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徐三神情专注,夜鸟与王大可却是脸色凝重。
夜鸟叹息一声,脸上的神情颇为沉重,徐三惊异地看了一眼,异样地发现原来像夜鸟這般豪雄的汉子也有落寞叹息的时候。
“小三!”夜鸟深深地看了徐三一眼,语气透着莫名的沉重,“你毅然将我与大可留在长沙,固然显示你的魄力!我們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的可能性也会小得多,但是……对手可不是像张军抢劫团伙這样的小喽罗哇,人家可是有着七十余年历史的炎黄之怒!一直以来,便由海外华人倾力资助的维护炎黄子孙利益的强大组织啊,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們不惜与這样强大的组织起冲突?”
“炎黄之怒!?”徐三惊愕无比,“海外华人资助的维护炎黄子孙利益的强大组织?”
忽然之间,徐三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這样的组织在感情上来說,徐三便非常的不愿意与之敌对,毕竟他也是热爱着祖国的,如果将刀口对向具有同样目标的同胞,這样的情景是徐三所不愿意看到的。
忽然之间,徐三深深地看着夜鸟,沉沉地问道:“夜大哥,我知道你不是个不分是非之人,心下更是爱国已极,却为何与這样的组织起了冲突?”
夜鸟神色微微一变,异样地看着徐三,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徐三毅然点头。
“上次在衡山得见大哥雄姿英发,犹如历历在前,上次相遇匆忙不及细察倒也罢了,但方才一眼之下,我便从大哥的眼神里觉察到,你便是当日衡山上的神秘蒙面人!”
夜鸟呵呵一笑,神色回复自然,忽然說道:“你可依然记恨,当日我将你大训一番,还打了你一拳?呵呵,說来我当时便欠你一命了。”
“不!”徐三神色挚然,朗声道,“那时候大哥教训得极是,便是往后也请大哥定要不遗余力地教训小弟!只是……”說到這里,徐三的浓眉已经深深蹙起,“当时大哥可以奋不顾身地杀了那么多的日本人,爱国之热情由此可见一斑,既然炎黄之怒也是爱国组织,大家为何会闹得水火不容呢?他們为什么要对大哥赶尽杀绝?”
夜鸟脸色微微一变,有厉芒在他的眸子里隐隐流转。
“此事說来话长,便是讲上一天一夜也是讲他不完!简言之,就是当今的炎黄之怒已经不再是往日的炎黄之怒了!现在的炎黄之怒掌握在一批在台湾土生土长长大的台湾年轻人手上,随着老一批的炎黄志士或战死或故去,炎黄的大权已经尽数落入台湾年轻人的手中!现在,他們不再将组织当成维护炎黄子孙利益的保护神,而是当成了维护台湾****势力的工具了!”
“啊!?”徐三闻言愕然,“原来如此!”
继尔徐三脸色已经大变,瞬息之间化为一派冷厉之色,狠声道:“既如此,這些人已经沦为了分裂祖国的叛国者,杀之何惜!夜大哥,放心,凭你我再加上大可兄弟,一定让他們有来无回,长沙就是他們的毙身之地。”
“好!”夜鸟陡然击掌而起,宏声道:“我夜鸟果然没有看错你!小三果然是条血腥汉子,也不枉当日衡山我拆打你一番,呵呵……”
徐三也是呵呵一笑,忽然紧紧捏住了夜鸟的大手,呲齿說道:“但当时我一拳落下风,此仇不报如何干休?嘿嘿,說不得,还要向夜大哥讨教一番了。”
不想旁边的王大可冷哼一声,插进话来說道:“想跟夜老大讨教?省省吧,等先过了我這一关再說!”
徐三突然转身锁定王大可,神色一厉,嘿然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大可兄弟,小弟早就想雪当日的三斧之辱了,嘿嘿嘿……”
王大可神色也是一厉,冷哼一声道:“分明是我受辱,怎么反倒是你成了受辱者了?来来来,我們先大战十合,也好让你领教真正的中华功夫!”
徐三却是忽然夷然一笑,转开了身去,冷然說道:“所谓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大可兄弟,你瞧你身后之人为谁?”
“嗯?”王大可不知是计,闻言忍不住掉头后顾,陡觉脑后生风,霍然回头,徐三的铁拳已经带着尖锐的利啸近在面门之前,徐三竟然使计偷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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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临时蹬地飞退之速,终是快不过徐三蓄谋之猛狂一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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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夜鸟鼓掌大笑:“呵呵,好身手!好手段!小三真是了不得啊。”
“屁!”夜鸟话音方落,王大可已经自人形大洞里跃了进来,浑身上下再无一次干净之处,最惨的是脸上竟也涂满了腥臭不堪的污泥,那模样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王大可恶狠狠地瞪了徐三一眼,咬牙切齿地說道:“我靠,又是使诈!你还真是卑鄙呢。”
夜鸟哎了一声,摇了摇双手道:“战阵之上,以命博命,又何来使诈之說?大可老弟方才输了便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要输得起放得下才是!”
王大可脸色一变,想想也是,但终是咽不上胸中闷气,哼了一声,自顾自走了,当务之急,得赶紧找个地方冲个凉才是!否则,带着一身臭泥,光是薰也将人薰死了。
目送王大可怒气冲冲而去,徐三与夜鸟相视一笑,心下却是暗忖:大可兄弟性情中人,爱憎分明,侠肝义胆,实乃可交之人。
笑过,也松过了筋骨,两人的脸色逐渐冷却下来。
终于,徐三凝声說道:“夜大哥,你可以肯定,炎黄组织一定会派人前来长沙追杀?毕竟這里是大陆的地盘,他們行事也没有那么方便的。”
夜鸟默然半晌,叹息道:“這个,又說中了我的痛处!說起来,這炎黄之怒虽然为大多数世人所未知,但在知情人士圈内,却绝对是名声鼎沸!还记得年初我返回长沙,设伏格杀龙逸云之时,炎黄组织便在黄河大哥的率领之下遭遇了政府的国安局!”
“国安局!?”徐三瞬时倒吸一口冷气,“长沙真的有国安局的人?”
“怎么?”夜鸟惊异地看了徐三一眼,沉声问道,“小三你可曾遇见过国安局的人?不过不对啊,你一未曾做危害国家之事,二未曾与任何大型组织有过接触,他們没有理由找上你才是?”
“這个……”徐三凝眉沉思了片刻,沉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其中原委,也不清楚他們是否国安局的人!但是他們拥有销音手枪,并且曾在月亮岛上设伏围杀于我!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在即将成功的当口放过了我。”
夜鸟哦了一声,惊异地问道:“竟有這等事?說来听听。”
徐三便一五一十地将当时在月亮岛遇伏的事仔细地与夜鸟讲了,夜鸟听得直皱眉头,不解地摇了摇头道:“看来,那果然是国安局三龙七鹰里面的黑鹰了!不过,他們为什么会为难你,事到临头却又放过了你?奇怪!”
“三龙七鹰?”徐三眸子里惊异之闪一闪。
夜鸟哦了一声,解释道:“就是国安局里最是厉害的十个特工了!据說两条龙已经退居幕后了,黑鹰便是七鹰里面的其中一人!不过,其中最最神秘的却是三龙七鹰其实只有九人,因为有一人便占据了龙以及鹰里的各一个称号,那就是龙鹰!”
“龙鹰!?”徐三听得心神一震。
“是的!龙鹰!”夜鸟点了点头,嘿然說道,“這龙鹰最是神秘!其它的虽然未曾有人亲睹其面,至少在圈内也有人知晓其存在,但這龙鹰却像是虚无般的存在,根本让人无从捉磨。”
徐三哦了一声,凝思片刻终是无所得,便向夜鸟道:“夜大哥,国安局的事我們想也无用,反正你我也不做甚么叛国之事,想来不会再次为难与我了,况且,我看他們也是利用我的成分居多!对于炎黄组织,我极是好奇,夜大哥能否讲得细一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弟也好有个准备啊。”
“自无不可!”夜鸟点了点头,沉声說道,“這炎黄组织的发起之人,已经无迹可考了,便是组织内部,也是不清不楚!现在名义上的首领叫长城!二首领是长江,三首领是黄河!本来我是被黄河大哥介绍进组织的,称号便是黄山,地位也算是不低!便我终是放不下心病,一心想为海沙帮的兄弟們报仇,杀了龙逸云,所以才死缠着黄河大哥前来长沙……哦,你看,又扯远了,不过,现在的炎黄组织,格局已经全变了!长城虽然名义上仍是组织的大首领,但实权却是掌握在他的孙子——玉屏山的手里!這个玉屏山是在台湾出生长大的,与绝大多数台湾年轻人一样,叫嚣着台湾要独立,对阻止他們独立的大陆痛恨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所以,我一加入组织,便受到了他們的极力排斥,黄河大哥还在的时候,还好,可是,上次黄河大哥他为了……唉,黄河大哥這一去,玉屏山這混蛋顿时便将杀害黄河大哥的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竟然說我阴谋叛帮,设谋杀害了黄河大哥!我接到组织返回总部的命令,不疑有他,便携了大可老弟一起南下,不想却差点将两条命送在台湾!几经生死,终算是顺利逃返了长沙,不过组织的追杀势力在這一天内也快赶到了。”
徐三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玉屏山既然已经掌握了炎黄之怒,他为什么还要不遣余力地追杀于你呢?”
夜鸟忽然嘿嘿一笑,說道:“因为我掌握着组织的命门!全世界所有组织成员的名册在我的手里,在没有杀死我夺回名册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原来如此!”徐三点了点头,神色一片凝重,倏然說道,“看来,炎黄组织的实力确实是强大啊,光靠我們斧头帮的力量只怕远远不足匹敌!必要时,我們还是需要借助国安局的力量了。”
夜鸟摇了摇头道:“不要指望国安局了,他們不可能与炎黄之怒闹翻的!在玉屏山阴谋暴露之前,他們是不会相信我們的,而只会相信他們!”
“不然!”徐三摇了摇头,莫名地說道,“或许,我有办法也說不定!”
夜鸟眸子里闪过惊异的神色,默然不语。
徐三忽然长身而起,朗声道:“现在该是到了处置那些文该死的劫匪的时候了!走,夜大哥,我們一块去。”
铁笼子里,张军的气色看上去有些败坏,愣愣地瞧着面前灰白色的墙壁发愣,在他身旁,老其与老十八等幸存的五个劫匪也神情颓废。
看到徐三与夜鸟突然出现在面前,张军的眸子忽然转动了一下,气色终于活了过来,呵呵一笑道:“你终于来了,阁下的手段不错嘛!我纵横湘西北所向无敌的二十六兄弟便這样毁在了你手里,呼呼……”
徐三冷冷一哂,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有我夜鸟大哥亲自押阵那还不是挥手即灭?”
“夜鸟!?”张军瞬时倒吸一口冷气,眸子里瞬时暴出摄人的色彩来,紧紧地盯着一旁傲然挺立的夜鸟,兴奋地說道,“你当真是夜鸟!当年的海沙帮夜帮主?”
徐三冷哼了一声,哂然道:“那还有假!?”
但绝对出乎徐三与夜鸟的意料,张军的下一句却是:“哼,也不过一粗莽之人,竟然将强大如斯的海沙帮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阁下的驾驭能力也算得是一流了!”
夜鸟神色惨然一变,张军這句话狠狠地触痛了他的痛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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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张军无情地触痛心中的伤口,不由闷哼一声,却是哑口无言。
徐三看了脸上痛苦不已的夜鸟一眼,忽然转向张军冷冷地說道:“那你又有何资說别人?你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失策,以致你的兄弟全军覆灭?难道你就能做到心安理得?”
张军不屑地笑笑,冷然道:“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那是古话,我张军带着兄弟們转辗湘西北,打家劫舍也算是风光无限!常言道,人在水边走哪能不湿脚?兄弟們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情理之中,又有何愧疚可言?”
徐三脸色一变,冷然道:“好一个冷血的家伙!”
继而将目光投向张军身边的劳其等人,寒声道:“這就是你們的大哥,根本不将你們的生死放在心上呢!”
不想张军却是豪迈之极地长笑而起,郎声道:“大丈夫处世,当享眼前福!我生平待兄弟极是不薄,所谓生死各安天命,又何来冷血之言?闯黑道,过的便是刀头舐血的日子,失手翻船那是早晚的事,又怨得了谁?不过,没有栽在警察手里,反而栽在了你們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帮会的手里,倒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是吗?”徐三阴恻恻地一笑,冷声道,“那只能怪你太过大意!”
张军认真地累索片刻,点了点头道:“现在细细想来,果然如此!若非当日我大意留在红磨坊,自然也就不会落入你徐三之手!而如果我不落入你徐三之手,我的兄弟們也不用来救我而落入你們的算计之中!嘿嘿……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太大意啊!”
徐三闻言忍不住冷然一哂道:“可笑,你竟然还会有以后吗?”
张军霍然抬头望着徐三,锋利的眼神直欲刺入徐三的眼神深处,嘿嘿笑道:“以夜鸟之武勇,加上阁下之深沉!再辅以在下之智谋,天下黑道已经尽在掌握了!不知徐三兄以为然否?”
徐三脸色一变,心下不得不承认,這张军的智谋确实值得钦佩,但念头一转,仍是冷然說道:“只怕你过于高估自己了吧?倘若阁下智谋高人一笔,又如何会落入在下手里?”
张军愕然,忽然愤而拂袖,作色道:“不想我竟然看走眼了!徐三原来是這样一个没度量没眼光的鼠辈!咴……”
冷哧一声,张军愤然坐下,闭目不语。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