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换好衣服的洛玉也进了正厅落座,一边听着丫鬟小倩叙说着刚才的事情经过,一边担忧地望着云阳。
不过待他看到云阳自信的神色,担忧之情也放缓了许多,同时她内心里也多了几分期待。
明了了事情经过,她自然知道云阳将要自创而出的篇章是为她,或为她之舞所作。
只见云阳似模似样的往前走了一步,随即朗声道:“吾尝闻有河洛之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这是......”蔡邕猛地站起,一脸惊异地看着云阳,仅仅只是开篇就惊艳如斯,瞧云阳的样子似乎远未完及。
“辞藻华丽,生动传神,好一个河洛女神。”有宾客抚掌而叹道,神色颇为兴奋。
而周围的宾客此时也小声议论起来,望着云阳一脸奇色,不过眼中的赞赏怎么也掩饰不过。
实在是这篇章太过惊艳了。
不过还是有人不痛快,卫信此时就脸色铁青,好似便秘一般。
云阳却不管这些,又是走了一步,继续道: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不待众人感叹,他又是踏出一步,朗声道: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遢,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今吾观霓裳一舞,方知彼之洛神,今之洛玉也。”
云阳五步之下,洋洋洒洒数百言吐出,直接震得满堂鸦雀无声。
忽地,蔡邕大声叫道,“好,好一个洛神,好一个洛玉。”
他此刻激动地不能自己,完全不复儒雅,望着云阳急切道,“耀之,此篇词藻华丽而不浮躁,清新之气四逸,令人神爽,堪称神章。这篇章何名?”
“此赋赠与玉儿,名为《洛神赋》。”云阳微笑道。
没错,云阳祭出的大杀器不是别的,正是曹植的《洛神赋》,这可是能与屈原的《九歌》和宋玉的《神女》诸赋相提并论的传世名篇。
不过他去除了部分内容,篇章中曹植抒发求而不得与洛神分手的描写。
此刻,听完全篇的洛玉则是面带羞红,云阳将她比作洛神,而文章中的情思太明显了,她自小受父母熏陶,在文学造诣上也是小有成就,自然明了。
“云公子.......”她心里轻声道,有甜蜜也有慌乱,更有自豪。他
如此绝世佳作竟为她所作,她怎能不欣喜自豪。
洛益在上首看着淡然的云阳和娇羞的女儿,不禁摇头一笑,而后望着云阳道,“耀之瞒得你洛叔好苦啊,本以为勇武异常,可护国安邦,没想到你文采竟到了如此地步,堪称大家。”
“哪里,洛叔过誉了。”云阳笑道。
“说你大家都是小瞧与你,不信你问问伯喈兄,他可是文学大家。”洛益笑着指了指蔡邕。
“呵呵,仅此一篇足见耀之文学功底,五步成篇,当是一段佳话。”蔡邕抚恤笑道。
“是啊,此篇《洛神赋》如果传将出去,千百年后,定为传世篇章,我等有幸,后人提起此典故时说不定会记起我们。”有老者笑言道,满是皱纹的脸此时笑得和菊花似的。
可不是,这可是流芳百世的故事。
他日,后人提起《洛神赋》考其成文背景,定会引申到这次寿辰,在座的众人也都有流传后世的可能。
“是呀,我等还要感谢耀之兄。”
“没错,耀之兄大才,便是较之司马相如也不遑多让。”
......
在座诸人纷纷出言,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只是不知这到底是不是真是耀之兄所写,耀之兄如此大才以前竟名声丝毫不显,实在有些奇怪。”
忽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卫信。
“就是,指不定是哪位大家所言......”有人附和道。
有人一怀疑,众多宾客也迟疑起来,确实以前云阳名声不在,此刻突然冒出来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哦?紫薯兄若能找出你所谓写此赋的其他大家,我立马触柱而亡。”云阳斜睨他。
孙贼,你去找啊,此刻曹植兄离出生还有好几年呢,你倒是去找啊,找到了算我输。
“不过嘛,若是紫薯兄找不到,你可要赔我名誉损失费,也不多来个一万金就可以。”云阳笑道。
“一万金,你怎么不去抢?”卫信吐血,他还真没把握确定这洛神赋就非云阳所写。
“抢太累,躺着数钱多好。”云阳慵懒道。
云阳这一呛,此事也算告一段落,接下里还是献寿礼的环节。
在亲朋好友献上些珍宝美玉之类的物品后,蔡邕拿着一幅写好的金色“寿”字书法笑着递给了洛益。
洛益拿过去,当即打开看了起来,这一看更是喜不自胜,“伯喈兄的飞白体功力日深,更胜往昔。”
“只是闲时多练练罢了,算不得什么。”蔡邕呵呵笑道。
在走过几遭之后,卫信使人抬了一坛老酒上来,笑道“知道洛公喜好饮酒,信特地在蜀地寻了一坛窖藏三十年的新丰古酒供洛公品尝。”
“新丰古酒?三十年窖藏古酒可谓可遇而不可求,如此感谢贤侄大费周章了。”
听到新丰古酒,洛益眼睛都亮了好几度,足可见其嗜酒之性。
“洛公喜欢就好。只是还不知耀之兄的寿礼如何。”
见到洛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卫信也趁机欲要再怼一波云阳,他实在不甘心一直让云阳出风头。
“紫薯兄平素练剑否?”云阳忽然道。
“自是练着。”卫信傲然道,他望着云阳,这是恼羞成怒,要与他当面比斗吗?
“噢,你说你练剑也就练吧,上剑不练,练下剑,金剑不练,练银剑。唉.......”云阳说道,说完还叹了口气。
“嗯?”初始卫信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明白云阳的意思时,顿时气得脸色都涨红起来。
“噗嗤。”
客厅中在座的诸人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没笑的也都憋着脸色通红。
“有辱......”卫信站起来想说有辱斯文,只是他刚说完两个字就被云阳打断了。
云阳淡然地拿出一幅写满字的书法作品,恭敬地递给洛益后道,“洛叔,由于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细细准备,区区薄礼还请见谅。不过这礼物虽说不是酒但也与酒有关。”
“哦?那我还真要看看。”洛益笑道,小心地接过纸张。
一旁洛玉和好奇的蔡邕等人也凑了过来,一起望向那书法作品。
“这.......”
片刻后,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云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