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
老宅的二楼偏厅, 宋夫人在看到宋途发来的消息后,怒急攻心到将上好的青花瓷茶杯都摔碎了两个,她怒的是那个神秘女人竟敢这不知好歹, 也怒宋屿墨被一个女人牵制到损伤了身体。
管家换了新的茶杯, 端上来劝道:“夫人, 小心气坏身体。”
宋夫人冷静了几秒,到底是坐稳宋家女主人宝座几十年的,哪怕气到咬碎了牙, 也很快就克制下来, 喝了半口茶后,她当下就给宋途转账了一笔钱, 并且吩咐他:“你要是有法子让屿墨和那女人分开, 我再送你一栋别墅。”
宋途很不客气地就收下了这笔钱,信心满满的说:“夫人放心,那女人已经快耗尽宋总的耐心了,有我在背后推波助澜,绝对能把这段孽缘给拆得四分五裂了!”
宋夫人看到稍微放心,又关心起了宋屿墨的身体情况。
不知宋途那头在做什,好半天才回复她:“良好。”
——
纪棠这边考虑到宋屿墨生病, 就不在外面餐厅吃饭了。
她想亲自下厨, 做点清淡的营养餐给他吃。
于是在回去的半途中,司机将车靠边停下,纪棠下车想去超市买点新鲜食材, 她让宋途陪同就好,奈何宋屿墨这个病号也一并坚持要跟来。
纪棠漆黑的眼眸看着这个面容许些苍白,却依旧英挺好看的男人,有什情愫是悄然流淌在了心尖上的, 她唇角翘起微却不自知。
走进超市后,纪棠慢悠悠地逛着,看中什就拿什,而身后,宋屿墨永远就跟着,保持半步的距离,他毫无怨言的替纪棠拿东西,主动买单付钱。
压根就没宋途用武之地,不宋途还是很上道,跟在后面举起手机偷拍,连续拍了上百张宋屿墨和纪棠逛超市的合照,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连抓拍的每一张都跟精修似的。
他全部发给宋屿墨看,昂头挺胸的继续跟着。
纪棠买完这些东西,并不知道自己被宋途偷拍,甚至是没看手机,更不知道宋屿墨挑了张两人站在货架上,格外亲密的侧面照片,发到了纪家的微信群里。
他也不怕没人搭理自己,自顾自地在群说:“今晚棠棠下厨。”
纪度舟为了在心上人面前装好形象,自然是不会出言拆台。
而纪商鹤根本就懒得搭理这种无聊的秀恩爱,唯独纪觉闻闲的蛋疼,在寺庙敲木鱼念经的空闲之余,还能拿出手机看几条消息,他又惯来嘴欠的很。
看到宋屿墨秀恩爱,落在纪觉闻这种自称是被女人玩弄了感情的人眼里,简直是罪无可赦,群里只有他冒出来说:“她哪里会做饭,也就当初为了应对你妈,装模作样学了几道拿手菜。”
很好,精准的搬出了宋夫人来膈应人!
宋屿墨对老婆的兄长们向来是宽容,情场得意的人,何必跟这种情场失意的人去计较这一两句话,他从容不迫地回复了句:“棠棠的厨艺无论做什都很好吃。”
纪觉闻:“呵,男人。”
“纪觉闻……你自我阉割了?你不是男人?”下一刻,纪棠的消息就冒了出来,句句挑衅着兄长的威严。
纪觉闻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在群反击:“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听见要嫁给宋屿墨,哭到晚上做噩梦,用消息轰炸我说,小哥我好怕呀,我不要嫁人,嫁人了就不是小公主了。”
纪棠握着手机,漂亮的眼睛都在冒火,这句句给欠的。
正当她要发怒地发一篇小作文,狠狠地羞辱纪觉闻时,宋屿墨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握住她雪白手腕,脸庞的意不变,低声说:“没关系,我不会生气。”
在之前他就已经接受纪棠一开始并不爱自己的事实了,纪觉闻那几句话气不到他。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还能心平气和与纪度舟继续维持友情呢。
纪棠咬了咬牙,被宋屿墨三言两语劝了下来。
没在群继续和纪觉闻撕逼,她安静了许久,到底是忍不住和宋屿墨解释:“那时候我们没有感情基础,我又被周围的所有人都逼着嫁给你,一时对婚后的生活感到迷茫才会这样……”
宋屿墨微微颔首,声音低醇:“嗯,我理解你。”
话已至此,纪棠看他神情不像是说慌,这事到宋屿墨的面前看来是彻彻底底的翻篇了,她扬了扬唇角,说:“我去给你煮晚餐。”
纪棠把毛呢的大衣脱了,穿着藕粉色的毛衣,很贴身,将窈窕的曲线都柔美的衬出来,腰肢纤细的仿佛男人一只手就能握紧,她的衣品向来都是名媛界的风向标,每一次的装扮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宋屿墨沉静的身影站在厨房门口,视线落在她的侧脸轮廓上没有移开。
他抄在裤袋的那只手,在无声中是握紧了拳头,方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而纪家微信群里,纪觉闻说的那些话很成功的刺进了他的心上。
纪棠本该明艳骄纵的一个纪家大小姐,不应该被任何事胁迫。
当年她在嫁给他这件事上,是有多无助???
从纪家相处中,宋屿墨不动声色地观察出来,许是同父异母的关系,没有一对恩爱的父母维持家庭的情感关系,纪家这几个,虽然要说多疏远,也没有,至少纪棠要是出事,纪家那三个不可能坐视不管。
但是也没很亲近,平时无事,也不会想联络那点兄妹感情。
纪商鹤对弟弟妹妹的感情,仅限于在于责任上。
他可以为了家族利益,无情狠心的将娇生惯养的妹妹送出去联姻,看纪觉闻抛下公司去出家,也能做到一句话都不问。
纪度舟对纪棠的感情稍微深厚些,却依旧是以帮她挑选完美的丈夫为理由,没有顾及到纪棠是否愿意嫁,而是单方面将他交际圈家世强能力强也优秀的那一个挑出来,在处心积虑的和纪棠撮合在了一起。
在纪度舟眼里,自己一手宠大的妹妹,值得好的。
而纪觉闻的话,宋屿墨与他接触的少之又少,以目前来看,多半是个心智不成熟的。
喜欢呛声妹妹,拆妹妹的台,惹妹妹不开心。
倘若他将来的儿子敢这样对妹妹,怕是要被他扫地出门。
总而言之,宋屿墨胸膛内的情绪压抑到了极致,纪棠表现的越无所谓,他就越是心疼三年前的她。
要是知道有这一天,他那时情愿先跟纪棠谈恋爱,掏空心思让她主动爱上自己,在谈彼此的婚事。
在过分沉默的氛围下,宋屿墨慢慢的松开僵硬的手指,从裤袋拿出来,口中的话酝酿了一遍又一遍,对着纪棠的背影说:“棠棠,我会给你一个家,属于我们自己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淡淡微哑,有点轻,距离远了就听不真切。
宋屿墨也没指望纪棠听见,他掩下眼底的翻滚情绪,了:“让你生两儿两女,是有点辛苦……不可能要辛苦你生一儿一女,这样家热闹些。”
纪棠切菜的动作不知不觉的慢了,没有停,也没有回头看他。
但是她字字清晰地听见了,眼睫轻轻的眨,有一抹极淡的水光流淌而。
**
晚上八点。
纪棠就做了三个菜,清炒白菜和鲜虾炒青菜,以及番茄炒鸡蛋。
都是宋屿墨这个病号能吃的,卖相很好看,味道有点一般。
宋屿墨端坐在餐厅桌前,很给面子的将摆在面前的食物都吃的干净,他为了不打击纪棠的自信心,还点评了几句,后鼓励她:“我觉得幸福的事,是每晚下班回来都能吃到你做的饭菜。”
这话听了暖心,纪棠却猛地一阵摇头:“别!宋屿墨你也就这两天病了有这待遇,想让我每天在厨房里忙活着伺候你,怕是也就你敢想。”
宋屿墨筷子顿了一秒,很自然的接下这话:“那换我做给你吃。”
“还是让保姆做吧,我们两个都不是那种厨艺天赋异禀的人,就别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纪棠不怕他麻烦,是心疼自己的胃。
她连续两次这样拒绝宋屿墨,也很懂的哄男人,主动地在他侧脸亲了一口:“能和你一起吃饭,我就很开心了。”
宋屿墨轻而易举地就被她取悦,眼底的意显出波动。
晚饭过后。
纪棠给他倒了杯温水和感冒药,亲眼看着他服用下后,找了一张薄毯过来,依偎进宋屿墨的怀,两人坐在沙发处,面前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片繁华璀璨的夜景。
“给我看看你手机。”
纪棠从薄毯里伸出白皙的手,朝上。
这是要查岗的架势了。
宋屿墨将手机乖乖上缴,未了,薄唇覆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很乖。”
纪棠的耳朵热乎乎的,因为他感冒的缘故,两人一整天都没有接吻,这样若即若离的接触更致命,她深呼吸压下这股情愫,指尖点开了宋屿墨的手机屏幕。
她从到外,将男人的手机都检查了一个遍。
确实是干净的比她脸还白,除了偶尔简晴也会给他发几条不痛不痒的消息外,就没有别的女人。
“简晴也还对我二哥不死心呢。”
纪棠看到最新一条,是简晴也明里暗的跟宋屿墨打听纪度舟的感情生活。
其实局外人都看得很清楚,只有简晴也深陷其中才会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宋屿墨也没有挑破表姐的心思,却回复了一条:【好事将近。】
简晴也就再也没找过他,跟彻底消失了一样。
纪棠抬起头,看向宋屿墨沉静的脸庞,出声继续问:“她要是坚持让你帮她,你会吗?”
宋屿墨薄唇吐出两个字:“不会。”
未了,他又说了句:“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帮简晴也在你二哥面前争取一次机会,现在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简晴也。”
倘若是敢帮,怕是连他都要被纪棠扫地出门。
纪棠的表情看上去是满意了,抿唇说:“看吧,以前简晴也还话我呢,现在她自己也沦落到这种境界,真是做人还是善良点的好。”
宋屿墨没吭声,这时候他沉默是最好的。
纪棠很快就没有将注意力在继续放在简晴也的身上,隔半个小时,就主动伸出手心,覆在他的额头看看体温有没有被压下去。
她纤长的眼睫轻抬,视线近距离的落在宋屿墨完美的薄唇上,或许是灯光太柔和,让他看起来每一处都是精致好看到难以形容,引起她非分之想。
纪棠突然想跟他接吻,指尖不由自主地缠绕上了宋屿墨的衬衣纽扣处,声音极轻:“今天你都没有吻我。”
她以前不信,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会上瘾的,且戒不掉。
宋屿墨依旧克制着,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棠棠,别闹我。”
纪棠没想闹他,纯粹就是想和他接吻,柔软白皙的指尖沿着纽扣的缝隙,悄无声息地触碰到了他的胸膛面,肌肉的温度是高的,很快她的手腕就被宋屿墨牢牢的攥住了,力道不轻不重,却能感觉到是在极力的压抑着轻易被勾起的情绪。
“宋屿墨……当年为什是我。”
纪棠微微仰头,红唇近乎是贴着他脖线的喉结处轻轻吐气问出来的。
为什是她?
宋屿墨的手指在她纤细手腕间缓慢地摩擦,触手的感觉皮肤微凉,和他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沉思片刻,眼神越发的深浓盯着她明艳的容说:“当年因缘巧合在你二哥朋友圈看到你的照片,无论是样貌还是感觉,都很微妙地契合了我的眼缘。棠棠,低级的男人选女人是看性别,而像我和你哥这类的,刚讲究眼缘。”
当时他对纪棠并没有印象很深刻,却总能无意间想起一下。
这种极淡的想法,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宋屿墨现在想起来,是该感谢纪度舟选妹婿,选到了他的身上。
否则的话……
宋屿墨分神的想,可能纪棠现在已经嫁给别人了,而他,前几年多半是没有机会在上流社会遇见她,多半是要纪度舟举办婚礼的时候,才能有幸见纪棠一面。
那时候她也许是单身,也有可能已婚,与丈夫的婚姻生活美满或者是一对模仿没有感情的夫妻。
不管怎样,宋屿墨依旧觉得纪棠还是属于他的。
这股偏执的占有欲,宋屿墨一字不漏地陈述给了纪棠的耳朵听,他选择臣服于她,从身心开始就被她的吸引了。
纪棠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处,呼吸见尽是他好闻的气息,唇上带着意问:“假设我早一步结婚了呢?”
宋屿墨握紧她不安分的小手,语调是不容置喙的强势,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宋途胡编乱造的婚外情故事,怕是会成真……棠棠,我会道德败坏的引诱你抛夫弃子来爱上我。”
纪棠指尖都跟着颤了一下,分不清心脏跳动时的频率有多快了。
像宋屿墨这样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缺点的男人放在任何女人的面前,都让人没有抗拒的借口吧,他想要什女人,凭着外在的出色长相就能轻而易举的蛊惑到了。
毕竟婚前被整个北城名媛圈誉为艳冠全城的公子哥,不是白叫的。
纪棠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描绘这份心动,她红唇微张,在宋屿墨的喉结处细细的亲着,明显能感觉到他上下滚动的轮廓。
宋屿墨再也忍不住地将她反压在沙发上,没有一步动作,却低下头,在她领口微露出的细致锁骨上温柔的触碰着,呼吸加重,为了让自己能转移注意力,便开始跟她说起了当年有一次偶然陪纪度舟去逛商场,看中了个蝴蝶结的公主鞋,而他没有感情好的妹妹,于是买下后,有意无意地就落在了纪度舟的车上。
现在想起来,那时他是潜意识故意这样做的。
因为那双鞋,了一个月,他终于看见出现在了纪度舟的朋友圈,穿着鞋子的女孩正是纪棠,她搭配着跟今晚毛衣一样温柔的粉色裙子,穿着公主鞋坐在钢琴面前,优雅的弹奏着。
宋屿墨的心思,被纪度舟拿捏住。
他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只是将这张照片看了两次。
纪棠恍然间想了下,似乎都忘记自己的衣柜有这一双鞋子了。
她的重点似乎有点偏离,指尖轻轻摸着宋屿墨的黑发,突然问:“,你和纪度舟去逛什商场。”
宋屿墨薄唇贴着她的雪白肌肤,低低的说:“因为纪度舟说,他妹妹的生日快到了,想送妹妹一件生日礼物。”
纪棠没想到这双被她就穿一次,并且不知道扔哪里去积灰的公主鞋背后还有这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于是好奇地问:“所以你们两个大男人去给小女生买礼物,不怕被误会是一对么?”
宋屿墨抬起头,眼神很专注看着身躯下被自己吻得娇软的女人,有必要的澄清一点:“我和你二哥,性取向都很正常,你不清楚?”
纪棠不敢乱调侃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宋屿墨西装裤的部位,有点冲动。
她只是想和他接吻,可不想被就地正法。
“你好重,起来吧……”
宋屿墨却觉得这样很舒服,正要伸手探入她的衣服时,一旁的手机铃声无情地打断了他这种占便宜的行为。
纪棠仿若是救星到了般,也不管是谁的来电,一把推开胡作非为的男人,起身去接听:“哪位。”
她接听的是宋屿墨的手机,让对话的人防不胜防愣了下,了少许时间,纪度舟的嗓音传来,不知是夜色太凉的缘故,听了有点清沉薄冷:“棠棠,你让屿墨接电话。”
纪棠一听是自己的哥哥,便跟手机会烫手似的,早已经扔给了宋屿墨。
而宋屿墨则是不紧不慢地坐起身,嗓音带着感冒时特有的沉哑,接过手机:“有事。”
纪度舟在电话,只说了一句:“简晴也是疯了吗?在我办公室脱光衣服,你现在过来把她带走,否则我报警了。”
许是客厅于安静,纪棠是一字不漏的听见了,意外的看着宋屿墨的反应。
宋屿墨面无表情,他起身,动作不徐不慢地整理了下凌乱的衬衣,又居临下的对还躺在沙发上的纪棠说:“我出去一会。”
纪棠抓住他一片衣角,说:“我也想去。”
***
要是简晴也今天是对别的男人脱光衣服,她恐怕都懒得出门,顶多事后从宋途的口中听一下八卦。
但是简晴也脱光的对象是纪度舟,她的亲二哥!
纪棠一想到这就忍不住了,和宋屿墨去接人时,纪度舟的公司没几个员工在,办公区域的灯光都是暗着的,不秘书团里的十个秘书都在场,有一个年轻的女秘书正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从字语行间,依稀能听出个大概意思。
简晴也掏空心思,花重金收买了纪度舟身边的秘书,在长达数月的情况下,完美的掌握了他每一天的行踪,那个女秘书都会定时如实的报备。
纪棠听见这,忍不住拿眼睛去瞪向了宋屿墨,心想他宋家出来的人,是不是都有这方面癖好?
宋屿墨被瞪了下,一秒钟后也反应来。
他神色寡淡的脸庞逐渐不太好,待走进去后,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裹着大衣,坐在沙发处仿佛冰冷麻木般的简晴也。
这次简晴也能得知纪度舟在酒局上有七分醉,又成功的开锁他在公司的休息室,都是女秘书通知的消息,倘若成功的话,纪度舟就不得不为这次酒后冲动负起责任。
结不尽人意,简晴也白着一张脸,眼睫下掩饰着情绪。
纪度舟是震怒了一回,他这般在外面脾气俱佳的男人发怒起来,也是让人心生万分的恐惧,特别是被发现的女秘书,正哭着求着:“度总,都是我一时糊涂犯了错,求求你别报警,我愿意辞职,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求求你饶过我吧。”
纪度舟坐在办公椅前,始终背对着众人。
女秘书心中绝望的情绪一点点笼罩着她,哭到最后,她双眼朦胧的看见宋屿墨和纪棠来了,忍不住扑倒在了纪棠的跟鞋面前:“大小姐,大小姐我错了。”
纪棠脸蛋也没什容,语气淡淡道:“你跟我认错有什用,找错人了。”
女秘书愣了下,许是理解错了纪棠讽刺的口吻,突然说;“是是是,我今晚就去跟善歌阑小姐认错,我不该平时暗地里故意跟她透露度总和简小姐有暧昧关系,我,我也是听从简小姐的吩咐才这样做的。”
办公室的场面一静,纪度舟的嗓音薄凉的响起:“你跟善歌阑都说了什。”
纪棠忍不住侧眸去看依旧低头麻木着的简晴也,心想这女人手段也太绝了。
换做一半单纯又有原则点的女孩,根本难以招架她啊。
所以善歌阑前段时间婉拒了纪度舟的告白,并且有意结束两人的合约关系,这下终于破案了,原因竟然出现在这。
女秘书不敢抬头看纪度舟的脸色,无意间扫到在场另一位宋屿墨的脸色,发现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抓紧自己的衣服,哭到连半句话都说不完整,只能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纪度舟在她这问不出所以然,眼底带着极其的冷寒扫了一眼简晴也,迈步朝她走去,在中途,被宋屿墨一手拦了下来。
“让开。”
纪度舟开口说话,也是冷漠至极的。
宋屿墨拦他,不是为了护下简晴也,是让他情绪冷静点:“你去,还能对女人动手?”
纪度舟是不能对简晴也动手,却要问清楚。
宋屿墨语调冷静地劝他:“度舟,该报警的报警,一切按规矩走。”
言外之意,他不会保已经侵犯到纪度舟个人生活隐私的简晴也了。
这句话,让原本装聋作哑的简晴也猛地抬起头,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带着泪意,颤着声线,看向这两个无情的男人。
她没想到宋屿墨能置之不顾自己到这种地步,还让纪度舟报警处理。
而当看见一旁看好戏的纪棠时,瞬间又明白过来了。
简晴也身体裹着大衣,却觉得外外都冷得慌,她面对纪度舟要这样处理,声音苍白又细哑的说:“我要打电话给宋家。”
宋屿墨不管她,宋家总有人会管的。
……
因为惊动了宋夫人,报警的事也暂时的停了下来。
纪棠一听这位要来,想着先提前走人,却被宋屿墨握住的手腕,回头,听见他说:“你不是要看好戏,走做什?”
“你妈要来了!”
纪棠极小声的提醒,一副闪躲不及的模样。
宋屿墨眸色收敛了几许,淡定无比的说:“来了就来了。”
纪棠怔了下,终没有挣扎,陪他一同坐在沙发处。
纪度舟去洗澡醒酒了,整洁的办公室就只要她们三人,简晴也打完电话后,脸蛋逐渐恢复血色,许是知道护着自己的人来了,也不再一副弱势群体的模样。
她看着宋屿墨主动牵着纪棠的手,露出许些讽刺的表情。
纪棠见简晴也这样,就忍不住开口想怼:“连收买眼线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要换做男人也怕你。”
简晴也有待无恐的问:“有证据吗?”
她从未开口承认一句,花钱收买了纪度舟的女秘书。
平时私下拿钱做交易,也不会降智的把证据留下。
能在大佬圈混的样样俱到的女人,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她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将自己撇干净:“我是爱慕纪度舟,难道我就没有爱慕男人的权力了吗?”
倘若宋途也在场的话,纪棠想他大概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这女人脸皮都快厚到天下无敌了!
宋夫人在进一个小时后才赶到,能让她这样兴师动众的亲自出场,可见简晴也这个外甥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有的。
纪棠都能猜到以简晴也这种诡辩人才,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她静坐着不动,待宋夫人来后,许是没想到还能看见她和宋屿墨坐在一处,略显得亲密,脸上的表情意外了几秒。
”姨母!“
简晴也眼睛略红,仿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宋屿墨还不帮她,只能忍着般走去,刚靠近只剩下半步距离,谁知道宋夫人抬手便是一巴掌,当着纪度舟的面打的。
“给我跪下,跟纪二好好道歉!”
这巴掌,近乎是打得简晴也失了声,捂着红肿不已的脸。
宋夫人以退为进,将目光放在穿着白衣长裤,脸色寒凉的纪度舟身上,用一种长辈和蔼可亲的语气说:“纪二,都怪阿姨没有好好教导她,你要有气,尽管开口,只是别伤了纪家和宋家的情面。”
都把事做的这绝了,还有什情面可言。
纪度舟向来是出了名心思缜密的,不至于被宋夫人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下台阶,他眸底没有意,语气听上去倒是与平时没什不同:“言重了,我到没什气可发,只是简小姐这种行为到底是癫狂了一点,怕传出去对名声也不好吧。”
被心上人用癫狂两个字容,简晴也瞬间觉得心口的疼痛堪比脸上。
她眼底的泪光摇摇欲坠,接下来纪度舟继续往下说什,也听不太进来了。
到最后,只有一句是听明白的,是纪度舟对宋夫人说:“不如我亲自为简小姐介绍一门亲事,下个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宋夫人先前听宋屿墨的交代,早就替简晴也挑了北城就地的一门好亲事,对方是豪门子弟,年纪相仿,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天之骄子。
而纪度舟给简晴也挑的亲事,则是远远的嫁出了北城,对方还有两段婚姻,年长十岁,常年在海外经商。
这次的事情,尽管简晴也极力摆脱自己的嫌疑,明眼人也知道怎么回事。
宋夫人没说话,而一旁安静沉默已久的宋屿墨漫不经心的握着纪棠的手,面无表情地出声道:“简晴也的事与宋家再无关系,母亲,你也累了,我和棠棠送您回老宅。”
纪度舟并不是想要简晴也嫁人,他的目的更像是想让简晴也失去宋家这层庇护,因为有宋家做靠山,她在外的行事真是方便至极。
搬出宋家,就有无数的人心甘情愿为她办事。
所以当宋屿墨说出这句话后,纪度舟似笑非地冷漠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简晴也,接下这话:“看在她初犯的份上,算了,我就不追究了。”
简晴也险些站不稳,这跟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有什区别。
而宋夫人的目光,盯紧了宋屿墨与纪棠十指相扣的手上,注意力都在这上面了。
她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宋屿墨亲口说的后半句。
下一秒。
纪棠仿若是避嫌一般,将手收起,精致的脸蛋表情淡淡的。
宋屿墨也没生气她这样的行为,闹剧到了后也该收场,而他只要带着纪棠走,宋夫人自然是会主动的跟上,只让管家把简晴也带回去,然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儿子是什情况。
他什时候背着所有人,与纪棠这样了?
到了公司楼下。
宋屿墨体贴入微先扶着纪棠的腰,让她坐去。
而外面,宋夫人及时拉住他,问:“你和她……”
宋屿墨侧目,看着母亲充满疑惑的眼神,淡定自若的说:“我想重新追求纪棠。”
宋夫人:“那你和那个……”许是怕被坐在车的纪棠听见,还下意识压低声:“婚外情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