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锤相交,嗡地一声,张帅手中的朴刀已是飞上了半空,另一只锤当胸砸来,魂飞魄散之下,张帅只得舍弃了肉声,嗖地一声,一道黑气窜气,他的元神纵向空中,急急逃窜,铁汉这一锤将他的肉身砸了一个稀乱,看着张帅逃去的元神,铁汉哼了一声,口一张,一道纯白的几乎透明的三昧真火赶将上去,在空中猛地包住张帅,轰地一声,燃烧起来,只将他烧得吱吱乱叫,铁汉咧开大嘴,又是一口三昧真火喷出,崩的一声响,已是将张帅的元神炼化,化为一颗晶亮的珠子自空中跌将下来,铁汉大嘴一张,笑嘻嘻地将这枚珠子接住,国地一声吞了下去,满意地咂咂嘴巴,不错不错,果在是大补啊。
此时,由鸣凤领头的骑军已是追了上来,如雷的蹄声中,风卷残云地将对方残留在后的部队吞了一个干干净净,至此,对方的部队已是完全溃散,满山遍野尽是逃散的残兵,鸣凤和铁汉两人率着部队,自我面穷追猛打,一直向马邑方向追去。而身后,张扬统率着大部队,尾随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向前推进。
马邑的驻军何碧华此时正率领着全军向云中靠近,在她的心中,此时云中的候中部应当已是发动了攻击,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旦得逞,自己可就是连汤也没得喝了。
“何将军,你看!”身边的一名护卫忽地手指着前方,大叫起来:“溃兵,满山遍野的溃兵!”何碧华抬眼看时,心下奇怪,难不成这么快候中就将对方打败了么?正自疑惑,忽地心中一抖,她看到了狂奔而来的候中,和他身后倒拖着旗帐的败兵。天,竟然是候中被击败了,这可真是奇了。
“糟糕,何将军,像是驻守云中的候将军,怎么办,如果任他们这样冲过来,连我们的部队都要被他们冲乱了!”身边一人道。
何碧华冷笑一声,“真是没用,居然败得如此之惨,看样子,只怕五万军队所剩无几人。来人,传令,扎下阵脚,给我们的人让开一条通道,所有弓箭手准备,凡是不从这条通道中走得,统统给我射杀,如果我所料来错,对方的追兵一定是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可不能让他们连累了我们!”
“是!”一员偏将领命而去,片刻之间,马邑的军队就地停下,刀出鞘,弓上弦,一坐半园形的防守阵形出现在当地。
率部亡命而逃的候中猛地发现何碧华的部队,不由喜从中来,快马加鞭,向边边奔来,身后的逃兵一窝蜂地向着这边涌来。而不远处,铁汉和鸣凤两军合在一处,已是紧紧地追了上来。
“放!”何碧华忽地一挥马鞭,阵中箭入雨下,将自两边逃来的散兵一片片地射倒在前方不远处,喘息未定的候中在何碧华身旁勒住马匹,忽然看到何碧华的军队在射杀自己的残兵,不由大怒:“你这是在干什么?”
何碧华冷笑一声,马鞭一指:“你自己没看到么?对方已是紧紧地跟了上来,如果任由你们这样冲上来,连我的兵都会被冲散,我已给他们留下了通道,凡是不从此通道中过得,统统杀无郝!”候中不由语塞,何碧华说得极有道理,看着哇哇叫着的对方士兵,眼中不由露出怨毒的光芒,“碧华,你可要将这些朔东军队给我杀光,为我出出这口恶气!”何碧华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居然败得如此之惨?”候中脸一红,道:“都怪张帅那厮,谎称大功已成,谁知对方早有防范,我们反而坠入他们套中,一个不防之下,就落得了这般下场。”
此时,马邑驻军数轮箭下,已有上千残兵倒在了阵前,其余的人此时却也是学得乖了,看到自一处地方逃去的人安然无恙,不由一齐涌了过去,而口子小,人又多,一时却又不能通过如此之多的人,登时将部队拉成了一条长蛇,蛇尾立时被铁汉和鸣凤二人的部队追上,一口便吞了进去。
何碧华马鞭一抬,“全军注意,放箭!”一排排的箭飞蝗般地落下,不分敌我,连同自己人在内,一齐射了过去。
“王八蛋,连自己人也射啊!”铁汉不由大骂起来,一边伸锤拨打着箭支,一旁的鸣凤笑道:“魔教众人,行事向来狠毒,铁汉,你率军攻其左翼,我率军攻其右翼。”
“好,却看谁先破敌!”铁汉大吼一声,铁锤一举,“弟兄们,跟我冲啊!”身先士卒,挥舞着双锤,向前冲去。
何碧华冷笑一声:“没脑子的东西,候中,你居然会败在他们手下,想来真叫人汗颜!”一伸手拔出一面令旗,左右各摇数下。立时,铁汉进攻的左翼完全被箭雨罩住,直射得人仰马翻,而在鸣凤的另一侧,则是一排排的掷矛掷出,在鸣凤的右翼,主要是以骑兵为主,这掷矛虽短,但却是沉重无比,由对方掷来,有时连人带马完全被洞穿,将骑兵部队搅得一片大乱。
被困在当地的铁汉愤怒地狂叫起来,铁锤挥舞,向前一步步的突进,不知不觉之中,已是脱离了他的部队。何碧华冷冷一笑,令旗挥动之下,右翼一千部队立时围将上去,将铁汉团团围住。四面厮杀起来。
再杀得片刻,鸣凤已是知道不对了,在这样下去片刻,自己的部队非被剿杀干净不可,大叫一声:“全军退后!”自己却纵马冲到前方,一扬手,十八枚风隐针激刺而出,将对方掷矛之人扫倒一大片,觅得一个空当,缓缓退下。
“铁汉,快快后撤!”鸣凤冲着铁汉大叫道,铁汉一回头,此时自己已是被团团围住,竟是看不见自己的部队了,号叫一声,手中的铁锤忽地变大,一个转身,向后一步步走了回去,对于在身后刺砍而来的刀枪,根本是不理不睬,刀枪刺砍在他的身上,连白印也不曾留下一个。双锤连挥,已是突破了重围。独自一人掩护着众人缓缓向后退去,到得与鸣会会合之时,部队已是损失了近一半人马了。
“快出击啊!你还在犹豫什么?”候中大声对何碧华道。何碧华向前一指,“你没有看到吗?对方的大部队已是赶上来了,今日却放他们一马,明日再来收拾他们!全体撤军,到后方十里的莫桑山上驻营,准备与对方决一死战!“何碧华大声下令道。两方的军队都慢慢地向后退去,脱离了战场,只是在原野之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莫桑山上,何碧华和候中以及另外几员魔教大将围坐在一起,商讨着破敌之策。“各位!”何碧华道,“现在看来,对方的军队之中,人士也有不少,却功力不俗,却有愈来愈多之势,我们想要打败他们,就必须先得将他们消灭掉,否则今日候中部的惨败说不定就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怎么样才能将他们杀掉呢?我们总不能冲到对方的军营之中吧?”
“是呀,而且一对一,我们也并不见得是对手啊,我手下的周通和张帅都是被他们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杀死的。”候中郁闷地道。
何碧华笑着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面前,道:“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只要摆好阵势,将他们诱入其中,还怕他们是我们的对手吗?”
候中等人一齐惊叫起来,“这不是山河社稷图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中?”何碧华嘿嘿一笑,得意地道:“这是鬼帝大人送给我的,而且鬼帝大人在这副图中加上了通往魔界提取魔气的通道,只要进入了这山河社稷图,就是我们的天下,而且鬼帝大人还在其中留下了一个分身,万一我们不敌,还可以请出鬼帝大人的分身来收拾他们,你们想想,任对面哪些人士如何厉害,还能打得过鬼帝大人吗?”众人一齐大笑起来:“有此宝物,收拾这些人足矣!”候中酸溜溜地道:“鬼帝大人对你可真是好啊,居然连这样的宝物也送来了给你护身,唉,还真是做女人好啊!”
何碧华眼睛一瞪,道:“候中,你不要命了,敢说鬼帝大人的坏话,要是传到鬼帝大人耳中,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她知道候中是眼红自己,这山河社稷图到的确是自己在魔界之时,在鬼帝哪里宛转承欢,侍候得他舒舒服服地才换了来的,不过这种事大家可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眼见着候中出言不逊,忍不住要警告他一下。
候中果然害怕起来,眼前这个女人看来是能通天的,要是一个不好得罪了她,逮着机会在鬼帝面前告上自己一状,那可就糟了,不由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奉承了笑道:“哈哈哈,玩笑,玩笑!只是我们随然有了这宝贝,可怎么样才能将他们诱到这其中来呢?要知道,对方可也是有高明之人在啊?”
何碧华笑道:“有什么好诱的,咱们摆好阵势,堂而皇之地邀他们决战,以这些修仙之人的傲气,岂有不来之理,只要他们一进来,哈哈,就任由我们宰割了!”几人一齐得意地笑了起来,“来,各位,我将在这山河社稷图中作战的秘密告诉各位,让我们一齐去张网以待吧!”几个脑袋马上凑到了一块。
离莫桑山十里之遥的张扬军营之中,张扬和双儿以及铁汉和鸣凤几人坐在一起,也在商讨着对策。
“这魔将众人在叛军之中极多,很有可能对方的主将完全是由他们构成的,这一次马邑的何碧华却不知是什么来头,手下还有什么能人异宝,一定要先搞清楚了,不然吃了亏可就划不来了!”张扬道。
双儿点头道:“是啊,我想越往以后,对方的人的本领会越来越强,你们看今日这何碧华比之候中好像就要强了不少。”
铁汉嗡声嗡气地道:“主人,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和双儿仙子都有如此本领,摸过去将他们的主将一刀一个,杀个干净,没了这些人,其余的人还顶什么事?”
鸣凤笑道:“你说得倒简单,那有这么容易的事?”
张扬却是眼中一亮,望着双儿,道:“双儿,铁汉这注意虽笨,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我摸将过去,将他们的主将杀个干净,岂不是省事!”
铁汉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看着鸣凤得意地道:“看看,主人也认为我的办法好吧!”鸣凤一掉脸,不满地哼了一声。双儿笑道:“这就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张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铁汉却睁着大眼,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夸我吗?”鸣凤忍不住咯地一声笑了起来,道:“对,对极了,就是在夸你呢!”铁汉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道:“我太笨了,你们说得我不大懂!”看着铁汉的样子,众人不由得都是笑了起来。
空气中忽地变得阴森起来,一阵阵鬼哭狼嚎声在不远处响起,军营之中一阵騒动,所有的士兵都被惊醒,马儿不安地鸣叫起来,张扬霍地站了起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张扬大哥,有什么事?怎么情形有些不对啊,魔气忽然大涨,难不成对方忽然来了高手?”双儿疑惑地问道。
张扬摇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对方要么来了高手,要么他们拥有一件威力极大的法宝,他们这是在向我们公开挑战呢?真是笑话,我不去找他们,居然让他们找上门来!”
铁汉一跃而起:“***,主人,让我们去将他们杀个干净!”
张扬微微一笑:“好,我们就去会会这些魔教众人,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居然敢向我挑战?”一挥袖子,帐中金光闪动,里面已是多了和他们四个一模一样的人,正坐在当地,有说有笑,四人相视一笑,“走吧!”张扬轻轻地道。四人的身影猛地从帐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