸都红通通的肿着,嘴唇倒是红艳。
果然像只猴子。
鬼医笑得嗓子都咳痰了才极力放低了笑声,但是依然在笑,轻轻掐住沧海的颌骨扬起他的脸,不是验伤,而是再次爆笑。
气得沧海拨开他的手,又捂住脸,怒道:“看完了吧?!满意了吧?!很好笑是吧?!”
紫菂忍着笑眉心蹙起,问道:“你这猴子脸到底怎么弄的?”
鬼医一眼已知原委,却故意大笑道:“瞧你一身酒味,昨晚是不是一醉方休了?”看见沧海脑门都气红了,终于道:“小事啦,我给你的须后水还在不在?”
“唔……”
“擦上马上就好了。”
“真的?”沧海眼睛发出希望的光。
“真的,”鬼医点头,“不过下次你要自残可以选择石灰粉加冷水,我保证可以更彻底……”话没说完又和众人一起狂笑。
“你们真的很过分哎!”公子爷眼睛都红了,要不是紫菂在场估计就真气哭了。
“哎好了好了不笑了,你说怎么弄的吧。”小壳赶紧打圆场,其实是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说不笑了,但是谁能忍得住。
沧海眉心又无辜的挑起,挣扎了一下,道:“我……”
“什吗?!”众人听后齐声大叫。
鬼医皱纹似的小眼睁得老大,“你真因为这个才试的?!”
沧海一惊,“你不会随便说说的吧?!”
“那倒不是……不过你的脸跟别人不一样嘛……”
小壳吼道:“你哪弄来的那种东西?!”
沧海忽然缩得很小,“昨晚,紫幽,床底下……”
众人一愣。紫幽想了半天,忽然拍桌大怒道:“那瓶可是‘烧刀子’啊!我都不敢喝你竟然擦了半瓶在脸上?!”
沧海两手捂脸肩膀都缩起来,可怜道:“我也是想让它快点长出来嘛……”
众人无奈,忽又有点心疼。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紫菂眨了眨大眼睛,认真问道:“长出什么来啊?”
众人又再大笑。本来息声的众人听她一问就勾起前情,而千不该万不该,石宣在这个也时候醒了。
沧海惊喜回头,忘了遮脸。
新一轮的爆笑由石宣引头,再一次席卷七星斋西厢卧房。沧海羞忿落跑,回房擦药去了。
当天重又各司其职的众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无缘无故大笑一通,问时就说想起了“烧酒擦脸”之事,自此以后,每当回想往事,众人都会乐得前仰后合,捧腹顿地,无一例外,不一而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