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哥?你怎么样?我先扶你出去!”
刚才爆炸时韩序拼尽全力护住她,伤势肯定很重。
“没关系,你快去看看易总吧。”
“啊?对了!阿青!韩哥,你等我一下。”
白默跌跌撞撞起身,朝着浓烟里跑了过去。
韩序表情不复之前从容,挣扎着想要起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他从口袋的药瓶中到出几颗止痛药吃下,感觉好些后扒着身边的岩石站了起来,担忧的看着白默离去的方向。
另一边白默想到易青身处爆炸中心,内心慌乱不已。
千算万算,没想到沈渊老谋深算,压根没有出现,反而以那么多人作为诱饵,想要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自从参加完沈河的葬礼回国后,白默总觉得不对劲,于是让米尔对沈家的人重新做了详细调查。
沈氏家族小辈还算正常,而沈河这一辈中,沈河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他人品行不一,但在医学方面天赋颇高。
她本以为沈清的三叔沈嘉原碌碌无为,是个典型的搅屎棍,没想到他才是最会扮猪吃老虎的那个。沈嘉原一直以来隐藏的颇深,沈河离世后,与笑面虎六叔沈嘉衍开始争夺家中财产。
只是这些人跟sun确实没有任何牵扯,她始终想不通沈河临死前的话。
究竟是要怎样亲近的人,才能让他被蛊惑住,甚至于背弃自己的信仰?
米尔调查了两天,终于发现沈渊原来也是沈家血脉,只是他跟其他人不同,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深渊跟何覆藤勾结在一起,之后还催眠了沈河,想要为之所用。
沈渊的母亲越晴在当时的年代,是歌舞厅的当红头牌,在众多仰慕者中,她选择了沈河的父亲。两人很快坠入爱河,甚至在大红大紫的时候,还为他生下了沈渊。可是沈河父亲最终却为了家族继承权,选择跟当时名门贵族的千金结婚。
虽然他留给了越晴和沈渊很多钱,可是她却并没有收,甚至抑郁而终。
直到沈河父亲离世,他遇到了沈渊,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何不让他入族谱,但是沈河心中却始终怀有愧疚。
只可惜,他选错了方法,都说医者仁心,可他们却为了利益合谋做尽坏事。沈河甚至替沈渊担下了所有罪行,直至临死前,都没有吐露出对沈渊半点不利的消息。
这也正是为何,沈河会说背弃了自己的信仰。
“阿青?你们现在在哪里?”
“阳宝!你没事吧!”
“你们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
白默在烟雾中寻找了许久,额头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她却像是毫无感觉,疯狂的呼唤着易青和阳宝的名字。
由于血液流失过多,她眼前一阵发黑,数次差点倒下,又强撑着让自己前行。
“白姐姐......”
阳宝微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白默眼神狂喜。
伸手拨开烟雾,果然在不远处瞧见阳宝的身影。
白默冲过去仔细检查后,的确没有什么大碍。
“白姐姐,我害怕。”
阳宝从未经历过如此惊险的事,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默拍打着他的背部安抚情绪,“没事,别怕,有我在呢,你见到叔叔了吗?”
阳宝指向右侧方向,白默胆颤心惊的回头,生怕见到令她绝望的一幕。
回头的瞬间,只见易青正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衣服破烂,漏出斑驳血迹,脸上还有不少擦伤
泪水逐渐浸湿了眼眶,白默颤抖着手起身,扑进易青怀里。
“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默默,我说过,相信我,我可以护你周全。”
白默刚想说话,只见易青身体突然倒了下去。
“阿青!”
阳宝紧紧攥着他的手大哭道,“叔叔!你醒醒!我以后不叫你坏叔叔了。”
白默颤抖着手试探他的鼻息,虽然有些微弱,但是的确还活着。
救护人员恰巧赶到,白默脸色惨白的看着他被抬走。
医院里突然被送进大量因爆炸而受伤的患者,白默坐在急救病房外,内心被愧疚感填满。
她头上伤口被处理过,纱布绑了一圈又一圈,依旧还可以看见红色血迹。
这次的意外是她太自负了,以身做饵想要钓出来沈渊这条大鱼,没想到却低估了他的心狠手辣。
无论是他精心培养的手下,还是这些乘客,在他眼里生命如草芥,随时可以丢弃。
白默没有大哭,或者情绪失控,反而沉默不语,冷静的有些可怕。
韩序身受重伤,需要好好休养两三个月。
米尔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当罗皓和夏薇以及双方家人赶来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
阳宝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长时间,米尔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细语的安慰。
夏薇上前握住白默的手,“二默,相信我,易青他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白默语气坚定,“他说过,无论何时何事,都不会再丢下我。”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白默蜷缩在夏薇的怀里,在其他人看见的角落,眼眶逐渐变红。
急救病房的红灯终于灭了,几名医生走了出来,“经过手术,我们已经取出了易总血肉中的碎石,只是这场爆炸太大,虽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但是他今晚如果无法醒来,恐怕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白默闻言脸色惨白,其他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见她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去,夏薇急忙拦住她,“你干嘛去?外面现在全是记者。”
“总要给外界一个交代,现在他们应该很关注这件事吧。”
罗皓叹息一声,“走吧,我陪你一起。”
“嗯。”
等他们来到医院门口,果然围堵了不少记者,见白默出现,立即簇拥上前。
“白女士,请问易总现在情况如何?他的病情是否会影响易氏?”
“为什么你们总是会跟命案扯上关系,是否如外界猜测,你们跟犯罪组织有所勾结?”
“白女士,请问你失踪的那三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当时出事时你们身边有一个孩子,请问那是你们的孩子吗?”
“如今易总身负重责,如果他迟迟未醒,易氏势力又会如何划分?”
这些问题一针见血,每句话都如同利刃刺在白默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