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踏着初起的朝阳,云阳带着程咬金和白起,率着两百刚随后羿荡匪归来的兵士浩浩荡荡地向平乡县太守府赶去。
黑虎寨距平乡县不远,只是一个多时辰云阳他们就望见了平乡县的城门围墙。
平乡县城门楼不是很高,远不及洛阳。而且墙体多为碎石、黄土堆砌,质量上更不能与洛阳或一些关隘相较。
远远地,云阳骑马打头缓缓向城门骑行而去。
“来者何人,速速下马。”
城门口守门官兵中一个小伍长本来还有些懒散地在那检查过往行人,当他不经意间看到云阳和身后那两百多兵丁后,立马脸色大变,大声呼喝道。
这小伍长不得不紧张,任谁看到两百多一看便是整齐有序的军士行伍也得紧张万分。
他此时还在心里盘算,“是叛军攻城吗?看着也不像啊。”
很快,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只见他面前骑马的年青男子身后,一个膀大腰圆,虬髯满面的大汉勒马走了出来对着他大喝道:“大胆,尔等岂不知这是新任巨鹿郡太守当面,还不速来见礼。”
“新太守?”小伍长心下一颤,差点要跪了下去,不过他还是有些犹疑,强打心神问道,“可有依凭?”
他可不糊涂,不会因为对方一句话就相信了对方的身份,你说自己是太守便是太守?我还是说我是刺史呢。
云阳一笑,从怀中掏出郡守大印以及官凭递给程咬金,刚才出面呵斥的正是程咬金。
程咬金躬身揭过两样物品,打马来到那小伍长近前,亮给他看。
“真是太守大印与官凭文书。”小伍长大惊,直接跪下道:“小人不识太守大人当面,还请大人恕罪。”
他现在身体产抖如筛糠,腿肚子都直打转。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现在我们可否进城?”云阳淡淡地道。
“当然,大人请。”小伍长慌忙起身,指挥着守城门的兵士将此地戒严,让云阳他们先过。
云阳笑了笑,没说什么,带着众人催马入城,不消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那小伍长满头大汗地看了看大部队过去掀起的尘土,喃喃道:“这巨鹿郡怕是要变天了......”
且不说新太守身后那两个威严满满的虎将,就是其后的二百多兵士就让他有股窒息之感,当他直面那二百多人时,他可以清晰的闻到一股气味。
那气味熟悉又陌生,那是战场杀人后的杀气与血腥之气。
很快,云阳一行人便来到位于太守府。
有官凭大印在手云阳畅通无阻地进入到太守府大堂,在大堂中靠右边的几案上,一名四十多岁的长须文士正在那书写着什么。
云阳他们一大群人乌央央地涌入大堂自然惊动了那文士。
只见文士惊然起身,仔细打量着云阳,好一会儿才道:“不知公子是?”
他在打量云阳,云阳自然也在观察他,看到文士相问,云阳笑道:“某乃新任巨鹿郡守云阳,阁下可是郡丞相戏广木大人?”
那位长须文士一惊,整理一番衣衫,当即见礼道:“下官戏林见过太守大人。”
“免礼。”
云阳摆了摆手,慢慢走到上首太守席案前坐下,同时示意戏林与白起、程咬金等人落座。
重新跪坐在一侧,戏林不动声色地望着上首那个年轻的不像样的新任郡守,心里也是波澜起伏,这新太守太年轻了。他没怀疑眼前的云阳是否是真郡守。
一来能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到太守府内衙已然能说明他身上肯定有相关证明,二来他也不相信有人有天大的胆子在太守府冒充新任的太守。
而且这新太守确实与传说中一致,年青的过分。
“戏大人为何偌大的太守府只有你在此办公理事,其他诸公,如功曹、主***邮等人现在何处?”云阳看了看空荡荡的淡淡地说道。
“禀太守大人,列为太守僚属自故太守公孙大人不幸罹难后便一直未曾来此,皆称病在家修养。”戏林恭敬回道。
“称病在家么,咬金,你带百人前往醉月楼一览,或许诸位大人在那看病。那里空气不佳不适宜养病,还是来这太守府大堂吧,这里比较好。”
云阳眯着眼道。此前他已经让阿轲将这些官员僚属的信息摸了个通透,甚至他们每日的进出的习惯都知之甚详。
前太守公孙野的太守府僚属此刻在哪他哪能不清楚。
“是。”程咬金领命,来到院外,点了百来个人便浩浩荡荡地往醉月楼杀去。
一路上,程咬金按云阳之前所授,能把声势搞多大就搞多大,最好人尽皆知才好。
戏林一脸惊诧地望着云阳,没想到这太守虽然年轻但似乎一直智珠在握不急不缓,什么事都明明白白。恐怕这巨鹿郡诸多官吏的底都被眼前的这位文坛新星兜清楚了吧。
想到这,戏林心头一凛,自己的情况这位大人也必然了解颇深。
“还是小看了他,不愧是‘小文圣’”戏林心里感叹道。
这‘小文圣’的称呼从何而来,那要说随着《洛神赋》和《将进酒》的向外传播扩展以及当日许劭对云阳品评‘圣人’的流出,大汉许多文人骚客琢磨着便将‘小文圣’的称呼安在了云阳的头上。
至于为何是‘小文圣’而不是‘文圣’,还是云阳太过年轻,现在拿的出手的也仅仅只有两篇传世华章。
或许再过一二十年或云阳著作等身之时,这‘小’字便可去得。
就在戏林胡思乱想时,平乡县西南城一处脂粉气浓郁的木楼内。
几个仆人捂着脸惊惧地望着眼前的彪形大汉还有四处找人的兵士,而在几处房间内不时有衣衫不整的男女惊惶地跑出来,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醉月楼,你们可知这是谁家的产业?”忽然一处房门打开,一个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气急败坏地走了出来,指着兵士声色俱厉道。
“我们?奉太守之令,请几位大人回去。”程咬金挥动了几下宣花斧,朝妇人咧嘴笑道。
只是他这身材,加上可怖的双斧,一笑之下反而让那妇人退后好几步,一脸恐惧地望着程咬金。
“太守?我这醉月楼可是太守的侄子都尉公孙宁大人所开。”妇人下意识道,说着说着她忽然一愣,骇然地望着程咬金艰难地道:“新......新太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