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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再度登门拜访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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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惊慌地朝教室后面喊了起来。

“等一下,谁来拉住她!”

“喂——”

萧溯月的视线一片模糊,只依稀记得听到了处于安全地带的袁莉的进一步嘲讽。而后,她的头在推搡中疾速撞向尖锐的讲台——

“血,是血啊!”

“……天、天啊……”

“袁莉,怎么办?”

“别问我!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你们动的手!”

混乱平息于黑暗。

时间回到现在。

过于安静的空气让陷入回忆的萧溯月感到自己在做梦。

“接着,我被送到了医院。袁莉爸爸托关系找到城里最一流的医生为我做了手术,伤口很深,我住了好几个月的院,幸运的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这块头皮再也长不出头发了。”如今18岁的萧溯月淡淡地说,“自此,我就习惯了戴着假发生活。”

她松开掀起假发的手,那块狰狞的伤疤才被光滑的发丝遮蔽起来,不再跳突突的扎眼。

坐在她对面的薛霸手背青筋暴起。

“难怪你总是在换发型……那袁莉呢?”

“她犯了错儿,就转学走了,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美好的公主生活,为了掩人耳目,还上了学制比我短一年的贵族学校,后来也比我提前一年参加高考,估计拿到的体操特长生加分也是靠家里的门路吧。”

“我知道她现在是个言行不一的人。没想到她小时候更……不可理喻。”

他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萧溯月低头望着咖啡杯,轻声说:“是袁莉教会了我,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纯粹的坏孩子。只是坏心眼,连借口都不需要,而且还能坏得风生水起、坏得名利双收。我得感谢她。多亏了她,我才明白多数人都只是没有自己立场的乌合之众。”

“……”

“怎么,太震惊了?”

“我还以为她顶多只是骗骗别人的劳动成果。居然这么无孔不入。从某种意义上也真是让人佩服。”

显然他在说反话。

她摇摇头。“小时候她玩得可不怎么高明。如今不一样了。我不想让她搅乱我的生活,任老师也一样,那张照片,她当时没有发出去,不意味着现在就不会给任老师带去麻烦。所以……”

“所以你要远离我?”薛霸生硬地打断了她,“为了这种卑劣的小人,放弃自己的正当权利?”

“求求你,别这么说。”

她的声音突然失去了力气。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叮!脱脱监测到对方面部表情出现偏差。请及时止损,不要再激怒她的情绪!”耳机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警铃声。

薛霸严肃地推开咖啡杯,双手肘搭在桌面上,牢牢握住了萧溯月的肩膀。

“我们的事,跟她没有关系。她不应该成为你退缩的理由。”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明白。”她的语气也渐渐高昂了起来,“是,她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但最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我从小就是个不会讨人喜欢的人,我没得到过足够的爱,所以我也不懂得付出爱的意义,和你凑对只是异想天开,跟童话没两样。现在我意识到那很不现实,既然她打算一辈子都不让我好过,我就更不能让你也被她纠缠一辈子!”

“你这么做也只是如她所愿而已。”

“那有什么不好?只要她满足了,自然会撤离我的生活。小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她都这么多年没见过我了!都是因为你,她才会又一次变成我的噩梦!”

“别气了,我去说服她……”

“她是那种能被说动的人吗?你连我的心情都摸不透,就别提袁莉了,你去也是搅浑水。”萧溯月的右眼眶流下一滴干涩的泪珠,缓缓下滑,又因液体不足挂在脸颊上,迟迟不再移动,就像她无情的话语一般,“我就直说了,反正我不需要爱,也不打算再爱上别人。你还是先别管我了吧。”

抛下这句决绝的警告,她拎起帆布包,飞也似的逃出了咖啡厅。

是欢声笑语。

薛霸又做了个长梦。他梦见自己站在新生舞会的入口处,不知为何,大厅中心稍稍有些堵塞,似是有一伙人围成一圈、严严实实地阻拦了后面众人的去路。

“他们在看什么?”

他皱了皱眉,从一侧绕过人群。

然后他愣在了原地。

交替闪烁的深紫色的灯光下、在万千攒动的人头之间,他一眼就瞧见了“她”。

那是一位少女。

说是少女,可能与她的真实年龄有些不符。但她站在人群的正中央,面容青涩,确实与“少女”的形象更为接近。

她穿着一件改良现代汉服风格的长裙,使其在诸多西洋礼服之中格外瞩目。她的鼻子高高隆起,她的眉毛纤细如柳,她的牙齿格外整齐、而且笑起来带有黑人牙膏广告图一样的标准意味。哦,她还有一只猫头鹰一样细长的迷人的美脖——别误会,猫头鹰确实是有脖子的,而且很长,只是因为外面覆盖了大量羽毛导致人们以为它很短而已。

只是一秒钟,薛霸的脑中便飞速闪过了这些愚蠢得惊人的念头。他连忙摇摇头,试图将它们驱逐出境。

“溯月。”

他下意识地念出她的名字。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少女的脸像年久失修的旧墙皮一样七零八落地掉了下来,露出其下枯槁的血肉,两只眼珠子白花花的、反射着灯光,令人不寒而栗。这惊悚的场面叫他倒吸了口凉气,四周传来气泡的咕咚声,蒸汽爬升,脚底腥臭,呼吸湿热,周围那群簇拥着她的路人也纷纷发出魔鬼般的嬉笑声,对她伸出森森白骨的手——

“——靠!”

惊醒的薛霸大口大口地调整着呼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种理论至上的工科生脑子里能自动生成这么精神污染的构图。不,这不是他的风格。连AI制造的克苏鲁梦境图都不该这么猎奇。

“早上好,用户薛。系统监测到您的睡梦指数出现波动,是做噩梦了吗?”

脱脱温柔的提醒让他终于回过神来。

“你能模拟出梦的内容?”

“如果装上脑波探测器的话,是可行的,但您一定不想看见那种荒诞的拟合图像。”

“科学的力量真可怕。还好我是个正经人,不会做违法犯罪的梦。”薛霸爬下床,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灯还在闪烁,问,“……怎么,你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它这才将想法和盘托出,“如果您觉得无法面对失控状态的萧溯月,如果您想保护她免遭袁莉的荼毒,那么,脱脱掌握着对用户薛好感度高于60的女生名单,其中一人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只要您愿意选择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转移袁莉的攻击目标……”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走吧。”薛霸冷冷地打断了它,“打飞的,去萧溯月家。买票就拜托你了。”

他换上衣柜里最正式的长袖T恤,往头上抹了点定型液,又细细检查了每根手指的指甲里是否藏有污垢。一切完美。而后,他对室友们各自行了告别的注目礼,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宿舍房间。

昨日眼中潜藏的犹豫,此刻已一扫而光。

这片小区建于上世纪90年代,均为排列整齐的6层集合住宅,由于维护不到位,外墙已经出现剥落的痕迹。此刻,满面肃穆的中年男人站在家门口,微微打开门缝,只见衣衫整洁、后背挺直的薛霸就等在门外,一瞬,中年男人面不改色地以博尔特冲刺的速度关上了门。

“……等下!叔,我有话要说!”

“我家不欢迎你。”

“是……关于……溯月……小学时候的事!我有很重要的问题想向您请教!”

两人在门口玩起了拔河游戏。不,是拔门游戏。中年男人双手按在门把手上、眼睛瞪得像犀牛,青年男生双手死死拉住门板、脚还先一步跨进了门内,想凭借柔韧的身体阻止他关门的动作,结果力度一没控制好,“啪”地一声,脚腕差点被活活夹断。

“嗷——”

杀猪的嚎叫也不过如此。

“抱歉啊小薛,他肯定以为你想对溯月死缠烂打。当爸的都担心女儿被坏人拱走,你懂的。”

萧溯月的爸爸面无表情地看着妻子为薛霸涂抹云南白药创伤膏。不知为何,她的语气里似乎还有点小开心。薛霸抽搐着嘴角,却碍于身份不敢继续反驳。

“我懂。只是她最近有点想不开,我希望自己多少能帮上一点忙。嘶——”

“小伙子,忍着点。”萧溯月的妈妈埋怨似的瞅了他一眼,继续往他伤口上擦浓度为95%的药用酒精。

“阿姨您……手劲真大。”

“你刚刚说小学?溯月怎么了?”萧父打开一张彩色印刷的《aDaily海外版》,翘起二郎腿,冷淡地问。

谈及这个话题,薛霸的口吻忽然凝重了起来:

“嗯。她好像被人欺负过。您二位注意到了吗?”

“被欺负?我们什么都没听说,她也没向我抱怨过啊。是不是你误会了?”

“我想那绝不是误会。”

“她那么乖,不至于吧。”

看着中年男人那无知的表情,薛霸笑不出来。

“……天底下的父母还真是一个样。都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了解子女的人。可事与愿违,他们往往是心理交流上与子女隔阂最深的人。乖巧,是离理解最远的距离。”

“用户薛!您说得太过分了!”脱脱连忙警告,“不是说好了采取层层递进的温情策略吗?”

“我忍不了。”他气冲冲的,听得坐在对面的萧父萧母也一惊一乍,但这个男生眼中的关怀却无法以假乱真,“你们根本不知道她以前遭遇了什么!这事在她心里留下了永远的创伤,而你们却对此一无所知,只会教她好好学习,根本不关心她的心理状态!上次相亲也是,你们知不知道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见别的男人?她要是真走进死胡同也都是从小到大被逼出来的!”

“薛同学。这里不是你家,说话注意分寸。”萧父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桌面,“我的女儿,我总比你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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