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静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话歹话,顿了一下,又不自觉得摸了摸耳朵,咳嗽了声。她还想说什么,两个人此时已经走到了那栋屋子前。刚才看着虽然远,可是走起来还蛮近的。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木头房子,跟西尔镇少数名族的房子一样,只有一层,但是很高。要去敲门的话,需要先上两节楼梯。
门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扇窗户。曹静站在不远处看着陆风上前,不知怎么的,在曹静的视线中陆风的速度像是被慢,耳机里之前的音乐声早就停了。
大概过了两三秒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很温和的女生的声音:“热感器接收到里面有4个活人,没有发现热武器。不过由于4个人都是入侵者,建议保持谨慎。陆风,在你门后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高1米74,一个1米83,后者手持一把长30公分的匕首躲在门的右侧。另外的两个人分别在你十点钟与两点钟方向的房间里。你们两个人没有办法对对付里面4个人,尽可能的将武力分散。”
对方一口气说这么多,条理清晰,一点都不喘。
正在敲门的陆风没有说话,曹静倒是转了个身背对着门,轻轻的咳了一声,说了句“好”。
过了一会儿,耳机里又传来了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对方的语气很家常,就像是跟朋友开玩笑一般,她问了一句:“老曹,你什么时候跟陆风说过分手?我们咋不知道呢?你们不一直是如胶似漆的吗?敢情也会跟普通人一样,有过情感问题啊。”
说着,耳机里还传来了其他人的哄笑声。
曹静又翻了个白眼,只不过对方看不到。她很小声,几乎不动嘴,光用喉咙发声。
“工作时间不要那么八卦好吗?”
对方笑了两声,“我现在单线跟你联系,陆风听不到的。”
“我干嘛怕他听……”陆风此时已经抬手敲了两下门,曹静立刻闭嘴,转身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她右手已经偷偷放在后腰处,那里藏着一把非常精致的手枪,只要那人有动静,她就立即动手。
曹静一边想一边走到房子边上,没有上楼梯,也没有正对着门。而是站在门锁的另一侧,她能确保对方一开门,她就能看到对方的样子。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曹静跟陆风的领口上别了一个非常小的别针。从外貌上看,这虽然是别针,实际上却是一个微型的无线话筒。
在离陆丰与曹静直线距离不到800米的森林里,此刻有三个人穿着吉利服趴在草丛里。乍眼看过去,那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可那里实实在在趴着人。
他们的脸上都用油彩画了脏脸,与森林的环境合二为一。他们头上挂了一个可说话时的耳机,其中有一个人手上拿了一个望远镜。将陆风与曹静二人以及那栋房子周遭的环境变化都收在眼底。第二个人,面前放着一台电脑,就连电脑外面都被贴成了绿色的帖子。屏幕上显示的热感效应图,不用说,就是那栋屋子里的情况,正在弄电脑的就是跟曹静与陆风通话的女生。
第三个人手上拿了一个遥控器,遥控的对向此刻正盘旋在那栋房子的正上方。那是一架很小的无人机,大小只有刚出生婴儿的一个拳头大,比鸡蛋还要小点。就是这样的无人机,却能够装备四台高清的摄像头还有热感仪。全方位无死角的盯着它想要盯得目标。
突然一阵风吹来,一片树叶落在了第三个人的头上,他一动不动,但是他能感觉到。几乎是下意识,就对着耳机说道:“老倪,悠着点啊,你这上去没几个小时,已经晃下来好几片叶子。你这功夫不到家啊。”
“滚。那是风吹的,关老子屁事。”
“我老子还健在,还想谋权篡位?等爸爸忙完,爸爸收拾死你。”
说着他眼睛向上翻了一个极为不标准的白眼。事实上他并不是在翻白眼,只是想用视线警告上面的人。
是的,就在这一小块的森林里,并不只有三个人,还有第四个人。他就是坐在十米高树上,藏在绿叶中同样穿着吉利服的老倪。
老倪并不老,顶多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可他却是华亚区罕见的天才狙击手。
一把绿色被改装看不出来型号的狙击枪架在树杆上,他一只眼对着瞄准镜,穿过瞄准镜,透过木屋的窗户,找到了躺在两点钟方位房间里的男人。狙击点落在他的眉心上,他两手保持开枪的姿势。
六个小时。从早上十点钟到现在四点钟,他一动不动的俯趴在一根比较粗的树杆上。别说一片树叶,就连他呼出来的空气都跟周围融为了一体。
不仅是他,下面的三位一样。
透过望远镜,他们看到陆风敲了两下门之后,门开了。如刚才所说,门开后只出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非常有特点,让久经沙场见过了奇形怪状生物的陆风还是没能忍住,吸了口气。
他恢复的很快,立马就简单明了的说了下自己的来意。
男人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一旁的吴静。吴静朝他微笑点头示意。看他们俩的打扮,还有身上的味道。男人觉得对方应该没有说谎,于是指着东南方向:“你朝那走,过一条河,然后再走个十几分钟就能看到你们的目的地。”
陆风仔细的听着,边听还边在脑海里想着路线,但是他眼睛没有放假。虽然没有盯着他看,但是余光一直在注视着他。陆风发现这个男人在看到吴静之后,右手伸到背后做了一个扬手的动作。陆风猜他可能是觉得自己跟吴静没有威胁力,所以让躲在一旁的同伴不要轻举妄动。
陆风不露声色的说:“是这样的,我们很久之前来过,是根据这张地图找到那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们根据地图走,就迷路了。”陆风掏出刚才他们俩看过的那张地图,现在可知,方才那一路曹静说得,陆风做的,都是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