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崎是日本九州岛西部的著名港口,历史非常的悠久,一直是日本对中国和西洋交流的口岸。日本开始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之后,长崎更是成了日本的广州,成为了唯一对中国与荷兰开放的口岸。北满州伐日期间,鹿儿岛城、熊本城等九州要地,几乎都被夷为了平地,唯独长崎侥幸躲过一劫,好好的留存了下来。
战后的九州岛非常的破败,几乎是一个处处闻鬼哭之地,而长崎再次成为了例外。战后的长崎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一跃成为了日本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人口也迎来了爆发式的增长,甚至一度超过了东京。究其原因,不是日本大和民族的奋发图强,而是日本的死敌北满州帮的忙。
北满州依旧对日本执行严格的封锁政策,但是对长崎的封锁却有点松,而且还输出了一些轻工业制品,因为长崎是北满州几大舰队的驻泊地之一。满日战后,长崎就成了北满州的势力范围,不但有大片的租界,而且长崎港也成了北满州的军港。北海舰队、东海舰队、黄海舰队,以及一些远洋货轮,进出太平洋的时候,总是喜欢在这里歇歇脚。
一支舰队少则几百人,多则数千人,他们的吃喝拉撒,物资供应,可是一条不小的产业链。舰队要补给,北满州的商人要收购日本特产,一大帮人要在长崎生活。而且英法等国,也在长崎有点地头,他们也要发展,也都想在北满州舰队的补给上分一杯羹。英法是分了点甜头去,不过同时自己也产生了巨大的份额。日本人上家吃北满州的,下家吃英法的,长崎便这样一点点的发展了起来。
长崎经济情况良好,又有英法商人带来的洋玩意儿,北满州商人带来的中国货,自然吸引了大批的日本人来此讨生活。满日战后的日本,生活可是很艰难的,果兴阿几乎吸干了日本的血,日本政府又要自强,自然只能往死里压榨百姓。难得有生路的日本人,自然风一样的涌向了长崎,希望在这里能够富足的生活。
夏日的海风吹过港口,北满州富家少爷又在港口边用香肠喂海鸥的时候,一支足有八艘大型战舰的满洲舰队开进了长崎港。东海舰队第一分舰队司令李枝,第一次指挥自己的舰队,完成了一次前往夏威夷的巡航。李枝的军衔已经到了少将,算是满洲海军中的高官,更是海军的老资格,但是他一直在博敦身边当高参,这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风平浪静的完成了巡航,更圆满完成了一些果兴阿交办的秘密实验,李枝非常的开心,昂然立于舰首。
“司令,进港驻泊之后,是不是可以给弟兄们放几天假。”舰队政委邵世杰也很开心,低声和李枝商量了起来。他俩这对搭档,平时不是很合拍,李枝是留洋派,邵世杰则是内河派出身。两人立场不同,自然难免有一些摩擦。
“嗯!让大家伙儿也乐呵乐呵吧!回国还有集训,他们也难得清闲了!”李根的性格比较柔和,邵世杰主动示好,他也不是抬杠的人。
“听说在上海、宁波、南京、武汉等地,开设特别经济区之后,大将军有意组建长江舰队。这长江舰队的司令官,无论是论资历,还是比战功,您都是首选呀!”内河派自己有中意的人选,不过资历上比李根要差的多,也不如他背景深厚,所以邵世杰准备趁着两人话语投机,套一套李根的话。
“总司令说我性格柔弱,还需要历练,我自己也觉得眼下在东海舰队挺好的。可是我那个哥哥,你也是知道的,这长江舰队……不好说呀!”李根并没有多想,还很随意的提起了自己的哥哥。
“注定是您高升了!呵呵……”邵世杰心里各种鄙视,不过嘴上还是捧着李根。
在满洲海军中,无论是什么职位,大家都能争一争,但若是有李根参与,便谁都不是对手了。李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升迁也不是海军的内部问题。李根的哥哥李枝,已经升了陆军中将。干哥哥曹梦,则做到了空军上将总司令。老乡吴秀明和同乡会淮扬系,更是势力异常庞大。李根背后的人实在太多,牵扯也实在太多,纵使眼下内河派与留洋派的冲突已经非常尖锐,边昌狄也轻易不愿招惹李根,这个小家伙儿实在太麻烦了。
李根也不止在军中、政界背景深厚,内宫也有强援。原本甜妮姐妹便拿李根兄弟当娘家人,已经算是有得力人士关照。不成想李根人缘实在太好,护送爱子返回日本探亲的时候,又和这位新近得宠的侧福晋搭上了关系。如今果兴阿的四位侧福晋,有三个都会帮李根说话,哪个闲疯了,才会去找他的麻烦。
舰队靠港之后,李根便下达了逐舰休息,让士兵们上岸自由活动的命令。一时之间,水兵们的欢呼声,甚至盖过了战舰的汽笛声。当水兵可是非常辛苦的,别的不说,但是寂寞便能把人逼疯。短则月余,长则数月的航行生活,除了海水和飞鸟,他们什么都见不到,简直与囚禁无异。参加特殊实验的人,则干脆就是生活在一个囚室里,连飞鸟都见不到。如此苦闷的生活,当然无比渴望休假,能上岸自由活动,更是比赏赐多少钞票都开心。
“士兵们不准携带军械武器登岸,也不可滋扰日方百姓!”李根并不爱护日本人,不过他不想部下闹事,然后被人挑毛病。
第一批休假的是驱逐舰江林号和云日号,不过两舰的待遇也略有不同,江林号的水兵只能在港内采购,云日号的水兵则可以进入长崎观光。当然也不是李根要搞区别对待,而是他当心数百名水兵一下子都涌入长崎,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所以各舰轮休,一次休息两日,一日在港内,一日在长崎观光。云日号排在江林号前面,则是因为江林号舰长抓阄输了。
“兄弟,控制自己啊!手里的钱要是忍不住买了东西,明天可就没得玩啦!”云日号的军士长张征远,阴阳怪气的嘱咐着江林号的军士长王本武。
“你老兄,好好玩,不用替兄弟们操心!”王本武满心的羡慕嫉妒恨,张征远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哈!那哥几个吃点好的,兄弟先去乐呵乐呵啦!哈哈……听说这日本的姑娘好啊!兄弟去给哥几个探探路!”看着王本武嫉妒的样子,张征远笑得更加得意。
“滚!”王本武一脚踹开了张征远。
云日号的官兵们,嘻嘻哈哈的气着自己的得多等一天的袍泽,然后勾肩搭背的走向了港外。李根在港口安排了哨兵,检查出港官兵们是否携带武器,以免这些家伙出去乱来,所有人都很顺利的通过了检查,唯独张征远被拦了下来。张征远也没带手枪,可是他腰间挎着自己的军刀。
“长官,司令有命令,不得携带军械出港!”刚入伍的士兵,对军士长有着发自肺腑的畏惧,面对张征远这个资深军士长,更是说话都打颤。
“混账,老子没带枪!”张征远看着已经跑出去的人,心里火急火燎。
“长官,您的军刀……”站岗的士兵,连话都不敢说全了,新兵营可怕的军士长,给他们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混账,军士长不是军官吗?这是老子的军刀,是身份的象征,就算面见大将军都无需解下的!”张征远开始强词夺理,他只是懒得回去送刀而已,毕竟第一批出港的人已经跑远了,他若是去的晚了,好姑娘都没了。
“是,是!”张征远手都举起来了,怕挨打的哨兵只能放他过去。
云日号二百八十名水兵,欢呼着冲向了长崎城区。酒馆、赌坊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们不缺酒喝,日语不过关的他们,也在日本赌不利索,只有妓院从是他们最钟爱的地方。张征远和几个落后的水兵,终究是晚到了一步,腿脚麻利的混蛋们已经把一切都抢空了。他们再要怎么样,就只能对可怜的老板娘下手了。
“稍待,稍待!”汉语十分生硬的妓院老板娘,只能一边招呼酒菜,一边请这几位可怕的满洲军爷等等。
张征远等人骂骂咧咧的,坐在妓院的大堂开始喝酒,不能去床上抢人,他们只能在这里等着。不过他们没坐一会,几个样貌美艳,服饰华丽的女子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好像乐器一样的东西,张征远几人当即便直了眼睛。不过得到支援的老板娘却不太高兴,她磕磕巴巴的努力说着什么,然而张征远几人是半个字也听不懂。
“混小子,滚回来,情调,情调,懂不懂!”几个姑娘被拉了过来,也开始斟酒服侍,摆弄乐器开始歌舞。但是年轻的水兵们可忍不住,个个急不可耐的要动手,却全都被张征远给拉了回去。
姑娘们的一曲歌舞,看得张征远几人如痴如醉,不过也终于按捺不住了,个个去拉姑娘们的衣裳。此情此景谁还有心思去找房间,妓院的大堂又不是街上,反正今天也是他们包场,在哪里办事都无所谓。姑娘们惊叫躲避,水兵们可就兽性大发了。
“艺伎,艺伎!”老板娘终于正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知道是妓女!”张征远一把钞票糊在了老板娘的脸上。(未完待续)